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赤炀抱着头,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我们到底有多少误会?我从来没有想过故意膈应你,我银严他是赤羽孩子。
什么?银政仿佛听见了大笑话,连病恹恹的神色都变的鲜明了:都这时候了,你还在扯淡是吧?
赤炀抓着墓碑,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真的,赤羽跟同族的赤狐私定终身,生了孩子之后,后来又后悔了,我心想她带个小狐娃能找谁?干脆就给留下了!
银政忽然失声了。
赤炀舔了舔唇角,往前走了一步,想跟他靠近点。
银政冷不清开了口:银律也是赤羽的儿子。
赤炀愕然:你说什么?
银政抿唇,她跟我大哥生的然后他们俩后来出事了,银律就由我照顾了。
赤炀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气的都发抖了。
他们俩,他们俩怎么能这么多对我们!一个是你哥哥,一个是我妹妹!我¥@#
一阵口吐芬芳,也难以解恨。
而此刻,在不远处的草堆后面。
祁绍扭头看向旁边的银严和银律:不用担心了,你们还是兄弟,还挺亲的。
银严:
银律:
现在这个问题还重要吗?
鲍老爷整个风中凌乱,指着前面,他们刚刚说的话,你你们听见了?
祁绍把他手按下来,听到了,两个被亲妹和亲哥祸害的,阴阳两隔。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
赤炀和银政他们两个,怎么会呢!
他一直都跟银政关系很好,从来也没发现银政跟赤炀有猫腻啊!
别问,问就是钢铁直,焊住,加固的那种。
阿政!你怎么了?
赤炀的声音陡然一变。
众人抬眼望去。
银政只是一缕妖灵,多年来一直在这等赤炀,妖灵已经快要消耗完了。
他恹白的脸,参着苦涩,我已经死了,只是一缕妖灵。
赤炀心脏骤然一缩,惶恐的冲过去,伸手想要抱住他。
然而,妖灵怎么可能抱得住呢?
他双手抱空,无助的抬起头:我用我的妖灵养你,你快到我的身体里来
银政被他气笑了,我不是刚死,也不是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而是百年了。
赤炀眼圈泛红,昂着头:对不起,如果我不是那么记仇,早点来看你早点
银政垂眸,眼角落下一滴泪,落他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光泽。
温热的泪,简直是灼到赤炀的心尖上,他伸手,使劲抓:你试试啊,万一,万一可以呢?
银政微微抬头,没用的,我这一缕妖灵就快消失了。
每个高等级的妖兽都是有妖灵的。
但是妖灵长久不去投胎,力量会变弱,直到妖灵消失。
赤炀跪在坟头,像个大男孩一样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你太狠心了
银政无言。
以前不觉得,现在方才觉得确实狠心了。
他死的时候,就没想到过在重新投胎,断绝了后路。
赤炀所做的一切,伤透了他的心,但他还是无法对他说狠话。
便将妖灵留下,等他来的时候,再好好与他聊聊。
却不曾想,一等就是百年。
如今聊了,方知误会竟然堆成了山。
他后悔了,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银政垂眸:汤汤,银严和银律都没错,你好好待他们。
赤炀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的摇头:你为什么傻你以为银严是我跟白卿的孩子,你还让他当妖王我为什么这么蠢!我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你
他跪在地上,脑袋撞着坟头。
银政眼底也流露出一丝痛苦,又被他压了下去,汤汤,快应我一声。
赤炀摇头,不肯出声。
银政叹了口气:我的妖灵要散了
赤炀猛地抬起头,哽咽的:我不叫汤汤!我叫赤炀!跟绵羊同音我…是是赤狐族最厉害的战士
银政笑了,但是身形也涣散了,消失之后,空气中回荡着他的声音:汤汤我好舍不得你。
余下的只有安静。
爱恨情仇的戏码,变成了死离死别。
躲在草丛里的几个,眼睛红了,鼻子也酸了。
最平静只有苏九。
在赤炀与银政的关系里,他们俩互相不信任,才是悲剧的开始。
从别人的悲剧之中吸取经验,才会避免走后路。
冷静的分析,引得旁边几个侧目。
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他妈人家都死了。妖灵涣散,永不相见!你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个?你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啊!
苏九:
众怒惹不起。
银严蹲在那,握紧了轩辕亦然的手,有些后怕:谢谢你相信我。
轩辕亦然靠在他肩头,抽泣着:赤炀好惨啊,我可以暂时忘了阿奇被他手下杀了。
轩辕欢也擦了擦眼泪,妖灵消失,真的就没了吗?你父王长的可真好看。
后面有点跑题。
但是银律抬下巴:我父王曾经是妖界第一美,当然好看了。
祁绍一个大男人,也是泪目:害,我觉得银政最惨,妖界第一美,居然就这么死了!
谢忱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旁敲侧击: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祁绍斜眼,仿佛在看傻逼:我怎么办?我干他啊,我肯定不会死的,死多不值钱啊!不对,我要死的话,也拉他当垫背!
谢忱:
忽然后背有些发凉。
祁绍磨着牙,还有些不解恨:银政连妖灵都没了,赤炀哭一场是不是就算了?猫哭耗子。
听听,他还入戏了!
而此刻,跪在坟头上的赤炀,就好似听见他的话一样。
幽幽地抬起头,从坟头上下来,然后坐在了墓碑靠边,伸手把墓碑搂住了。
他忽然变得很安静,手指轻抚着墓碑,脑袋蹭了蹭:冷不冷?
几人忽然觉得阴气从脚底心冒出来了。
赤炀靠在墓碑上,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滴眼泪顺着他眼角滑过鼻梁,掉在了地上。
他像是想起什么,忽然笑着:我去陪你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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