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
安秋平未答,而是伸手要奖品。
那人拿起一个盒子,递到安秋平手上。
安秋平收下簪子,这才解释,“五代萧氏为梁,宋齐梁陳,所以萧萧下指的是陳, 陳字去边落木,便是日。”
他的解析一出来,周围的人个个恍然大悟,其他人也皆是心服口服,看着安秋平的眼神还多了几分敬佩。
墨白却全程仿佛局外人,也不知道安秋平做了什么,直到他把一个首饰盒交到她手中时才回过神。
看着手中的首饰盒,不解得问,“这什么?”
“打开看看。”安秋平示意道。
墨白打开盒子,只见里面安静躺着一支簪子,样式很简单,簪头是一块兔头形状的玉,应该并不是很值钱。
“干嘛?你不会是想送给我吧?我不要。”她自说自话一大堆,未等他说话便将盒子盖上塞还给他。
安秋平没讲过这么不懂浪漫的女人,从来都是别的女人来讨他欢心,他为了讨好她都去猜灯谜了,她竟然不领情。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退回来的道理。”他不管不顾得将首饰盒塞到墨白手中,转身离开。
墨白见状只觉得莫名其妙,他若是把锦囊还给她,她是非常开心的,给她这支簪子有什么用。
不过他现在就这么走了,她人生地不熟,身上也没有盘缠,哪都去不了,而且锦囊还在他手里,还是老实跟在他身边妥当。
想到心里,墨白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得追上去,却跟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他以为墨白会来哄他,故意把脚步放很慢,可半天过去都没见她跟上来,停下脚步,回头怒气腾腾得瞪着她。
墨白被他瞪得不自在,不耐烦得问,“又怎么了?”
“我生气了,你一点表示都没有?”
“又不是我惹你生气的,我要表示什么?”
“你……”安秋平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朝她大步流星走来,那阵仗好像要将她吃了一般,墨白心里却丝毫不慌,坦然对上他的视线。
“我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为了讨你欢心,我像个市井小民一样去猜灯谜,就为了可以得到这支簪子把它送给你,你呢,你表现得可有可无,丝毫不在意我的付出,不领情就算了,还表情得像一个局外人一样事不关己,墨白,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能如此冰冷?”
安秋平真是觉得自己在墨白面前自卑到尘埃里了,他以为她会看得到他的付出,就算没有感动,哪怕是一句谢谢也好,他也乐意接受,可是没有,她一句好话也没说,这让他觉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
他这么一通指责,让墨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像他也确实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对他的态度确实有些恶劣,他只是对不起以前的萧筱而已,对于她,他并没有任何愧对她的地方。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去猜灯谜的,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种事情下次就别做了,实在有失你的身份,你要讨我欢心,其实做一件事就够了。”
“什么事?”安秋平顺着墨白的话问。
墨白心里纠结要不要和他摊牌,不过他会答应吗?她没有把握。
可如果答应了呢?凡事都应该多点信心。
想到这儿,墨白理直气壮道,“只要把锦囊还给我就好了,这是我唯一想要的。”
安秋平的脸倏地冷下去,却只是一瞬间,快到墨白捕捉不到他的异常,只见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反问道,“给你之后呢?你是不是要离开?”
被他说中心事,墨白怔了怔,但觉得还是不要骗他好,于是点头,“是,我不想去京城。”
“是不想去京城还是不想待在我身边?”
他接着逼问。
墨白嘴角抽了抽,这个答案不是很明显吗?他为什么要她亲口说出来,难道从她口中听到就不会受伤吗?
见墨白沉默,安秋平嘲讽得笑笑,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锦囊,便是墨白的腰带。
“拿去吧,如果你要离开,就现在,否则我若是改变主意,你就走不了。”
听到他的话,墨白本来还有些犹豫的手立刻从他手中将锦囊抢过,着急忙慌得和他道谢便头也不回得离开。
而安秋平看她一溜烟得跑远,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她生怕安秋平会改变主意,拿着锦囊跑出好远,直到确定安秋平没有跟来,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安秋平也答应得太爽快了,怎么说把锦囊给她就给她了。
她这锦囊可不是随便拿一个就能来冒犯的,只是他怎么突然转性了。
墨白一边疑问一边打开锦囊查看一番,脸色突变。
这锦囊里什么都没少,却少了火萤!火萤呢?难道被安秋平藏起来了。
墨白恍然大悟,不然怎么会觉得他突然良心发现了,原来他是把火萤给弄走了,才肯把锦囊还给她的。
因为他知道,没有火萤,她是不会离开的。
这安秋平也太狡猾了,她刚刚竟然还夸他是大好人,好个屁,他就是只狐狸。
现在怎么办?除了回去没有别的办法,这里不同于横水,雪虽然不大,但还是有飘雪的,不知道他把火萤放在什么地方,若让火萤长时间待在极寒条件下也会出事的。
墨白顾不了太多,转身便原路返回,只是到刚刚那个地方时已经不见安秋平的踪影,墨白心想他应该是回客栈了。
虽然极不想向他妥协,可眼下火萤在他手上,她不得不低头。
安秋平的人似乎早知道她会回去,看到她时一点也不惊讶,“王妃,王爷正在里面等着你。”
站在那扇门前,她是极不想进去的,她能预想到安秋平得意洋洋的嘴脸,想到这就生气。
她在外面摩肩擦踵,里面的人似乎也等得不耐烦了,“既然来了就进来,挡在门口当门神吗?”
安秋平的声音传来,墨白忍着口吐芬芳的冲动不情愿得推开门,只见他正悠闲自在的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酒杯小酌一口。
他瞥了一眼墨白,明知故问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