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时间一晃而过,沈安情这段时日为了交接工作,忙的昏天黑地。
等她处理完所有事项后,也到了该出发去榕城的日子。
余秋和桂姨特地去机场送她,一想到好几个月就要见不着面,两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安情低声安慰:“妈,桂姨,你们先回去吧,等我到了榕城,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你在外求学数年,这才回来多久,又被委派到了分公司,我怎么想心里都不是滋味。”余秋抚了下泛红的眼角,拉着她的手叮嘱了好半天。
沈安情静静听着,浅笑着应上几句。
“伊然,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们两个好好商量……”
余秋话落,唐伊然也笑眯眯的道:“秋姨,您就放心吧,我和安情都记得了。先不说了,要登机了。安情,我们走吧。”
“好。”沈安情点头,低声道别,转身朝着登机口走去。
几个小时后,飞机在榕城机场降落。
分公司这边早就安排妥当,司机直接将两人带到了别墅。
房子早就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各类生活用品也一应俱全。
唐伊然打量了眼客厅,疑惑的偏头:“安情,你什么时候在榕城买了套房子,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房子不是我的。”
沈安情随手将外套放下,声线浅淡:“早些年我父母曾在榕城待过一段时间,房子是那时留下的,我也曾在这住过一段时间。”
不过后来,沈家父母返回帝都,这房子便空了,沈安情也许多年未曾来过。
这次是要在榕城久居,余秋才特地叫人提前整理出来。
听罢,唐伊然若有所思的点头。
“伊然,我去洗个澡,你自己上楼挑一个喜欢的房间。”
沈安情边说边朝着楼梯口走,身形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唐伊然在楼下看了看,又兴致勃勃的跑去二楼。
她在几间卧室转了一圈,兴趣逐渐减弱,她打着哈欠推开走廊尽头,最角落的房间门,动作一瞬定住。
最后一间,是个画室。
除却绘画用品之外,墙壁上还挂了许多幅画,特地被人装了玻璃框,保存完好。
从画卷风格来看,这些皆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落款——S。
她在门边怔怔立了半分钟,才缓步进门……
另一边。
沈安情从浴室出来,头发吹了个半干,随意散落在肩头。
“伊然,伊然?”
她唤了两句,无人应声,眉心不由得蹙了下。
沈安情拿起手机出门,视线微微一转,正巧落在走廊尽头,半掩的房门上。
她推开门,唇边的话还没出口,神色就怔住,眸底浮现出少见的错愕惊诧。
室内,唐伊然笑眯眯的朝她招手:“怎么样安情,是不是觉得很惊喜?我刚才进来也被吓了一跳呢。”
沈安情眸光闪了下,她走进画室,眼里溢出几分复杂。
墙壁上挂着的,都是她曾经的作品,大多都没有面世。
后来她外出求学,老宅里的画室便再也没有人进去过,即便是沈安情半年前回来,也不曾踏进画室半步。
她一直以为,这些随性的画卷,早就被丢掉了,谁知此刻会在这看见。
沈安情视线扫了一圈,注意力很快被最中央的一幅画吸引,那是她曾对外界公开过的,也是她为数不多,最骄傲偏爱的作品之一。
当时“S”这个落款虽然在绘画界算不得太火,却已经是小有名气,这幅便是她拿去做慈善拍卖的。
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这幅画是被父母带了回来,视若珍宝的放在了这间画室里。
唐伊然瞥了眼她的神色,轻轻的道:“安情,其实叔叔阿姨,还是很愿意让你坚持绘画的,这些……也都是他们的心意。”
沈安情垂了下眼帘,将眸底复杂的情绪尽数遮住。
她幼年喜欢绘画,这是身边亲近之人都知道的事情。
即便是从她出生之日,就肩负着要承担整个沈氏的重则,可无论是沈致远还是余秋,都不曾扼杀过她的天赋,反而任其发展。
就连那位对沈安情赞不绝口的老师,也是沈致远帮她请来的。
换而言之,是沈安情自己放弃了这一条路。
她从回到沈氏任职的那天,就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告别了画笔。
然而却有人……不动声色将她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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