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追出大殿,举起手中的弓弩射向虎啸军卫们。
虎啸军卫再次变换队形,一边以长剑翻飞搁挡飞射而去的箭矢,一边向外冲杀着,太后与刘嬷嬷驾着夏皇在中间。
戚子娴看着黑衣人被无比骁勇的军卫杀得落花流水,她大喊,:都给我冲上去,格杀勿论。
黑衣人与御林军们皆冲过来,将虎啸军卫团团围住。
轰隆隆
一道道闪亮夹杂着雷声降临,大雨变成了倾盆暴雨,洗涮着一座血腥的皇城。
虎啸军卫们奋勇杀敌,他们的长剑处过之处,皆带起一片血柱冲天而上,融于雨水中,变成一片血海。
他们一个个亦如杀神,杀红了眼,那狂声长啸震得天地都有颤抖。
黑衣人被他们高超的武艺与英勇无畏震慑住了,皆停下进攻的脚步,缓缓向后退着,惶然的看着虎啸军卫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
你们在干什么,冲上去,杀了他们
戚子娴站于凤辇中,看着停止了进攻的将士,她怒声咆哮,可是将士们依然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敢上前去。
御林军何在,给我放箭,将他们统统都射死。戚子娴怒吼。
旋即冲上一批批的御林军,举起手中的弓弩,齐齐向虎啸军卫们射去。
密密麻麻的箭矢飞射向虎啸军卫,雨势太大了,妨碍了虎啸军卫们的视线,接连着有几人中箭倒下。
有一只箭悄无声息的穿过虎啸军卫的身边 ,直直射向太后。
夏皇看到箭矢,大惊之下本能的紧紧抱住太后。
噗!
锋利的箭深深的刺时了夏皇的后心上,夏皇痛的惨叫一声。
天儿,天儿,你怎么了,怎么了?
被夏皇紧紧抱着的太后,转头看到夏皇痛得五官扭曲,她紧张的大叫着。
退向殿宇去。虎啸军卫大叫。
他们保着太后与夏皇,退进了一间宫殿中,将殿门紧紧的关上,殿中一片漆黑。
蹲下,蹲在墙根下。一虎啸军卫喊道。
虎啸军护着夏皇几人蹲下来,就听得嘭嘭嘭,无数只箭矢都射要宫殿的大门上,有一些箭矢刺破了窗纸飞进宫殿中。
天儿,你快放开我,你是不是受伤了。黑暗中听到太后带着哭腔喊着。
刚才,儿子紧紧抱住她,然后便看到儿子表情极为痛苦,她想儿子一定是受伤了,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儿子。
刘嬷嬷转头看过去,正好有一道月光打在皇上的身上,她看到夏皇的后背扎着一支箭矢。
皇上中箭了。刘嬷嬷惶然大叫着奔过去。
啊,天儿,我的天啊儿。太后边哭边爬向夏皇,她抱着气息奄奄的夏皇,看着他惨白的脸,心疼之极。
是不是刚才你为了救我,傻孩子,我老了,没几年可活了,你救我干什么,你这个傻孩子啊
母后,儿子,不孝,没,没能好好,孝顺您,保护您,尽让您为我,担惊受怕了,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儿子,我没用
不要说话,不要说了,我的天儿啊,你不该救我,不该啊
一位虎啸军卫走过来,看了看夏皇身上的箭矢,他说:这一箭射的太深了,不能拔出来,皇上您撑住。
他说着,给夏皇的箭伤上到了些止血散,可是,药粉一洒上去便被涌出的鲜血给冲开了,他只好将药粉全都倒上去,用手紧紧的捂着。
呃。夏皇痛的全身抽搐,低声哀嚎着。
天儿啊太后抱着儿子泣不成声,她多么想替儿子承受苦痛。
倒火油,烧死他们。外面传来叫喊声。
糟了,他们要放火,快去后殿。虎啸军卫说着,急急带着夏皇太后及刘嬷嬷向后殿奔去。
一道火光飞射进宫殿中,火光给黑暗中的宫殿带了些微弱的光,随之有更多的火油箭射进宫殿中,立时将宫殿中的易燃物点燃,窜起了一片片的火苗,很快在宫殿中蔓延着。
火势越来越凶猛,滚滚的浓烟充满了整个殿宇,虎啸军卫等人躲在后殿中,用身上的湿身捂着口鼻。
