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喝……”
玉绝尘奉茶的时候，傅奕正美人在怀，那荒淫的神情活脱脱就是个昏君。
“来，皇上，吃个葡萄。”
萧萧像是故意打断玉绝尘的话，总之那妖娆妩媚的样子，跟之前玉绝尘见到的那个小丫鬟，像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承宠一夜的萧萧，依旧是丫鬟打扮。
梳着一对极其可爱的发髻，两个小丸子上面各插了一个兰花模样的发饰。
总是就是成熟但也不失可爱，她的那双眼睛才厉害，简直就是勾魂。
“淘气。”
傅奕用自己的嘴巴接过萧萧手里的葡萄，那大概是一种玉绝尘没见过的品种，冬天还这么圆润。
害，也得亏玉绝尘的关注点奇怪，要不然可能早就崩溃了。
现在的玉绝尘非常以及特别的尴尬，因为坐在案前的两个人没有一个人理会她。他们俩旁若无人的腻腻歪歪，最可怕的是那男的还刚刚跟自己表白来着……
这是什么狗血的戏码啊！
玉绝尘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干站在原地做那个被虐的狗。
“你还在这儿站着作何？还不走？”
说话的是萧萧，虽然没什么名分，但是已经有主子的架子了。
当然了，宫里的人已经默认她是主子了。
所以这也算是给了玉绝尘一个台阶下吧。
因为就算是吃醋，玉绝尘也不想留在这里了，毕竟她没法改变现在的局面。
心有余力不足，约莫就是此番的无奈吧。
而最关键的是，傅奕作为这件事情的主要参与人员，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玉绝尘一眼。
所以玉绝尘也只能放下茶盘仓皇逃窜。
不过就是这段感情里最卑微的那一方罢了。
没什么可说的。
今天天气其实还不错，走在回去路上的玉绝尘抬眸看了看天上那柔和触目的日光，心情却跌落到了谷底。
她像个可怜的失恋者，或许现在应该做的是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
可是自己又好像没有难受到那个地步。
这初冬的日子，似是比深秋要好过些。今儿的天气，可比前几日暖和多了。就连路上的野花，都有了回光返照的趋势。
只是可惜，不太适合玉绝尘现在的心境。
玉绝尘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有什么晶莹的液体顺着自己的下颌流到脖子里去了。那种凉凉的感觉，多少还是有些刺骨。
虽然没那么难受，但还是哭了。
还是哭了不是吗？
玉绝尘长这么大，还从未因为哪个男人哭过。
这就很卑微了，眼泪是最廉价的东西。
“姑姑，您慢着。”年老体衰的张公公不知道何时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样子倒是很符合他的年纪。
“怎么……”
玉绝尘回过头，脸上的泪痕还未风干。所以她看着张公公那像是吞了一头鲸鱼的表情，也没觉得有什么。
“皇上其实并非您看到的那样，姑姑您也莫要误会了。只是这个事情，不可多说。”
张公公迟疑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还是选择性缄默了。
这男女之事，他还是不配插手。尤其是皇帝的爱情……
“皇上前不久特意嘱咐过奴才，让奴才随您去茶水房瞧瞧还缺什么。”
张公公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字一顿道，“他也是知道您最近缺东西……”
“好了好了，走吧。”
玉绝尘不想听了，这样的关怀只会让她觉得傅奕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就算记挂着自己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是立刻就把别的女人拉上床了？
玉绝尘越走越气，越走越气。最后直接停在路边踢起了石头。
张公公站在她的身后，满脸的难以置信。那眼神，像极了看一个傻子。
像玉绝尘这么单纯的少女，这个后宫可能也就这一个了。
张公公只是看着，也没有出声。他只是多多少少有些同情这个丫头。
自古多情空余恨……
“好了，继续走吧。”
玉绝尘突然收住了自己的脚，旁若无人地迈开步子就走。
这个小丫头情绪收放自如的能力，真的是一等一的强。就连身经百战的张公公，都不由得叹为观止。
茶水房很快就到了，张公公检查的时候几乎是全程都皱着眉头的。
好在现在还没有真的冷起来，不然玉绝尘一定会熬不过这个冬天。
用来贿赂的钱太少，玉绝尘这里的东西足足比之前少了一倍。而且看上去，几乎都是残次品。
这未免也太惨了。
“那群奴才太仗势欺人了！堂堂一个姑姑居然用这些东西？”
张公公似是生气了，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向来温和的他，倒是为了玉绝尘发怒了一次。
“姑姑，您暂且好生休息。老奴去帮您把东西讨回来。”
张公公说完就走了，走的时候带走了一批丫鬟。
约莫是为了多带些东西回来吧。
玉绝尘对这个事情没有太多的想法，反正她一直都是得过且过，死不了就赢了。
反倒是莺歌和颜芜，看上去很兴奋。
“姑姑，您去送个茶，还给自个儿送富裕了啊。”
“这下可太好了，那群狗仗人势的太监总归是要自食恶果了！”
……
两姐妹突然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了起来，玉绝尘成了空气。
也是，玉绝尘表示理解这俩人。
因为一开始那群人来送东西的时候，这俩姑娘就气了个半死。这世道，除了钱没什么公正的了……
所以现在她们抱怨几句，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随她们去吧，都是意气用事的年纪，有什么事情总不能憋着。
反正玉绝尘现在也没什么心情管这俩人了，傅奕的事情她暂时还过不去。
到底是女孩子，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介意呢？
爱情这个事情啊，果然可以让人失去理智。
玉绝尘都觉得自己已经不像自己了……
“诶姑姑啊，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去奉茶，有没有听见什么风声？皇上打算给萧主子个什么名分？”
莺歌突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玉绝尘身上。
“什么？”
沉迷发呆的玉绝尘被问懵了。
这好像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吧，反正宠幸，都是得有个名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