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沉声思忖的香凝,又说:我觉得戚子娴不太可能试探我,戚子娴对我这鬼医的身份应该是深信不疑了。
说起太后,就算四年前太后对师父不错,可这深宫中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太后是权利顶峰的人,更是深谙算计的人,她对师父好指不定有着怎样的心思,我就觉得师父不应该管太后这闲事,所以,我是不想告诉师父。
香凝说:也是,戚子娴左次三番的害太后,小姐难免那次会遇到危险。但这事还不要瞒着小姐,该不该管的小姐心中自有分寸。香凝说。
蚩龙点头说:好吧,等师父回来我便与她说。
傍晚时分,姬珑玥回到凤阳宫中,蚩龙把戚子娴今晚要杀太后的事告诉了她。
他补充着说:师父,那太后也没见对您怎么好,我不建议你去管太后的事,这会影响到您的大计。
香凝也说:小姐,我知道你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分寸,但我与蚩龙的意见一样,不建议你管。
姬珑玥叹息一声,:太后,她是徘徊在两个儿子间可怜的母亲,想到她我便想到娘亲,对她心中有一丝怜悯。
上一次我去找戚子娴,戚子娴认定是太后在害她,算是我连累了太后,所以,我出面了。
而之后,就是她两个儿子表现孝心的时候了。
闻言,香凝与蚩龙都笑了。
香凝抱住姬珑玥,说:我就说吧,小姐心里有数的。
蚩龙撇了撇嘴,笑说:嗯,我生怕这后宫的破事挡下您报仇的大计。
姬珑玥冷冷一笑,明眸泛着绝然杀意,说:敢挡我复仇,我必,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蚩龙与香凝对视,皆被姬珑玥骇人杀气吓到了。
蚩龙耸了耸肩膀说:嘿嘿,是我多虑了。
不过,戚子娴的罪行总是得让应该知道的人知道的。姬珑玥沉声着,看向蚩龙又道:叫人传消息给夏皇,说戚子娴要杀太后。
嗯,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蚩龙拍手笑说。
天刚擦黑,独孤晟便来到未央宫中,很顺利的潜进了太后的寝殿中,他看着房间寻找可躲藏的地方,见衣柜旁的衣架挂着太后华贵的礼服一直迤于地面上,他走过去藏在礼服后,正好可挡住他。
太后坐于庭院中,抬头看着皎洁的月亮悬于黑丝绒般的夜空中,点点繁星璀璨绚烂,淡淡的月光倾洒向宫阙,为金碧辉煌蒙上一层朦胧的面纱,添加了一丝神秘与梦幻。
这雄伟华丽的宫殿,世人仰望它的无上权力和极至奢华的富贵,却不知这里充满了冷酷与残忍的血腥战场,而,这里是她的家。
刘嬷嬷走来为她披上披风,说:太后,春天的夜风还是凉的,您小心着凉了,还是进殿中休息吧。
不凉,被这清凉的夜风吹着很舒服,在让哀家呆会儿吧。太后笑说。
刘嬷嬷看着她摇头,说:您当我不知啊,您这是在等她来。
太后伸手点着刘嬷嬷,笑说:看破不说破。
好不说破,您就继续做美梦吧。刘嬷嬷笑说。
你这蛮婆子,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那不是梦,是真的,是真的。太后瞪着眼说。
好好,您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刘嬷嬷敷衍的说。
太后凝着眉头,突然站起扯着刘嬷嬷进到寝殿中。
一进来,太后便转身指着刘嬷嬷,说:你这蛮婆子,怎么就不相信哀家真的看到珑玥丫头呢。
太后,真是拿您没办法,王妃都不在四年了,我知您很想念王妃
太后伸手狠掐了下刘嬷嬷,气呼呼的说:没有,珑玥丫头没有死,哀家看得真切,她知道哀家病了,来看哀家了
刘嬷嬷扶着被掐得生疼的手臂,无可奈何的看着太后。
其实,她心中更担心的是。
人常说,当一个人大限之时便会看到死去的亲朋,太后这几天一直说看到王妃,她想着太后是不是将不久于人世了,甚至把太后突然病好,当成了回光返照,她很是难过。
太后见刘嬷嬷眼泪汪汪的,她愧然的抚上刚刘嬷嬷的手臂,说:是哀家掐疼你了吗,哀家不是有意的,哀家就是气你不信哀家的话。
刘嬷嬷拭去泪,搀扶着太后走向内寝在软榻上,说:您没有掐痛我,我听您说王妃,是有些伤怀了。
太后叹息一声,泛起愁绪,说:珑玥丫头是个极好的孩子,老天爷知道,老天爷不会对她那么残忍的,不会收了她去。
那天,哀家是真的看到她了,她就是往常一样给哀家施针,哀家开始也以为是梦的,可是,她施针的痛让哀家知道那不是梦,那都是真的。
哀家看到珑玥丫头她,她的左脸上有一块很大的疤痕,很吓人,另半边脸还是她那娇俏可人的小样子,珑玥竟然活着,哀家好高兴,可是哀家动不了,后来,哀家看到她要走了,哀家便用足了力气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哀家摸到,她的手好粗糙,好象受了很多的苦,让哀家好心疼,呜
刘嬷嬷坐在太后的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说:您别太伤心了,王妃那么善良,定是被神仙带入天堂了。
太后抬头满脸是泪的瞪着刘嬷嬷,说:你这个老东西,怎么就不相信哀家的话呢,哼。
她说着,推开刘嬷嬷走向凤榻,躺下来置气的拉过锦被盖在头上。
刘嬷嬷苦笑摇头,给太后脱掉鞋子,给她盖好被子,转身将几案上的烛火调暗了些便向外寝走去。
太后的话刘嬷嬷不相信,藏于暗处的独孤晟听到,却是欣喜苦狂。
他知道太后说的,就是丫头给太后医病的那天,太后见到丫头了,太后绝不会把丫头认错,那一定是丫头。
太后为他解开了心中一直害怕面对的疑惑,丫头真的还活着
想到,一会儿就能看到丫头了,他更是兴奋之极。
他抚着自己狂跳的心,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无比激动的等待着,丫头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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