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天光已大亮,大理寺里才有了动静,许多的官差进进出出的在大理寺门前不过远的地方,开始搭建起刑台。
蚩龙与紫金选了一处最高最有利的观察点,可把大理寺尽收眼底。
他们象两只壁虎静悄悄的趴在暗处,窥视着下面的大理寺。
清晨的露水彻底打湿了他们的衣衫,湿乎乎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蚩龙扭动着身子,缓解身上被湿衣渗得又痛又痒的感觉,他有些烦躁的看着下面大理寺,小声说:怎么还不见把人带出来。
主上,别急,不是说了,要午时才行刑的吗?到姬大人出来我们还要等上半天呢。紫金说。
啊,还要等半天,呃,我的腿,好象抽筋了,好痛,痛呀
蚩龙伸手抚着大腿,痛得呲牙咧嘴。
我来给主上揉揉。
紫金说着,小心的给蚩龙的大腿轻轻的按摩着。
主上,做暗哨盯人就是这样,一盯就是半天一天的,还得一动不能动,您来不了这个,要不,我把您送下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我在这里盯着就好。紫金说。
救我师父的父亲怎能少得了我,再不易我也得坚持着,哎,快趴下那边房顶好象有人?
蚩龙一把将紫金拉趴下,指着斜下方房顶露出的几个小黑脑袋。
这些会得什么人?蚩龙明亮的眸子紧盯着几人,又道:会是晟亲王的人吗?若是他,还算他有心,没有让师父失望,不然
我和晟亲王的暗卫交过手,一水的都是身材高大魁梧,而且那些暗卫身上的装备极不精良,劫法场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会不带足装备,他们应该不是晟亲王的人。紫金说。
晟亲王他竟然真不来救人,这个王八蛋,等我把姬大人救出来的,我非去好好教训他不可,哎,那这些是什么人呢莫不是李猛的人,那李猛不是叫师父迷昏留在圣医堂了吗?蚩龙疑惑的看着那几人说。
李猛将军也有很多忠心手下的,不必他亲自出手的,看来,猛将军是嘱咐了手下,不管他在不在,人照救不误。紫金说。
看看人家李猛,对师父一片痴情真是感天动地,晟亲王,你他奶奶的,算个什么玩意。蚩龙咬牙切齿的说。
现在,这些人是敌是友还不好说,我们先暗中观察着吧。若真是李猛将军的人,我们救出姬大人的胜算就高了。紫金说。
又等了一会儿,蚩龙看着刚走进大理寺的人,说:那个人,不是福亲王吗?他来大理寺作什么?
福亲王与大理寺卿是私交堪好的老友,而且之前他的儿子不是叫姬小姐给送去刑部了吗?皇上以姬大人勺晟亲王劫狱的事,大理寺卿必是告诉福亲王了,这事可是这位福亲王乐见的。紫金说。
可晟亲王这个无情的东西不会来,他的心思算是落空了。想来定姬大人之罪的人中,也必是有他的份,看我以后怎么收拾这个老王八。蚩龙冷笑说。
两人终于坚持到将近午时,城中看热闹的百姓都聚拢在刑台下,交头接耳好奇的打听着要行刑的是何人,犯了何种罪行。
监斩官,大理寺卿到。一声呼喝传来,立压下了百姓们的吵杂声。
大理寺卿携同两位大人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的走上监斩台上坐下来。
大理寺卿正襟危坐于宽大的桌案后,神情肃冷的环视着刑场,他拿起惊堂木,‘啪’一声拍在桌案上,喝道:带人犯,姬文泽上刑台。
随之,他一扬手将一令牌丢出去。
带人犯。传令官手中扬着小旗,高声大喝。
出来了。
蚩龙指着大理寺中,看到一排官差押解着一被黑布蒙着头的犯人,缓缓从一处宅子里走出来。
那犯人身穿白色的囚衣,手上脚上都带着粗粗的铁链,铁链铮铮,那敲击声震得人心慌意乱。
紫金蹙着眉头说:哎,这个宅院我确定找过了的,并没有看到姬大人啊,这怎么从这里走出来了,这脸上的黑布
你还杵着干什么啊,还不动手。蚩龙说着从怀中掏出瘴母金珠。
紫金拦下他,说:主上,先不要轻举妄动,这个人头上蒙着黑布,不确定就是姬大人,我们再等等看。
还等什么啊,再等人头都落地了。蚩龙焦急的说。
主上,不可,你手上这瘴母金珠一丢出去,整个大理寺的人都活不成了,你看到对面隐藏的人,他们如果是李猛将军的人,那我们不是把自己人都杀了吗?若不是李将军的人,我丢出瘴母金珠就会暴露,所以,先不要着急,我会寻个最好的时机救姬大人。紫金说。
蚩龙看了看下面屋顶上的人,抿了抿嘴,将瘴母金珠又收了起来,双眸炯炯的看着下方的刑台。
回禀大人,犯了姬文泽已带到。官差向大理寺卿行礼。
大理寺卿从桌案后走到台前,展开手中的圣旨,高声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翰林大学士姬文泽,勾结党羽,为已谋以私利,无视国法,藐视皇权,实属罪大恶极,今处以斩首之刑,钦此!
大理寺合上圣旨,又喝道:将犯人姬文泽,严明正身。
是。
一名官吏走出来,来到蒙着黑布的犯人面前,揭开黑布看了看,然后又拉下黑布,转身走到大理寺卿面前拱手一礼。
犯人已验明正身,确是姬文泽无异。
好,时辰已到,准备行刑。大理寺卿喝道。
官差们将姬文泽押到粗木桩前绑好,然后请上了刽子手。
虎背熊腰满脸横肉凶恶骇人的刽子手提着大刀走上刑台,先是拿起一坛酒,举起向大嘴里咕咚咚喝了几大口。
噗
一口酒水喷酒在那闪着寒光的砍头刀上,那飞扬起的酒滴,被阳光折射着五光十色,形成一片小小的彩虹。
来吧,上路了。刽子手大喝一声,一双大眼圆瞪,两只大手紧紧握住砍头大刀,高高举起。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