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衍畲论政,便对北燕商务战谋得克制之计。而论道之余,吾梓须的疑问也因此应运而生。面对吾梓须的询问,衍畲就只是充满淡然的为之一笑。
“主动挑起战乱,就不必了。不过如今的时机正好,我国正好可以向苏牧证明一下我们拥有的实力。”
吾梓须心头一震,言道:“先生的意思是……”
衍畲笑道:“大王尽管放心,我料此番北燕势必来攻我朝。一者,是为了向靖国表明自己的态度。毕竟靖国只是虚张声势,而北燕也不会不晓得此事。为了向靖国证明,同时也为了施压靖国,他们一定会选择对我国用武的。”
吾梓须点头,复问道:“那么其二呢?”
衍畲复道:“其二也很简单,那就是针对我国新提出新政反制北燕商务战的手段,北燕一定会对我国进行制裁的。就算我们的手段取于缓图不会引发国内的民怨,但以罗伊的才智而言,他绝对不会放任我们就这样对他的新政做出反制的。一旦他的新政在我们国中被遏制,那么诸国一定会加以效仿。这样的情形,无疑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故而以此两点推论,此番北燕必定对我国用武无疑。大王还需早做万全准备,多方调集人马的好。”
吾梓须微蹙眉头,言道:“孤王为了抵御北燕,调集人马自然如是。只是如今琐事,让本王细思极恐。西境属地北燕将国师苏异,深通妖法、绝非常人可比。此番北燕一旦并来,若是此人统军,只恐我军中无人是她对手?似若如此,确当如何?”
闻听吾梓须所言,衍畲也不禁微蹙起了眉头来。
二人正自踌躇无策,忽感脚下地动山摇的厉害。吾梓须与衍畲无不惊慌,不知此时的内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动荡持续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这才逐渐平复了下来。
吾梓须正待询问其中事故,便见一侍从跑进内殿前来奏报。言内廷东北大地猛然震裂,如今出现陷坑。陷坑深不可测,不知是何吉凶。
衍畲了然,便道:“适才内廷震动,只怕便和这陷坑碎裂有关。”
吾梓须道:“内廷忽然地陷深坑,只恐并非
吉兆。莫非天示警,便告我卫国要遭大难不成吗?”
衍畲道:“事还未定,大王无需猜忌太过。微臣且代大王一探究竟,届时再论凶吉不迟。”
衍畲言毕,举步便出。方迈两三步,吾梓须便从后面将他叫了住。
衍畲不解回望,吾梓须便已跟了来。
“无需国政代劳,此番孤与国政同去便是。”
衍畲从其言,于是便由着内侍在前面带路,就此来到了出事地点。
此时的内廷,出事地点已经围拢了不少的人。但见吾梓须、衍畲同来,众人共同叩拜的同时,也就此为两个人让开了去路。吾梓须眉头深锁,但见地陷深坑足有三五丈长。底下漆黑一片,虽然伸手不见五指,却似乎隐约倒有些光亮和灵气从深坑处浮现出来。
吾梓须由此倒吸了一口冷气,转目看向衍畲的时候,衍畲也是一脸阴沉不解般的表情。
“国政大人感觉到了吗?”
“大王的意思是……”
“孤王的直觉告诉孤王,深不见底的深坑之内,似乎有股让人难以形容般的灵气冒出来。这股气孤王也有些说不清楚,但就像适才国政大人所说的那样。但以如今孤王感觉到的灵气而论,此番琐事倒也并非就像孤王想象的那样是所谓的不祥之兆。”
“大王认为有什么东西藏在深坑之内吗?”
面对衍畲的疑惑询问,吾梓须只是深锁着眉头且目光凝重的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孤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这种莫名般的感觉罢了。”
衍畲道:“既如此,大王何不遣人下洞一探究竟?”
吾梓须点头,从其言。当即便使崇楼调集五百带甲,共聚内廷出事地点。以此准备,便使人下洞前去寻探。不过多时,寻探之人便从坑下再度来。
但见士卒无恙,吾梓须便问洞下是何动静。
士卒叩首,以此回应道:“洞穴深处,便有水潭。灵气涌动,便在水潭之内。具体何物,却是不详。”
衍畲闻言,便既问道:“既知灵气起源于潭水之中,为何不下水去探?”
士卒回应道:“非是小人不探,只是那潭水极为怪异。并非激流,却自行逆流涌动,如同漩涡。漩涡集聚,仿若黑洞。人若轻举而下,必被卷入漩涡之中不能复还,因此不敢便入。”
闻听士卒所报,众皆惊愕。
衍畲微蹙眉头,便道:“一派胡言。潭水既非暗流,如何便自行涌动的?”
士卒叩首,言道:“小人既奉命前往,岂敢便以诳语而欺瞒大人。漩涡却是激流涌动的很,非常人所能抗逆的。”
衍畲不信,又使其他人再探深洞。少时复归,所言竟与适才军卒所报无二。因此围观众人尽惊,众人无不面面相觑。
崇楼道:“既是暗流涌动,只怕寻常人难以探寻其中奥妙。大王既要探问详细,不若便在国中寻求颇习水性的高手便入其中探寻个明白的。”
吾梓须阴沉,问道:“国中之人,可有颇习水性者?”
衍畲道:“臣曾听闻,长老黥季之子黥璞隆颇习水性。更兼此人年轻勇力,或许可助大王前往地下一探虚实。”
吾梓须道:“既如此,可先请黥季长老前来商议。毕竟此番所用是他的亲生儿子,人家愿不愿意也要征求他的同意。若黥季长老并无异议,方可令其子前往未迟。”
于是便既派人,先请黥季入进内廷。
少时黥季到来,便向吾梓须行君臣之礼。吾梓须双手搀扶他起身,随后便向黥季告知了此番召他前来的缘由。
黥季闻讯,不禁面露踌躇难色。
吾梓须以为是黥季担心他儿子此番要面临了风险,故而有所不舍。便既淡然一笑,言道:“黥季长老无需为难,此事也只是发生在内廷的一桩变故罢了。若长老不忍公子此番冒了风险,此事就此作罢倒也无妨。”
闻听吾梓须所言,黥季急忙再度叩首,言道:“臣之担忧,并非于此。今国事为重,不敢欺瞒大王。若大王听了微臣倾诉仍旧要见犬子,微臣定然让他前来不迟。”
这正是“只道爱子心由怯,难料其中藏玄机”。预知黥季担忧怎样,后事又当进展若何?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