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新年喜宴,北军与吕氏共庆新年。龙骜依照谢崇宝的决策,便在喜宴中与吕伯琚明言示警。
吕伯琚畏惧龙骜,不敢便有一丝一毫的不恭。可当宴席结束之后,回到起居的吕伯琚却将心头的怒火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他的雷霆震怒,吕伯琚和庄伯全都有些不能理解。明明龙骜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和妥协,这对于吕氏宗族的复兴与崛起明明是件好事情。既然如此,那吕伯琚又为什么会不高兴反而如此震怒呢?
看着两个人表现在脸上的不解神色,吕伯琚稍微镇定了一下心绪,随即也将自己的想法向两个人和盘托出。
“我哪里实在担心龙骜,而是担心暗中算计我们的人。龙骜将军的决策,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但所以他会选择这么做,主要还是在于我们吕氏的先主与他之间的交情上面。他不想破坏这份和谐,故而才有如今的妥协。然而他和我说话的时候,那充满敌视和威慑般的目光你们有看到了吧。那感觉,明明已经将我视为霍乱整个安逸天下的罪魁祸首了。这证明了什么,不是恰恰已经证明了他个人抛开曾经的感情不论,已经对我产生了最大程度上的怀疑了吗?仅仅只是一次的暗中挑拨,就已经让他对我猜忌如此,如果之后这份猜忌还能继续延续下去的话,那我还有我们的宗族岂不是要危险了吗?天知道,潜藏在我们暗中的敌人还会使出什么样下作卑劣的手段。而不善权谋的龙骜,根本就已经被他们当做除去我们的利剑来使用了啊。眼下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但长此以往的发展,你们试问又有谁可以料想得到的呢?”
吕伯琚一语出口,无论是伏念还是庄伯,全都面露阴沉般的默然了。
他们目光阴沉,低头不语。
尽管吕伯琚的话如今显得有些危言耸听了,但如果结合事实而论,这样的结果的确不容乐观。
吕氏和北军交情莫逆,世代的建交如同凝聚的冰山一样股不可摧。如今仅仅只是以此的挑拨,就让龙骜深陷如此境地。这样的结果,试问不单单是吕伯琚,即便是庄伯和伏念又如何能够接受得了呢?
“北地已经危险了,再和龙骜继续这
样相处下去,只怕早晚祸事都要临头的。如果事情发展到那个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怕我们吕氏和北军早晚会有翻脸的一天。而那一天,我预计可能距离如今不会太过遥远才对啊。”
吕伯琚深思于此,同时也忍不住一声叹息。
伏念闻言无语,庄伯则在深思之后再度选择了开口。
“北地如果守不住,我们不妨在此时未雨绸缪,先给自己铺设好了退路,这样或许更加稳妥一点吧。”
“如何铺设退路?”
伏念眉头微蹙,不禁做出了询问。而庄伯面对他这般的询问,刚要选择开口,却又不禁欲言又止。看着他如此瞻前顾后般的姿态,吕伯琚深锁着眉头也随即开了口。
“如今都是自己人,长老有什么言语,即可明言便是。”
“嗯,我的意见是,如果首领大人对龙骜将军如此的不放心。与其在日后受制于人,倒不如当下就选择放弃北地的好。”
“什么?!?放弃北地?!?”
闻听庄伯所言,伏念忍不住一声惊呼。和伏念的反映类似,吕伯琚也不禁在听到庄伯这一句话的时候,流露出了有些惊恐的神色。北地是吕氏的根基所在,历代先主在此执政,便如立国无二。如今庄伯居然提出这样的决策,这和放弃自己的国土与根基,试问又有什么区别呢?
“庄大长老,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的吗?”
伏念做出了这样的询问,而吕伯琚虽然也对庄伯的建议不甚认同,但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却远比伏念要显得冷静得多。他目光深邃,却拦住了伏念有些近乎激怒般的质问。
他看着此时的庄伯,同时也示意庄伯将自己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
庄伯得到了吕伯琚的许可,随即也再度选择了开口。
“如同首领大人所认知的一样,龙骜将军此番的决定看似对我们有利,但随着敌人暗中的挑拨,我们与北军历经多代建立的友好关系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这份裂痕,不是我们所能想象与弥补得了的。如果以眼下的形势来看,自然没有什么。但如果放眼未来,这份裂痕很可能引发我们宗族的
溃灭与满盘皆输。北地距离龙骜将军执政的漠北距离太近,天知道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我为了我们宗族未来的发展作出考虑,这才有了如今的这一项大胆般的决议。”
“嗯,您如果这么说,其实从道理来讲倒也没有什么战略上的错误。只是我们就算放弃了北地,试问又要前往哪里的呢?”
“中原。”
面对吕伯琚的反问,庄伯给出了这样的回应。
吕伯琚以此沉思,而伏念对此却表示了坚决地反对。
“不可以,怎么可以退到中原去呢?”他连连摇头,随即也充满乞求的看向吕伯琚:“中原地处中州,与列侯三地彼此相连。程纵如虎,辜叔陌更是怀有狼子野心。此番挑拨我们吕氏和北军关系的人,我想罪魁祸首多半会是他们的。如若不然,就是借那陈余十个胆子,陈余也不敢如此妄为。我军南迁,如侍猛虎,同时也将我们的整个宗族至于众矢之的无二。更兼中原屡遭战火洗礼,如今已经如同断臂残垣一般。北地我们建设多年、地广民丰,岂是中原荒土之地所能在此时相比的呢?我们放弃如此大好前景发展的稳固之地不要,反而要去荒芜的地方重新开辟。就为了将来可能与龙骜将军所率领的北军发生的矛盾和激化,这样的决策也实在太过于荒唐与不智了。自古有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敌人纵有决策,我们也有我们的计谋。如今我们虽然与北军出现了裂痕,但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们想办法提防设计应对也就好了,试问又怎么可以为了以此宴会之间的后顾之忧,而做出如此大的战略行动呢?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
伏念态度坚定并且决绝,庄伯则在听完他的意见之后选择了沉默。
吕伯琚看着庄伯的低头不语,心中已经了然了庄伯的想法。这项决议太过于大胆,不被自己接受或许也早就已经在庄伯的意料之中。庄伯曾经所以欲言又止,恐怕为得也就是这个原因。
吕伯琚由此深思,不能决断。
这正是“夫为胆大堪决计,只恨利弊天壤别”。预知吕伯琚决断怎样,吕氏宗族又当发展若何?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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