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晨告诉孟波，陷害他的人，就是先知。
“我曾告诉过你，偷入我家盗窃的人，是女人的声音。”
韩晨缓缓地说道，“但他的力气和身材，根本不是一名女人，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我认为他用了变嗓伪装女子，掩饰自己的正常发音。换句话说，他擅长语音的模仿，能模仿宋局说话。”
说到这儿，韩晨想起自己在林浩死后，找到他的秘密居所，听见里面大人、小孩的声音，也是对方的模仿了。
“食人鱼酸的溶尸手法，与先知同出一辙。还有将人吊死，也是他用过的手法。”孟波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他，不会是别人。”
“从所有的经过来看，证实我之前的推理。”
韩晨总结地说道，“林浩身边的那名助手，从国外盗走林浩尸体，在机场杀人。也是我在殓尸房遇上的人，那一次我差点死去。他也是先知，一系列案件的凶手。所有的案件联系在一起，最重要的原因和起点，就是十三年前的脸谱案！”
“老韩，你这话有道理……”
孟波沉思着点头，“遇害死去的人中，差不多都与当年的脸谱案，多少沾上一点关系。我专门去查了档案，张大年是我师父的人，参与了脸谱案；大李父亲作为主力警员，参与了脸谱案。就连被杀害在办公室的张军所长，档案室的宁红师姐，当初也作为警员，也与案子沾边……”
孟波说到这儿，腾身站了起来，
“老韩，这人是不是疯子？要杀所有与案子有关的人？这太疯狂了，这么多人参与刑侦，还有基层的警员，他都要杀？”
“孟队，你的思考与我的考虑，有一点点出入。”
韩晨解释说道，“先知就是一个疯子，心理变态的杀人狂魔，但他不是傻瓜，不会去杀所有的人。他杀主要的参与者，但如果顺手，不介意杀死沾边的人。宁红被杀害的原因，是他需要查阅旧档案；张军所长被害，是非常凑巧地撞上。事实上恐惧记忆法的案件，是先知为了敛财，才作案杀人。”
孟波点了点头，承认韩晨的看法。
“所有的案子中，有两名凶手。”
韩晨进一步分析说道，“脸谱杀手有自己的底线，杀罪犯和有劣迹的人；先知心里没有底线，除了目标之外，杀所有挡道的人。两者相比之下，脸谱更神秘一些，底细不明。而先知却渐渐浮出水面，他就是林浩的神秘助手，被资助的那名孤儿小星，大名乔星……”
“但可惜的是，我在外省的调查线索中断，没法子继续下去。至于脸谱给我的提示，线索在林浩父亲身上，我就更没法查了。”
“老韩，撇开先知不谈，谈一下脸谱案。”
孟波点了点头，“我认为脸谱案才是重点！一切的一切，都是脸谱案引发出来。这又回到当初讨论的话题，十三年前的脸谱杀手，和现在的脸谱杀手，是否为一个人？”
“以前我认为是模仿作案，是两个不用的人。”
韩晨沉吟一下，然后说道，“但若是仔细想一想，并没有什么证据，能支持我的看法。如果我能拿到当初脸谱的全部资料，可以推理判断一下，眼下……实在是不好说了。”
孟波叹了口气，“老韩，我们再捋清一下手里的案子，看看有没有遗漏。”
两人谈论着案子，不知不觉之间，几个小时过去。
这时，大门传来钥匙的声音，吴小蓉开门走了进来。
“吴小姐，这次真是太麻烦你了。”韩晨笑着说道。
“相互帮助，应该的。”
吴小蓉笑着说道，“当初如果不是你们帮我，我不会找到现在的工作，也不会买下这套房。年底我会接我妈过来，住在一起过日子。”
韩晨笑着点头。
“我买了好吃的，还有啤酒。”
吴小蓉口袋放在茶几上，笑着对韩晨、孟波说道，“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小区的外面，有好多的警察、协警。韩警官，你倒是逃了出来，你的那些同事就要加班受累了。”
孟波脸色一凛，“他们在小区外设岗，在哪一条大街，什么位置？”
“大概的位置……”
吴小蓉掏出手机，调出电子地图，将位置指给孟波知道。
“情况有点不妙了，这种设岗的架势，是要挨家挨户地搜查了。”孟波皱眉说道。
“如果搜查起来，咱们两人肯定躲不过。”
韩晨点了点头，“还是交通监控视频，暴露了我的行踪，小车被监视了。”
“不会吧？我可是按照孟队的吩咐，全部做好了。”吴小蓉诧异地望着二人，摇了摇头。
“可惜的是，负责搜索的人是廖昕，瞒不过他。”韩晨叹了口气。
“廖昕？”
孟波望着韩晨，问道，“老韩，这个廖昕又是谁？好像很有来头的样子。”
“廖昕是专案组的副组长。”
韩晨回答说道，“其实所有的刑侦事宜，都是他在负责。正组长是上级高官，挂个名而已。我被羁押审问的日子，从未见过这位正组长。”
“原来如此。”孟波点了点头。
韩晨突然想到一点，继续说道：“廖昕还是林浩的师兄，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厉害的那种人。”
嘶——，
孟波倒吸一口冷气，“老韩，这事不能草率，必须商量一下！”
两人商量的结果，只能是离开小区。趁着警方的合围，还没有最后完成，赶快溜出去。等路口被封住，就再也走不掉了。
说走就走，韩晨、孟波二人，急忙换上衣服，稍微化装一下。
吴小蓉担心两人饿肚子，又不方便去买吃的，将一些卤煮、咸菜、馒头打包，让两人带上。
韩晨、孟波两人离开，吴小蓉关上房门之后，下厨做饭。她吃饱之后，洗浴更衣，坐在沙发上看剧。
诚如韩晨、孟波所料，警方布局封锁之后，开始挨家挨户排查。吴小蓉听见敲门声，从窥镜看出去，一名警员拿着纸笔，正在她家门口。
“还好走了……”
吴小蓉开了房门，笑脸望着警员，“你在敲门，有什么事吗？”
“抱歉打扰了，警方例行排查，请你合作，谢谢。”警员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打印纸，对吴小蓉说道。
“就是进屋搜查啰，我不介意，请进吧。”
吴小蓉笑着点头，指了指门口的拖鞋，“家里才做完清洁，请换上拖鞋。”
“我有鞋套。”
警员蹲下身去，换上鞋套，走进屋子，随手关门。
吴小蓉心里感觉诧异，一名男警员进屋搜查，面对一名年轻的女房主，怎么也得避嫌，敞开大门，不用关上吧？
想到这儿，吴小蓉停步转身，向警员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