咳咳咳太后被浓烟呛到,一直在剧烈的咳嗽着。
刘嬷嬷为太后抚着后背,着急的说:出去会被乱箭射死,藏在这里不被烧死,也会被烟呛死,这可怎么办。
一个虎啸军卫说:戚子娴的人把这座宫殿都包围了,我已派人去查探,找到薄弱的地方,我们就冲出去。
若是虎啸军自己,他们完全可以纵身飞上屋脊逃离的,可是带着夏皇与太后几个,他们无法再身轻如燕,只能寻找契机逃生。
可面对外面成千上成的敌人,他们现在还不到二十人,逃出去的希望很渺茫。
但他们是虎啸军卫,必会拼死保护好太后。
戚子娴看着大火在一点点吞噬着宫殿,她冷笑着说:看你们还能逃出生天去,再多倒些火
黑衣人抬来一桶桶的火油,火油被泼洒进火海中,火势更为狂猛,冲天而上,似要将苍穹都吞噬掉。
啊啊
接连着几声惨叫传来,划破了黑夜的寂静。
戚子娴诧异的转头看向身后,就见一纵身冲杀过来,很快将黑庄庄的黑衣人冲散开,真冲着她袭来。
快护着娘娘走。天眼大叫着,与一众黑衣人拉起承有戚子娴的凤辇急急闪向一旁,大批的黑衣人将凤辇护护起来。
来的是何人?戚子娴看着在黑衣人群中冲杀的人说。
她这次逼宫把能收卖的都拉拢过来了,现在能救皇上的只有李猛的大军,可是李猛已去了寒山,就是得以消息回来,也得明天了。
看着突然冒出来一群人的勇猛,与被困于宫殿中的人颇为相似,她想不出这伙人是什么人。
突然,一个高大英武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只见那人手中一把长剑翻飞,衣袂飞舞,长发飘逸,脸上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在微光下闪着诡异森寒的光芒。
他所过之处,鲜血四溅,尸横无数,杀意骇然,带着横扫千军之勇,亦如无敌战神让人心惊胆寒。
看着那身影,戚子娴越发有熟悉的感觉,她惊讶的瞪大眼睛,唤出了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名字。
独孤晟。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东海的吗?
戚子娴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心慌意乱,也惶恐不安起来。
她为了这一天,已准备很久了,即便李猛回来,她与有应对之法。
可她偏偏没料到,独孤晟会来,对他,她太了解了,她就是有千军万马,也阻挡不住他的杀戮。
只是她懵怔的片刻,独孤晟便已冲到了面前,他看到了戚子娴。
他以手中的长剑指着她,那长剑明明离她很远,她却感觉由锋利的剑尖渗出的凛冽寒意,已刺时了她的心上,寒彻心扉。
戚子娴,我今日不杀你,因为,你的命属于那个人。
她一个战栗,绝美的面容上泛着惶然看着他,被他凌然的霸气威慑着,一动不敢动。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迷人的磁性,听得她心神迷碎。
看着他转瞬即逝,她抚着狂跳的心,有些怅然。
快放箭,放箭,不能让他们跑了
喊叫声惊醒了戚子娴,她看到如潮水迅猛面来的一群人,带着从宫殿中出来的人迅速的撤离了。
没一会儿,天眼跑回来跪在她的面前,说:属下无能,夏皇被人救走了,请娘娘责罚。
算了,即便救走了,人也活不成了,无关紧要的,你赶紧善后吧。戚子娴冷声说。
是。天眼应声,站起转身要走。
站住。戚子娴叫住他。
戚子娴心中想着,怪得不那些军卫那么骁勇,原来是独孤晟的虎啸军。
独孤晟一个就有万夫不挡之勇,加之他的虎啸军应该完全可阻止她的逼宫,可他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这是为何?
独孤晟刚才那句,你的命属于那个人,又是何意?
