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晨来到医学院，找到了相关的负责人。
“他们这一届的毕业生……”
负责人看了看照片，笑着摇头，“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学校的人。这样吧，我给你推荐一名退休的老教授，他对这届学生熟悉，你可以去找他。”
韩晨谢过对方，拿着地址离去。
一个小时之后，韩晨找到了地址，见到了退休的老教授方学山。
“你来得真巧，咱们太有缘了，呵呵……”
老教授方学山七十多岁，一头银发，精神矍铄，“本来我买好了船票，决定出门旅游。但我遇上了小偷，钱包、船票一起被偷走，只好打道回府了。你若是早两个小时来，肯定见不到我。”
韩晨笑着寒暄客套，拿出相片，说明来意。
“你算是问对人了，这个班是我带出来的。”方学山得知李红英的消息，长长叹了口气，拉开话匣子说了下去。
韩晨打开录音笔，记录所有的谈话，关键之处手写记在本子上。
“几十年的毕业生了，也不知道当年的联系方式，还能不能联系上。我去给你找一找，韩警官请稍坐。”
方学山取下眼镜，叹息岁月沧桑，起身向里屋走去。一会儿之后，他抱着一本毕业照和留言，走了过去。
班级的毕业生共有四十六人，每个人都有单独的照片，然后下面是同学的留言。最后是同学聚会、合影的照片。
“看见这本毕业影集，我想起当时的情景。同学们悄悄写上临别赠言，都没有落下名字。有祝福、有牢骚、有示爱、还有不满的话，反正就是将学校这几年的情绪，统统写了出来，都是心里想说的话，最真诚……”
方学山在叹息中莞尔，思绪回到了从前，皱纹的脸上回忆的神情。韩晨接过影集，谢过方学山，一页一页地饶有兴趣地看下去。
“擅泳者溺于水，自负者死于自负，希望你能改变。”
韩晨看见萧利国的照片下面，留言中有一句负面的言辞，神情不由得一怔。这句话的字迹笔画显得生硬，是故意改变了书写习惯。
“难道会是她？”
韩晨急忙拍下照片，手机发送过去。
几分钟之后，他收到孙涛的来电。如他所料，字迹的主人就是李红英。
“她故意改变了书写习惯，给萧利国留下临别赠言，是不想对方看出来。但一些书写特徵却无法改变，瞒不过孙涛的鉴定……”
韩晨心中暗自思索，又看了李红英、柳文成两人相片下的赠言，望向方学山问道：“方老先生，萧利国在学校的时候，是什么特别的吗？”
“萧利国……”
方学山点了点头，莞尔说道，“他是班长，成绩最好。很多女生都喜欢他，向他表白过，但他都婉言拒绝了。”
“原来是这样……”
韩晨笑着点头，“方老先生，这本毕业影集能给我吗？我用完之后，立刻奉还。”
“这可是原件母本！”
方学山露出迟疑、舍不得的表情，“只有这一本是真正的照片，用笔写上去的。其他学生手中影集，都是通过技术制作，印刷出来版本。”
韩晨立刻保证说道：“我保证不会损坏，等案子结束之后，一定完璧归赵。”
“你是警方办案，需要证据。我就算是舍不得，也只能支持了。”方学山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
告辞方学山教授，韩晨带上影集，当天夜里，便回到了警局。
留宿办公室的童薇，看见韩晨回来，惊得一怔，“你这么快，就在外省学校找到了知情人，全部调查完了，不会吧？”
“这次我一个人赶去，顺利得难以置信。不但找到了知情人，还带回了证据。”韩晨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跟着你，是拖累了你，现在你一个人很顺利？”童薇故意说道。
韩晨笑了笑，换了话题问道：“我刚才走入大楼，看见鉴证室还亮着灯，孙涛他们还在？”
“都在加班，当然在了。”
童薇谈起说道，“一个不满半岁的婴儿失踪，咱们的老大孟队，被宋局骂得狗血淋头。全警局的人都行动起来，管商务案件的赵队，管治安的张队，都来协助调查，都在加班……”
韩晨点了点头。
“领导在发火，大家很害怕……”童薇叹了口气。
“努力吧，实习生。”
韩晨拍了拍童薇的肩头，转身向鉴证室走去。
见到孙涛，韩晨将毕业影集取了出来，两人坐下分析上面的照片。一刻时间之后，两人达成一致意见，孙涛拿着影集走入工作室单间，关上房门。韩晨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打盹，等着鉴定结果。
四十分钟之后，孙涛从工作室出来，检验有了结果。
“李红英一共给五位同学，写了毕业赠言。萧利国是其中之一，负面的言辞，够尖酸刻薄的。”孙涛走到旁边水槽，洗了一把冷水脸，缓解疲劳，清醒了一些。
“很多女生向萧利国示爱，都被他拒绝。”
韩晨坐在沙发上，对孙涛说道，“你觉得会不会是李红英示爱不成，恼羞成怒之下，写下留言泄愤？”
“这是你们刑警的工作，不该我来考虑，好不好？”
孙涛用纸巾擦拭，走了过来，“我只负责鉴定证物，不会推理，加班搞得头晕脑胀……对了，还有一点忘记告诉你，你将萧利国照片的那一页，对着强光看看。”
“对着强光看？涛哥，你发现了什么，直接说出来，好不好？”
韩晨拿着影集，翻到萧利国的照片页，对着强光看去，“嗯？有几排模糊的字迹，照片的背后，写了文字！？”
“你自己看吧。”
孙涛走过来，将一张打印纸放在桌上，推到韩晨的面前，“这是一首现代诗，准确地说是李红英的示爱，向萧利国表露心迹……”
韩晨拿着打印纸一看，顿时笑了起来，“写得够直接，火辣辣的……”
这时，韩晨手机响了起来，是孟波打进来的电话，知道他在鉴证室，有急事找他。
“孟队，我马上过来。”
韩晨收起手机，拿了检验结果，疾步离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