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云坐在办公室里。
胸口一起一伏，余威仍在。
那个干练的年轻秘书走进来。
“张部长，外面人已经都走了，只有陈清玄还在。”
“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坚持想见见你。”
张庭云点点头，皱了皱眉。
“让他进来。”
自己话音刚落，陈清玄就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自己坐在了张庭云对面的沙发上。
这俩人，是旧交。
陈清玄把拐杖放在一边，年轻的秘书赶紧倒茶。
陈清玄用手遮了一下杯子，低声说：
“不用了，我跟张部长只说话，不喝茶。”
张庭云站起来，依旧板着脸。
“老陈，你不用找我。”
“这事我拍板了。改不了。”
陈清玄抬头抽了一下鼻子，说道：
“你说的，方案是最重要的标准。”
“我的凤还巢，这晚会理念不高级？”
“万人组成一只绚丽夺目的凤鸟，引吭高歌，这不震撼？”
“那个小辈，竟然在会场上侮辱我？他也配？”
陈清玄的所有想法，还停留在几十年前的旧文艺圈，如今他身边根本没有敢说真话的人。
老陈故步自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张庭云板着的脸动了动，他也不想多说，直接把林朝风的方案甩给了陈清玄。
“自己看吧。”
“我提醒你，国家机密，只有咱俩看了。泄露了你就等着吧。”
陈清玄不屑地接过来。
“大是大非的问题我还用你说？”
说着，翻开了林朝风方案的第一页。
9D投影，华夏神龙。
“这是什么技术？”
陈清玄耐着性子仔细看了一遍，大惊失色。
“还有这种技术？镜头还能这么用？”
他赶紧朝后又翻了一页。
“林朝风已经设计好了全部节目？”
陈清玄惊呼着说道。
“这是真正的大心脏。”
“他竞标必须中标，不然就是浪费心血。”
张庭云点点头，说道：
“你随便看个他的节目。”
“我能不把标给他？”
陈清玄随手翻开一页。
直接看傻了。
“击缶而歌？”
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缶是一种已经失传的乐器。不但演奏方法失传了，连乐器本身都失传了。
很多人只知道缶是一个瓦制的打击乐器，甚至很多人都质疑，是否真的有这个乐器存在。
但是林朝风的方案里，竟然明确的画出了缶的原本器型。
更可怕的是，他为了缶能在现场发出更好的效果，甚至还做了改进！
而且连击缶的打法都写出来了！
“我的天。”
陈清玄每往后翻一页，都是大惊失色。
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入圈之后也有几手比较精彩的表现。
在国内外也拿了很多奖。甚至有些年轻人，竟然称他为国师。
每次听到这种话，陈清玄总是嗤之以鼻。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艺术无止境。
他不信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能有多高的艺术造诣。
林朝风的作品，自己从来都懒得看。
但是没想到，林朝风不但领先了自己，甚至已经领先了整个世界！
看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个节目。
巨龙升空，龙吟九州。
陈清玄哭了。
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陈清玄，心情复杂地合上了这个方案。
一边的小秘书非常有眼力，赶紧递上纸巾。
张庭云叹口气，说道：
“这还是第一版，刚刚朝风还给我打电话，说这个方案大部分都不够好。”
“三天之后给我最终版。”
陈清玄难以置信地捧着这个本子。
这里面的每一个设计，拿出来都能震惊世界了。
竟然还告诉自己，这只是初始版本！
开幕式开场的那天，全世界得是什么反应？
张庭云看陈清玄愣住了，走过去继续说：
“后浪推前浪，别太伤心。”
“毕竟也是我大国的才俊，不要总想着跟别人比。”
“老陈你的成就也足够高了。”
陈清玄噙着泪把本子放下，说道：
“我那些成就，哪个都不值一提。”
“我陈清玄，不配和国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