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说的是,那小子还欠咱们五十贯呢!刁坤嘿嘿冷笑道,今日我等定要他如数奉还!
五十贯?李和子阴冷一笑,阿坤,你未必太没出息了!如今那小子可是五百贯身家,我等只取五十贯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刁坤说道:可按照当初定好的利钱
当初是当初,现今是现今,李和子出声打断,冷笑道,我当初给他的限期是一年,现在都他娘的两年了,超过限期,收多少利息,老子说了算!
头儿,那我等今日去问他要多少钱?李二狗又屁颠屁颠地凑上问道。
好歹要他个一百贯花花!李和子轻哼一声说道。
一百贯?李和子眨着斗鸡眼,头儿,唐云未必有这么多现钱,他那五百贯已变成酒楼了。
没有现钱就去借嘛,再不济他还可以拿酒楼抵账对对!李和子仰头哈哈一笑道,阿坤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至此,李二狗才算看明白了李和子的真正用意,原来他盯上了唐云新开的那家酒楼了。
楼上雅座内,唐云和韦灿已是酒过数巡,韦灿已经有了五分醉意,唐云看上去只是微醺。
倒不是说他酒量有多好,而是因为唐朝的酒度数太低。
唐朝的官,有清浊之分,酒亦分清浊,浊酒就是酒液浑浊不堪,还飘浮着米渣滓,有的酒色甚至泛绿,所以有绿蚁之称。
清酒品质明显高于浊酒,要酿造出清酒对工艺要求较高,唐代上好的清酒,算是后世黄酒的前身了。
新丰酒美酒斗十千,新丰酒多是清酒,而且度数比其它酒要高出几度,但仍然不会超过二十度。
在酒精刺激,韦灿对唐云愈发亲热起来,这厮举起起酒盅,摇头晃脑地笑道:来,贤弟,为兄敬你一杯,我先干为敬!
唐云也是来者不拒:小弟奉陪一盅!
两只酒盅刚碰到一起,楼下突然传来阵阵叱喝之声,那韦灿眉头一皱道:何人敢到此撒野?
为兄息怒,待小弟前去一看究竟。唐云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冷笑道,李和子,你来的正是时候!
唐云走到楼梯口,向西安一看,就见李和子一脚踏在坐凳上,似笑非笑地环顾左右,身后刁坤、李二狗等人分列左右。
我当是谁,原来是李兄啊!唐云笑呵呵地走下楼去,吃了没,要不要上来一起喝两盅啊?
少特么给我们头儿套近乎!刁坤冷眼瞪着唐云,今日我等是要债的,实话与你讲,唐家今日若不在还纳那笔钱,小心你家的老娘和小妹妹!
我们头儿说了,今日你不还账,就把你的酒楼拆了!李二狗跳出来冲唐云大喊大叫道。
想拆我的酒楼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唐云笑模笑样地走到李和子面前,你倒算算看,小爷我还欠你多少钱?
不用算,老子清楚得很,李和子掏出一只槟榔扔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不多不少,你总共欠老子一百贯!
一百贯?唐云心下笑了,他果然猜得不错,这厮见他现在有点钱了,便要狮子大张口。
一百贯是不是?唐云大大咧咧地站在李和子面前,老实说,一百贯还真不算多。不过——
不过什么?李和子眉头一拧。
不过,唐云凑上去,讪讪笑道,我一文钱都不打算给你!
李和子咀嚼槟榔鼓起的腮帮子突然静止,一掌拍在食案上,小子,跟我玩这一套?你最好给老子想清楚再答话!
怎么着?想动武?唐云哈哈一笑,看来上次那一脚还是轻了!
唐云!李和子那一对三角眼凶光毕露,你说我把他们都卖给青楼,能卖多少钱啊?哈哈哈
啪!
唐云手起掌落,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李和子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又快又狠,十分果断,别说刁坤几个手下,就是李和子自己都被打懵了。
等等——我刚看到了什么?唐家小儿竟然当众打了恶霸李和子一巴掌?李二狗那对斗鸡眼用力眨了眨。
别说李二狗怀疑刚才那一巴掌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事儿说出去,哪怕是石竹村的二癞子都不会相信。
你、你他娘的竟敢跟老子动手?李和子突然暴起,一脚将坐凳踹翻,吼声道,都他娘的给我上,把他两条腿筋给我挑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和子原形毕露,原本是来搞钱的,没打算跟唐云动武。
但他绝没想到唐家破落户竟敢动手打他的脸,这事儿若传出去,他李和子还怎么在新丰县混下去?
谁他娘的还会怕一个被唐家小儿打脸的恶霸?
那刁坤是个练家子,一个箭步冲上来揪住唐云,把他按在食案上,挣地一声,一把匕首插在了食案上,距离唐云的脸近在咫尺。
说吧!还钱,还是变残废?刁坤将唐云牢牢按在桌案上。
唐云笑道:我还你妈的蛋!想讹老子的钱,做尔等的春秋大梦去吧!说着他冲站在边上的石大壮使了个眼色。
来人啊!快来人啊!石大壮突然扯起破锣嗓子,大喊大叫起来,恶霸李和子要杀伤人命啦!快来人啊!
有力气尽管喊!老子在新丰混了这么多年,如果扯起嗓子喊几声管用的话,老子早不用混了。李和子一脸狞笑,阿坤,还等什么,挑了他脚筋!
住手!何人胆敢在此放肆!
一声暴喝自楼上传来,只见韦灿的随从黄衫大汉赫然出现在楼梯口,瞪视着李和子等人。
你是何人?大爷们在此办事,不想死的都给我滚!李和子正在气头上,哪管谁谁谁。
嗬,好狂妄的口气!元奎冷笑着从楼梯上往下走,原本不关我事,可你们打扰了我家少主人的酒兴
你家少主人又是什么东西?刁坤梗着脖子,一脸挑衅地道,上去告诉你家少主人,让他死得远点
元奎目光一凛,身形突然就动了,腾腾腾几个箭步直奔刁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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