都挺好的,多谢舒服挂怀!宁夫人笑着说道。
对了,安明府抬手一拍前额,笑道,瞧我这记性,离开新丰之际,你兄长托我给你捎了些东西,一会儿我让小女拿给你吧!
有劳安叔了。宁夫人盈盈一福。
碧儿,领宁姑娘去西厅,将其兄托咱们捎带之物交给她吧!安明府扭头吩咐女儿。
唐云就立在安氏父女中间,但安明府的目光却从他肩膀上穿了过去,这让唐公子感觉自己的身子是透明的。
一群乌鸦呱呱从排成行列从他头顶一路飞了过去。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待他抬脚要上前同安明府叙话时,安明府又转身去招呼其它宾客去了。
夫君,沉住气。擦肩而过之际,宁夫人凑到他耳边道,安叔愈是如此,就愈是在意你的!
这特么还叫在意我?整得就像我与安家有仇似的!
但是,再没人搭理唐公子了,宁夫人随着安小姐去了西厅,安明府忙着招呼满堂宾客。
得,自个玩儿吧!
便在此时,突然有一只手扯了他一下,唐云扭头一看,对上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在他张嘴说话之前,对方招招手小声道:公子请随我来!
俩人一径儿出了正厅,来到庭院的太湖石后,阿鹿才蓦地停住脚步,一扭身怒视着唐云,说道:公子莫非觉着我家小姐生得丑么?
唐公子正想与阿鹿叙叙别后之情,谁知阿鹿却是没这想法,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话砸过来。
此话从何讲起?唐云一脸迷瞪,安小姐虽不说生得沉鱼落雁,却也是千里挑一的好颜色呐!
既如此,公子为何不肯娶我家小姐为妻?小侍女目光灼灼地盯着唐云。
阿鹿啊,唐云苦口婆心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应当晓得我与宁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俩人早已私定终身,她此生非我不嫁,我此生非她不娶
小婢不想听这个,阿鹿紧蹙眉头,出声打断,小婢只有一言要问公子,公子可喜欢我家小姐?
喜欢不
话音未落,唐公子又慌忙摆手,阿鹿,不瞒你说,我对你家小姐,应当说是欣赏,她虽是一介女儿身,却有着男儿的气度,这点让我非常之欣赏!
欣赏不是喜欢么?阿鹿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不喜欢哪来的欣赏?欣赏着欣赏着不就喜欢了么?
唐云哑口无言,竟无言以对:呃
请公子无比给小婢一句实话,公子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家小姐?小侍女神情十分认真。
喜欢!唐云说道,不过不是儿女之情那种喜欢
阿鹿却道:喜欢就是喜欢!如此简单,何须再多言!
好吧!唐云无语了,笑着耸耸肩道,本公子倒像请问一句,你到底欲意何为啊?
不便相告,小侍女一扭身,说道,到时候你自会知晓。说着抬脚快步走了出去。
嗳,嗳嗳,你等等——
唐公子立在身后,心下咕哝道,这一家人怎么回事?怎么人人看起来都是如此古怪啊!
咳咳
太湖石后突然想起两声作做的咳嗽声,随之闪出一个身影,唐云定睛一看,吓得险些一脚踩空,跌进莲塘里去。
怎么?心生不满啊?
安明府板着脸,沉声道,目光直直地盯着唐云。
叔父,小侄岂敢心生不满之心?唐云忙拱手,赔笑道,只是小侄甚为苦恼,不知因何得罪了叔父,以至于叔父视小侄犹如空气。
想从前在新丰,我与叔父虽以叔侄相称,却如同忘年之交,如今反倒愈发生疏了,小侄实在维持困惑不已!
咳咳
安明府干咳两声,负手走上前来,二人并立在莲塘边上,望着湖面已凋谢了大半的荷花。
云郎啊!安明府长叹一声,蒙圣上隆恩,为叔虽得以荣迁,然为叔在朝廷并无台阁之亲,一招入京,犹如扁舟行于沧海之间。京师不比地方,方寸之间,波澜万丈,朝堂之上,步步杀机。阿谀尔炸,猛于豪兽!
未卜前方之路,是凶是险,因此,虽是荣迁,却未必是件好事!新丰地狭,然自赵不仁倒台后,为叔倒也一切顺风顺水,再者新丰民风淳朴,当地百姓对我这父母官也还算敬重,为叔偶尔会想在新丰做一辈子七品小县令,也没什么不好!
唐云心中诧异,安明府要么不开口,开口却是先感叹了一番人生险恶,不是应该先谈他宝贝女儿和我之间那一桩事么?
安叔想必是初来京师,人生地不熟,才会由此感慨。当年安叔寒窗十年苦读,想必也不会一辈子只想当个小小县令吧!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宰相的官,自然也不是好官!
小侄以为安叔勿要多虑,既来之则安之,我看皇帝老儿对安叔是刮目相看,有皇帝老儿这背景,何须再求什么台阁之亲呢是不是?安叔,况且,你还小侄呢!小侄虽然不才,如今在京师也算得上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谁若敢对安叔不利,那便是同小侄过不去。不必安叔发话,小侄就先为安叔灭了他!
哈哈哈
安明府闻言一怔,旋即却仰头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蓦地发觉自己的眼角竟有些湿润了。
他背过身去,悄悄拭了拭眼角,回身重重拍了拍唐云,笑道:好小子,嘴巴是越来越会说了!有你这句话,为叔便什么都不怕了!官秩越大,责任越大,为叔定要干出一番大大的事业,一酬当年之宏愿!
这就对了,安叔!唐云也哈哈笑道,安叔一定能行,小侄对你有绝对的信心!
还有一事,为叔不吐不快!安明府直视着唐云的眼睛。
唐云笑道:安叔有话但讲无妨,小侄洗耳恭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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