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穿白色道衣的小童迎了出来,双手在胸前交叉,恭敬有礼,“客人,可是要入云西楼?”
“正是。”云寰碧看眼前带路的小童也就十一二岁,衣襟雪白,就连脚上的白色僧靴也是纤尘不染,模样也好,唇红齿白,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好看。
这云西楼别的不说,就这些小童到也有些趣味。
除了她这面,另外还有两帮人被其他白衣小童带着入了云西楼。
小童展颜一笑,“客人,可知道我们云西楼的规矩?”
云寰碧也不说话,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递给小童,唇角莞尔,“我既然来,自然是知道规矩的。”
这云西楼真的会赚钱,问不问,或者说云西楼能不能作答,都要五千两银子的过门费,就这个费用也挡住了大部分的人。
小童接过银子,脸上的笑颜更加灿烂,引领着云寰碧入了云西楼,紫梨自然是要等在外面的。
云寰碧跟在小童身后,好奇地左看右看,却失望地收回目光。
云西楼在外面看雄伟壮观,可里面确是黑漆漆的,两旁的栏杆也不作雕塑,只染上了赤色,实在是没有什么景致。
不过三盏茶的功夫,小童转了一道弯,停顿住了脚步,歉意道:“客人,那面有笔有纸,您要问的问题可以写下来,放进上面空的暗格里,回答完毕,我们会派人送到府上。”
云寰碧抬眸,继而心头微惊。
这云西楼好强的手段,既不知道她是谁,也没问过她从哪里来,却直接肯定能把想要的答案送到府邸上,就这份能耐也当得起云西楼。
她向前走了两步,拐弯的走廊旁,有一块雪白的石头,石头上面有纸墨笔砚,在石头上面还有用楠木做成的空格。
空格是开着的,看样子纸会直接滑落到下面去,也不知道下面是何处。
小童还想多嘴,却不巧有另外的一个小童匆匆忙忙地小跑过来,在他耳朵边低语了几句,小童脸色有些苍白,连连点头,等那小童走了,才整理被风吹皱的衣襟对云寰碧施礼,“客人勿怪,我有要事出去一盏茶的功夫,客人务必不要乱动,四处可都是……机关。”
云寰碧见小童很是着急的样子,就点点头,“你自请便,我写完问题,就在这里等你。”
小童也不再多说,急匆匆走了。
云寰碧走到石头旁,左右看看,并没有见到在外面碰到的那两帮客人,想来还有其他地方纳客。
她把自己想问的问题写好,放入暗格,看着那纸条划入黑漆漆的下方。
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那小童还没有回来。
云寰碧也不是一个安分的,对云西楼实在是有几分好奇,见她呆的这方院子也就巴掌大小,除了一棵千年的银杏树,再无其他。
银杏秋日才好看,金黄色的落叶铺满院落,那景致才是曼妙,现如今,青翠翠的叶子,实在看不出好看。
她见旁边还有一方很小的院落,抬腿迈入,景致一变,满院子皆是桃树,树干粗壮,每一棵怕不要上百年。
梅花老根才显得苍劲有力,姿态堪比悬崖上的松柏。
她正看得有趣,却猛然间有烈风扑来。
云寰碧一抬头,吼得眼珠子都不转了,也亏的她反应快,撒腿就跑。
那头雪白的狮子正在桃花树下卧着,听到人声,猛然间站了起来,追了过去。
云寰碧使出了吃奶得劲,她真的怪自己这身子不经用,这会儿逃命都用不上劲。
她不敢再在这间院落里纠缠,看到西边还有一道小门,也不管上面客人留步的四个字直接冲了进去。
那雪白的狮子反应过来,吼叫了一声,追到后面。
云寰碧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跑不过那个畜生,就左拐右拐,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眼睁睁听着后面的吼叫声越来越紧,看到前面有一间香气缭绕,异常干净的屋子,就跑了进去。
还没等喘气,就感觉脚下一滑,摔进了一方池子里。
等她慢慢睁开眼睛,首先印入眼帘的是站在池子旁一个杏眼桃腮的少女,一身墨绿色的流仙裙,衬着纤细的腰身,透着一股子的娇媚,手里捧着一套红色的衣锦。
在她旁边还站着一个翠红色衣衫的少女,脸蛋精致,眸子若水,身段娇娇弱弱,手里拎着花篮,里面放满了花瓣。
但无一例外的,都拿恶狠狠的眼睛盯着她。
“啊!”云寰碧无意间抬头,瞬间鼻血都要喷出来了。
在香气弥漫的池子里盘腿坐着一个风华绝代的妖娆男子,披这织锦的宽大袍子,慵懒的凤眼半张半开,眉眸间竟似融合了妖气与仙气,飘渺中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他正在运功疗伤,额头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那捧着红色衣锦的少女,见云寰碧竟然还敢盯着自己主子看,不由得冷笑,道:“大胆,是谁准许你进来的。”
池水里的男子深呼吸一口气,周身经脉运转,睫毛微微颤动,半张半开的凤眸缓缓睁开。
漆黑如墨的眸子,如夜空中的星辰,闪烁出灿灿光辉,夺人心魂。
云寰碧刚想擦擦嘴边的口水,解释两句?就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迎面而来,让她的心脏都有些抽缩了。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腥臭。
她抬起头,就看到那头白色的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围着她的半个脑袋打转。
云寰碧本能的躲过,但还是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狮子看到吃食,激发了兽性。
但面对池子里面的男子,它又不由的后退,不敢造次。乖乖地趴到池子旁边,虎视眈眈地瞅着云寰碧。
一旦她出了池子,立即把她生吞了。
“不好意思,我真是不是有意的。”前面有一头野兽,后面……是一个美男,让谁选择,都会选择美男。
虽然,那个美男可能更凶残。
男子正在疗伤的重要关头,两名美貌女子有心杀了云寰碧,又怕打扰了自己主子。
主子的性子最是阴狠,她们万万不敢。
云寰碧到也看出男子在疗伤,也不敢妄动。
池水很热,香气浓郁,云寰碧昏昏欲睡。
过了一个时辰,男子终于嫌弃地皱皱眉头,从池子里站了起来,有两个宫女拿了红色袍子裹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