娘娘,您有何吩咐?天眼看阴沉着脸的戚子娴问。
调护城军来,在皇城缉拿叛贼,独孤晟。戚子娴说。
独孤晟,晟亲王?他不是在东海吗?天眼惊讶的说。
刚才来的,就是独孤晟与他的虎啸军,有他们在,对我的计划就是最大的威胁,将通缉告示贴满大街上小巷去,格杀勿论。去吧。戚子娴说。
是。天眼应声,转身离开。
戚子娴微眯着美眸,说:独孤晟,我知你永远不会属于我,我得不到的,那便彻底毁了吧。
一场暴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已变成淅淅沥沥的细雨。
城郊的山角下,夏胜撑着一把油纸伞,一脸焦急的向小路张望着。
隐隐的听到马蹄声传来,他欣喜的跑到小路上,看到大批人马护着一辆马车向他奔来。
独孤晟骑着骏马来以夏胜的面前,说:有人受伤了,快去请个大夫来。
请了,你们去打仗,不受伤就怪了,赶紧的吧,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夏胜说。
独孤晟拉马向山跑奔去,身后的人马皆跟着他前行。
夏胜一路小跑着跟在后面,随着人马来到一个山洞前。
独孤晟跳下马走向马车,刘嬷嬷扶着昏昏沉称的太后要下车,独孤晟转过身去说:我来背。
刘嬷嬷将太后扶到独孤晟的背上,独孤晟背起太后走进了山洞。
这个山洞非常的大,足可容纳几百人,独孤晟看到坐在洞中几名大夫。
他将太后放在用兽皮铺的石床上,看到太后嘴角溢出一丝血,他立刻向大夫招手:快过来看看。
是。大夫应声立刻跑过来,给太后诊看。
刚刚一路一直在咳嗽,咳的很厉害。独孤晟说。
大夫点头说:您别着急,我来仔细听一听。
一虎啸军背着夏皇进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另一张石床上,有大夫立刻上前。
独孤晟看着奄奄一息的夏皇,蓝眸寒冽。
嗯。太后发出一声嘤咛,独孤晟收回视线,看到闭着双眼,神情痛苦的太后,他问大夫,:怎么样?
老夫人应该是浓烟呛入肺中,嘴角有血,应该是肺部有挫伤了,到也不是大病,我开一副方子,吃几天应该就没事了,只是,老夫人年事已高,心律不是很稳定,以后要多注意调理才好。大夫说。
好,你赶紧开方子吧。独孤晟说。
昏沉中的太后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的睁开眼睛,看到独孤晟,她立时热泪盈眶。
晟儿
她向独孤晟伸着双手,声音极为沙哑。
独孤晟蹲身在她的面前,说:您先不要说话。
真的,是我的晟儿,我没有做梦吧。太后双眸噙着泪,激动的看着独孤晟。
您不是做梦,您的晟儿回来了。独孤晟说。
晟儿啊,您现在连母后都不叫了吗?你还要怪母后吗?太后满眼愁苦看着独孤晟。
母后,儿子从没有怪过您。独孤晟说。
那日,他将血玉扳指放在太后的枕边,对过往的一切便都已释然了。
晟儿,谢谢你,谢谢你,你能回来太好了,母后好想你。太后捧住他的脸,泪流不止。
我会一直陪着您,您的嗓子咳的都哑了,先不要说话了。独孤晟说。
好,好,我的晟儿回来了,哦,对了,天儿,天儿呢,天儿他受伤了太后强撑着要起身,紧张的寻找着夏皇。
大夫已经再给皇上医治了,他没事,您好好躺下来。独孤晟说。
太后看到了躲在不远外大石上的夏皇,两个大夫正在为他处理箭伤,她松了口气,说:有幸,我们母子三人还能有相见的一天。
她又看向独孤晟,拉住他的手,说:我明明告诉了冥王,不许你来救我们的,你怎么就听话呢,你定是被人看到了,你还是赶紧回东海去吧。
母后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的。独孤晟笑说。
厉铖走过来,说:亲王,皇上找您,您过去一下吧。
独孤晟微微蹙眉,他看向太后莞尔,说:母后您好好休息,别乱动,我过去看看。
你们兄弟,好好说话,可不要打架啊。太后担心的说。
独孤晟嗤笑,说:就他现在这样,哪还能与我打架啊,我也不会欺负他的,您就放心吧。
我放心,晟儿虽是弟弟,却是一直都在让着兄长的,母后心里都清楚的。太后说。
独孤晟微微颔首,转身走向夏皇。
夏皇看到独孤晟,他苍白有面容上勉强勾起一丝笑容:阿晟,兄长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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