遽然,她想到自己身上的断肠草的毒,她睁开眼睛,看着闭着双眸,紧紧蹙着剑眉的独孤晟。
不,你,放开我,放开,别,别碰我,滚,开,别碰我
独孤晟睁开双眸,迷离而梦幻的蓝眸狠瞪着她,声音中带着低沉的沙哑说:不让我碰,那你想让谁是李猛吗?你爱上他了吗?
令人意乱情迷的靡靡之音飘荡于房间外,站于房门两旁的冥王与厉铖,身姿英挺神情肃冷,不为所动。
李猛赤着上身,低着头坐于地上,一动不动,好似一座雕像一般。
如果细看,可看到他紧紧攥成双拳,因极力隐忍而暴起的青筋,唇已被咬得渗出鲜血,一滴滴的砸在地上,心,已被伤得血流成河,麻木到已感觉不到疼痛。
心爱之人在与她的男人而他这个失败者,却在外听着墙角,这世间再没有比他更凄惨卑微的男人。
他也她终是没有缘份的,就连个露水的姻缘的资格都不给予他,何其悲惨。
他站起,象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走出庭院。
金子跑过来,看到他只穿着一条下裤很是诧异,但见主子那一脸的悲伤与落寞,还有身上多处的伤。
少爷,您怎么受伤了?
见李猛没有回答,他不敢再问,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李猛披上,说:少爷,慕容柔跑了,我,没能追上。
李猛机械抬头目光呆滞的看向金子,双手捂上脸,片刻后,沉沉一声叹息,说:马上派人去圣医堂,把白凤她们都转移到揽月轩去,快。
那您?金子担心的看着他。
我没事,你快去吧,晚了,恐怕白凤她们都有危险了。李猛说。
是。金子应声,一脸担忧的看了看李猛,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立刻叫人给拿衣衫来。
说罢,金子转身飞快跑开。
李猛坐于花圃边上,看着一片姹紫嫣红,星眸一片黯淡。
很快,有黑衣人拿了衣衫来给李猛,李猛穿戴好,看了看身后的庭院,说:姬夫人怎样?晟亲王带了多少人?
姬夫人还在昏睡着,晟亲王,他只是带了冥王与厉铖来,未见其它人。黑衣人说。
好,我知道了,一定要保护好姬夫人,去吧。李猛说。
是。黑衣人应声离开。
李猛又坐下来,伸手摘下一朵娇艳的花朵,长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
这是最好的结果,依她的性子,不是她所爱之人,此生她都过不去这道坎,那都会成为痛苦的回忆,这样是最好的
他自言自语着,算是在安慰着自己那颗破裂的心。
许久后,终于风消雨歇,独孤晟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姬珑月,她身上的温度已不再滚烫,呼吸也变得平稳,脸颊上淡淡的红晕,更显她的娇俏迷人。
他的蓝眸定定的看着她,忧伤的情绪中充满了心疼,愧疚,自责,还有浓浓的不舍,他紧紧抱着她,一遍遍的亲吻着她。
胸腹中剧烈的绞痛,一股热浪涌上,噗,一口鲜血喷向地上,眼前一阵黑,他抚上晕沉的头,呼吸有些急促。
他立刻拉过衣袍,拿了一颗药吃下,缓了片刻后,他坐起来看了看姬珑月,下了床,在房间中的衣柜里翻找出一套衣袍,走回到床边。
他很仔细温柔的给姬珑月换上衣衫,为她梳理了散乱的头发,看着她一身整齐,又取了白巾投洗给她净脸净手,为她描了黛眉,上了胭脂,看着清丽可人的她,他牵起唇边粲然一笑。
默默的看着她一会儿,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红唇,一滴泪砸在她的脸上。
他猛的站起,拭去脸上的泪,转身走出寝卧。
房门开启,冥王与厉铖转头看到独孤晟走出房间,他一出来便一口血喷在地上,身子摇晃。
厉铖与冥王,厉铖从腰间锦囊里拿出紫参片,他:亲王,含在口中。
冥王看着脸色惨白的独孤晟,关切的问:亲王,你感觉如何?还能走吧,还是属下背着您吧。
独孤晟抹去嘴角的血,蓝眸阴鸷,说:本王没事,走吧。
厉铖扶着他走出庭院,一道白影闪现,玉狮子冲到他的面前,很是雀跃的颠着小步,用头拱着他的手臂。
独孤晟看到玉狮子,沉郁的眸子现一丝温柔,微微一笑,说:玉狮子,好好跟着她,保护她。
你让一匹马保护她,你不觉得可笑吗?你即在危及时赶来,那你便护好自己的女人。
李猛眸色森然的看着独孤晟。
独孤晟走到李猛的面前,瞪着他说:你,守好自己的本份,再敢肖想她,我就让你的父母死无葬身之地。
独孤晟,你若害怕,那便好好守护着她,别让别的男人有可乘之机。李猛说。
独孤晟冷冷看了眼李猛,抚上闷痛的胸口,绕过李猛快步离开。
独孤晟,你确定不带走珑月吗?你若有难处,我可以帮你们独孤晟,你今天不带她走,那你便再没资格,以后,她便是我的妻子。
李猛看着头也不回走掉独孤晟,星眸充满愤怒。
玉狮子望着独孤晟的背影,黑亮的大眼睛中有着忧伤,嘤嘤的呢喃着。
李猛拍了拍玉狮子,说:别再管那个无情的人,我们去看看珑月吧。
他走进寝卧,看到床榻睡得安稳的姬珑月,她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呼吸平稳,显然药性已退去。
看到她身上已穿好了衣衫,她的脸上,似来画了淡淡的妆容,李猛一声叹息。
他掀开被子,将姬珑月抱起,看着她说:珑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带你回家去。
他抱着姬珑月走在前面,玉狮子乖巧的跟在后面小跑着。
出得冰泉山庄,近百名黑衣人已集结等待在大门口,李猛抱着姬珑月上了马车,金子吆喝一声,队伍便快速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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