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穄子期有所决策,已经由此定下夏朝一统之计。
他自诩设计谨慎、万无一失,却不想来自夏朝内部的一场劫难正在自己看似完美计划之中的一处小的疏漏而于暗中悄然孕育。
夏朝诏命两度而发,其中第一度,已经率先到达程纵彻底掌控的东夷之地。
因为程纵对于崇楼等人的决策和此番的功勋,穄子期对他倍加恩赏。程纵得到了穄子期绝对的信任,甚至合法坐拥整个东夷之地。虽然官衔仍旧是夏朝的大元帅,但其实他的实权已经是和曾经的靖国王主苏牧一样的一地之王。
对于这样的恩赏,程纵早有预料。而他所以苦心设计一切并且表达自己对于穄子期的忠诚,目的也正在于此。
信任不可能是绝对的,但当着夏朝群臣的面,自己无疑给了穄子期最大的面子。而穄子期为了重用自己,加封厚待无疑是当下的必行之举。相比于收降崇楼以及卫国诸将可能带来的不必要麻烦,程纵更愿意得到穄子期封赏的这些更为实际一点的恩赐。
有地盘,自己就有崛起的机会。唯有合法,自己才能彻底服众并且驾驭如今麾下所率领的各地诸侯。
不得不承认,程纵的决策是对自己极为有力的。而最终的结果,也正如他实现的预料一样,如今完全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随着第一道诏命的落幕,穄子期的第二道诏命也在数日之后紧跟着到达东夷之地。就像穄子期对于詹博崖所说的那样,那希望程纵率领东夷驻守的人马准备与北越的最后一战。如今辜叔陌正在攻打卫国的南境之地,而穄子期则命令他整备人马随时听候自己的进攻命令。
看到这项诏命的时候,程纵又一次的笑了。
穄子期的用心怎样,聪明更胜一筹的他无疑清楚得很。
穄子期虽然不是兵家,但也很清楚形势。如果他真的有心在此时夺取南境的话,一定会趁其不备让自己或者魏无伤突然发兵。而穄子期的命令没有丝毫想要进攻的意思,纯属就只是摆出进攻的架子而已。具体目的怎么样,程纵心中自有了然。
“穄
子期小儿,看来他还是对我兄弟两个人是有所忌惮的啊。南境唾手可得,他却在此时弃而不取。除了害怕我们兄弟二人会因为此战再度聚首之外,试问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呢?”
程纵心知于此,也找来泰康、甘宝宝与厉天泽做出商议。
和自己估量的一样,泰康无疑也有和程纵近乎相同的认知。而面对穄子期的第二道发来的诏命,两人最后的决策依旧是一拍即合。
“看破而不说破,既有诏命,为将者理当服从王命。”
面对泰康提出的决策,程纵欣然许诺。
他依照穄子期的指令,便在东夷的边关有所行动。魏无伤期间也暗派使者对程纵询问此事,而程纵的回答无疑也是依照穄子期的传命、奉命而行罢了。
他们兄弟这边,不牵扯到夏朝内部的变动。反而是身处在北地的郦商,已经因为穄子期的决策开始蠢蠢欲动了。他是夏朝内部被穄子期所忽略的最不稳定因素。因为对穄子期性格的了解,郦商由于上一次西境的战败,已经开始对穄子期产生了彼此之间的隔阂。
穄子期虽然没有过分的苛责他,但郦商却一直为此惶惶不安。
后卫国进攻夏朝,甚至威胁到了夏朝的王都。郦商本以为穄子期会调自己回援,而自己也因此有了将功赎罪的机会。但让郦商完全没有想到的事,即便卫国的大军都要打到夏朝的王都了,穄子期对于自己调兵的诏命都始终没有到。
依照形势分析,穄子期的做法没有错。毕竟郦商率军驻守漠北,重要的还是对于西境北越国的提防。就算不顾北越,以卫国当时的突然发难,穄子期就算调动郦商也已经唯恐不及。
原本看似并没有什么问题的决策,但郦商却并非如此认为。
加之程纵的赫然崛起,成就的功勋更加让郦商望尘莫及。纵使五子之中的詹博崖无所谓,但郦商却是个很有危机感的人。程纵在事后被穄子期加封大元帅,甚至又成功拿下了卫国的东夷之地接连大捷。战报如雪,纷纷报入北境使得郦商越发恐慌。
尤其是穄子期令程纵坐拥东夷之地,
虽然他的官爵和自己仍旧还是平等的,但这时候的程纵已经成为了夏朝一方的无冕之王。他地位登顶,已经完全超越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坐镇北地的话,只怕穄子期早有让程纵对自己取而代之的心思了。
“这个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郦商终日惶惶不安,常在府中徘徊心神不定。他本以为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却没想到最糟糕的事情还不止如此。
随着穄子期对于北越拟定的最后一战大计,兵发北地的使者也飞马到来。
穄子期要趁势对北越西境用武,听说这件事儿的郦商开始还是倍感欢喜的。毕竟再度用兵,除了能够让自己一雪前耻之外,还能让自己为曾经的西境战败有了将功赎罪的机会。可当使者宣读了穄子期的诏命之后,刚刚还心绪稍有平稳的郦商,此时却再度跌入谷底。
诏命之中写得明白,穄子期此番加封的元帅居然是身为副将的龙骜。而作为大元帅的自己,则只是负责继续驻守北地。
听完使者宣读诏命已毕,郦商脸色墨绿,堪称一片翠色。
“完,我这就算彻底玩儿完。”
郦商万念俱灰,心知自己在穄子期那边已成架空之势。
如果说程纵的崛起,是迫于形势的被逼无奈的话,如今穄子期重用龙骜无疑是将自己彻底置于闲散了。他心中虽然愤恨穄子期,但更多的怨恨还是不觉在此时转嫁到了龙骜的身上。
“龙骜小儿,我原本身为大元帅,堪称我大夏天朝第一军国掌权人。如今有个程纵也便罢了,试问又岂能让你再坐到我的头上来。此番进攻西境,你若不成大功还好。若得成就,我郦商试问日后如何还有出头之日?”
他心中由此思量,也不禁暗中泛起狠来。
“非我郦商偏要嫉贤妒能、意狠心毒,实在是迫于无奈而已。今番我若再有沉默,只怕日后我天朝纵有统一之基业,然而我郦商又当如何立足呢?”
这正是“王主虽有决策计,人臣异志暗中生”。预知郦商举措若何,夏朝变故怎样?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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