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种药材列上去，看似矛盾，可当两两组合成为一个个体，再以此类推，或是三三成对看成单独的个体，就可以研究出一些皮毛。”
“不过就像排列组合一样，能做出许多的可能性来，开始探究会越来越多，矛盾也就越来越多，但后面就会越来越少，直到归一。”牧婵一边盯着药方看，一边解释道。
孙天不由抬头，深深看眼牧婵。
虽说孙天都不知道为何会列出这样的药方，但思量过的，只不过是直接来到结果，而不需要过程罢。
即便牧婵如此解释，可众人却依旧云里雾里的。
“你就说这药方行不行吧，它到底是治什么的？”牧容峻也没想到这么弯弯绕绕的，这个药方的玄机太大，让他都没想到会有如此深的东西在里面。
众人一听，纷纷看向许子云。
药方是许子云弄来的，那到底是谁治病的时候开的，这点许子云应该清楚。
“呵呵，小婵已经找到精髓，不过需要好好考量考量，兴许能通过药方推测出来。”许子云捋捋胡须，鼓励道。
这也是许子云的狡猾之处，他深知这药方的精妙，却特地没有将这药方到底是治什么病这点说出来，目的就是为考量大家。
最主要的，还是推出这份药方的另一个玄妙处，也就是孙天所说的论文方向。
既然孙天说能出论文，那不可能是治疗某一种特定的疾病，而是一个主攻方向。
大体而言，这是治疗肾脏损伤的药方，不过里面蕴含有指导思想，一旦研究出来，论文那是妥妥的。
“我再看看。”牧婵听到许子云这么说后更来兴致，更是直接拿出纸笔来，开始排列推算。
越算，牧婵却脸色大变，冷汗直流。
“小婵，怎么了？”见孙女如此神色，牧容峻脸色大变。
身为老中医的牧容峻，有超过五十年的行医经验，一眼便看出牧婵并非身体原因如此，而是紧张。
又或者说是恐惧。
“爷爷，我没事，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再算算。”
牧婵一边说着，颤抖着手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她就像是在解方程，想要把这份药方的答案解出来。
可这并非一般的数学方程，可以运用数学思维来解决这个药方的问题，可牵扯到的理论知识太多了。
从中医理论，到中药药性配伍，需求的知识太广泛。
即便是精通中医各种理论和中药理论的牧婵，也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看牧婵如此这般，许子云不觉转身，看了孙天一眼。
对此，孙天却表现得很淡定，双手环抱胸前，悠闲坐着，静静看着牧婵再推算。
相比许子云和牧容峻之类的老中医，孙天也希望牧婵能算出来。
如果她能推算出来，不仅说明牧婵这人在中医方面有很深厚的功底，也能间接性的帮孙天解决治疗开药的过程，而不是像他现在这样，只能一下子拿出治疗方案这种最终结果来。
“气一元论，阴阳，五行，脏象，精气血津，液，经络，体质。”牧婵一边推算，额头冷汗密布，嘴里不断念叨着中医各种理论基础，企图解开药方的奥秘。
其余人，则围在牧婵身边，期待着她的答案。
十分钟。
三十分钟。
一小时。
很快，足足两小时过去了，牧婵还在继续推演着，好像却越算越迷糊了。
甚至其他老中医也参与进来，给牧婵出谋划策，帮忙推算，却依旧徒劳无功。
而始作俑者孙天，则靠在椅子上，打着轻微呼噜。
牧婵的表现出乎孙天的预料，却还是差了一点，让孙天有些失望。
现在的孙天和牧婵，两者走入了两种极端中。
孙天是大乘状态，看一眼病情就知道该如何对症下药，就好比看到九乘以九就知道答案是八十一一样。
而牧婵，则在注重过程，在探究为何九乘以九答案是八十一，为何是八十一。
当然，现实情况比这还要复杂许多。
其推算难度，堪称高等数学微积分。
扑通！
最后，牧婵实在是太累，一屁股坐了下来，累得大汗淋漓，主要是心累，而且越算越心惊。
“小婵，得出什么结论来了吗？”看牧婵这样，牧容峻急忙问道。
在理论方面，在座的诸位老中医都比不过牧婵，当然，实际运用上就比牧婵厉害不止一倍了。
现在的牧婵是理论很丰富，实战很欠缺，不会懂得变通。
谁也没想到，一个药方，居然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药材配伍方面我算出来了一些，大体上应该是治疗肾脏的，可药方上的煎煮过程又另有玄机，推算不出来具体到底是治疗什么肾病的。”
牧婵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额头汗水，看起来有些憔悴，也有些颓废。
“当然，如果知道答案去反推的话应该要容易许多，不过那就没意义了，这里面的每一种药材都是一种变量，我发现只要稍微一变。”
“虽然主攻的都是肾脏类疾病，可整体就会产生变化，主攻的肾脏类疾病程度就不一样了。”牧婵心有余悸道。
现在牧婵是细思极恐。
这个药方里面的药材配伍就是指向肾脏类疾病，就好像是一个大纲，可以在里面适当的增减药量，从而却能调配出不同的结果来。
连推算都很难，更别说能开出这种药了。
“能开出这种药的人是个奇才，这里面就好像蕴含有指导思想而已，就是专门治疗这种肾病的指导思想，可以依据病情反过来控制药量。”牧婵战战兢兢道。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惊愕。
他们都是行医多年的老医生，虽说理论不通，却不代表不懂。
牧婵的意思他们听明白了，就是说，假如某人得了肾衰竭，然后开出一个药方来，一般而言，肾衰竭病症是差不多的，可治疗就要根据个人情况来。
而开出这个药方的人，却制定了一个标准，只需要在这里面做出药量增减，就可以以此调整后来针对不同人的同种病症。
而不是一个医生治疗肾衰竭是开这种药，另一种人又开的是另外一种，从而造成差异性。
有差异性是好事，可有些时候，差异性对治疗反而并不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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