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你说到却做不到,该当何罪!李隆基指着萧炅,满面怒容,脸色十分吓人。
就连内殿的贵妃娘娘和杨国忠都吓得一跳,都停止了言语,尽管他们在内殿悄声叙话,外头是听不到的。
萧炅啊萧炅,你也有今日!杨国忠一脸幸灾乐祸,在过三五日你再遏制不住瘟疫蔓延,怕是要人头不保啰!看你还怎么跟跟李林甫联手对付我,对付我杨国忠的人,我让你们一个个都没好下场!
见杨国忠咬牙切齿的,杨贵妃啐道:你当这是好事么?如今疫疠横行,满城恐慌,你不为陛下出谋划策,却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娘娘息怒,杨国忠连忙赔笑脸,道,我是憎恨那萧炅,那京兆尹的位置他还真不配坐,他背后那些勾当,陛下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这种有负圣恩的奸佞之臣,少一个都是我大唐之福!
那萧大尹背地里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倒说来我听听!虢国夫人饶有兴致地凑上来说道。
杨国忠扫她一眼道:我这不正陪娘娘说话来着嘛,你少打岔!
便在此时,外头殿庭之内再次传来李隆基雷霆般的怒声,尔三人都给朕听好了,朕在给你们一次机会,三日之内,瘟疫若是再蔓延下去,尔等就都去为那些病死的百姓殉葬吧!
陛下
都给朕滚!
内殿的杨贵妃、杨国忠、虢国夫人,以及一干宫女,无不噤若寒蝉。
这些年李隆基几乎很少动这等雷霆大怒,人老了,脾性自然也会随之而变,旁人不知,杨玉环却是知道得清楚。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显然这次这些人触到了天子的逆鳞,长安什么地儿?那是京师,天子辇下。
京师动荡,严重者可威胁到皇权,这还不是逆鳞是什么?
此时,一个小黄门在帷幔之外,禀道:陛下,有位唤作唐云的少年求见
不见不见!李隆基正在气头上,袍袖一挥,喝斥道,今儿朕什么人都不想见!
原本这些日子,就已是三日一上朝,李隆基心忧疫情,脾气变得也暴躁起来,稍有不顺,就怒声喝斥随侍宫女。
杨贵妃担心他急出什么病来,就遣小黄门将杨国忠和虢国夫人请到宫里来,陪皇帝老儿解闷儿。
几人下下围棋,下下双陆,加之杨国忠很会讨皇帝老儿开心,那虢国夫人也是慧黠过人,不怕皇帝老儿不高兴。
今儿下棋时,萧大尹领着京畿两县县入宫禀报疫情,皇帝老儿一听就火了,连日来积压心头的怒气瞬间就燃烧起来。
方才那番话绝非是恫吓之词,三日后,如果长安城的疫情继续蔓延,萧大尹的人头百分之百落地。
等等,何人求见?李隆基突然回过神来,扭头问道。
陛下,是个少年,名唤唐云。
让他到内殿来见朕!李隆基说着头也不回地向内殿走去,臭小子,此时入宫来找骂么?
李隆基抬头冲内殿喊道:玉环呐,你兄弟入宫来了!
杨贵妃从里头快步迎出来,道:陛下说什么傻话,我兄弟不在里头坐着的么?
不是国忠,是那只猴子!
云郎来了?杨贵妃很是惊讶,瘟疫到处肆虐,他还敢四处乱跑!
李隆基似笑非笑道:为了见上你这个贵妃姐姐一面,他会不惧一切!
杨贵妃总觉着皇帝这话里有话,眉头不由一蹙:李三郎,你这话是何意?
娘娘何必多虑,陛下岂会有别的意思?杨国忠一脸谄媚地笑道,今儿倒是巧了,自从端午画舫匆匆一瞥,我再未见过唐云——噢,应当是称为唐大才子吧!哈哈哈!
我也想见见他!虢国夫人凑热闹似地道,说起来端午画舫上,我还真没注意他,不曾想他就是那位少年奇才!
女人家凑什么热闹,杨国忠向虢国夫人说道,莫非你还有什么想法么?可惜了,人家是翩翩美少年,而你——呵呵呵——
我怎么样?虢国夫人瞬时大怒,伸手一把揪住杨国忠的耳朵,说啊,我怎么样?你是想说我人老珠黄了么?
杨国忠虽然有家室,但背后跟虢国夫人的关系却十分暧昧,这事儿皇帝和贵妃也是略有耳闻。
贵妃并不关心这事儿,而皇帝老儿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于妩媚**的虢国夫人,皇帝老儿自己也不免常常要多看两眼。
小民参见皇帝陛下,参见贵妃娘娘!
云郎,不必多礼,快入来叙话!杨贵妃快步迎了出来,将要去拉唐云的手,猛然看见一个妙龄道姑立在唐云身边,此是何人?
那李腾空合掌施礼:臣女李腾空参见皇帝陛下,参见贵妃娘娘!
你就是李腾空么?贵妃娘娘神色诧异。
李林甫有女名腾空,不爱红妆爱道术,还是长安城颇有名气的道医。杨贵妃早就有所耳闻,令她诧异的是,唐云和李腾空一同入宫,却不知是为了何种缘故?
果然名不宣传,不愧是李宰辅的爱女!李隆基只招呼李腾空,对唐云却是视而不见,朕听闻你医术不凡,来来,朕正好有些事想向你讨教!
陛下真是折煞臣女了,李腾空忙低头施礼,臣女何德何能,讨教二字,臣女实不敢当!
不必拘束,坐下叙话!李隆基伸手虚扶,扭头向念奴问道,月初从岭南从来的荔枝可还剩下些个?有的话都拿了来,给来客尝尝鲜!
这边贵妃娘娘正在拉着唐云的手,介绍给杨国忠和虢国夫人认识。那唐云一听这话,蓦然扭头看向李隆基。
看什么看,不认识朕?李隆基没好气地道。
认识认识,唐公子咧嘴笑道,几日不见,小子险些都认不出陛下了。
这叫个什么话!李隆基满脸不悦,朕老得还没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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