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山狗、鬼针草、碧竹子,绞烂,汁内服,余外敷。
——治竹叶青蛇咬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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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非白到石头后边,撅着屁股拉屎的罗一晖冲着李非白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一指不远处河边上,一只灰色林麝正在喝水。
罗一晖是江边长大的,对山里的野生动物好奇,山里娃李非白却没什么兴趣,利用大花岗岩石头的形态选择一个罗一晖看不到,任务班也看不到的位置,解下背包,取出黑布包,把黑布包口对准罗一晖用力一抖,竹叶青就朝罗一晖弹过去。
李非白担心秦岭的竹叶青好脾气,别飞过去不咬罗一晖,正担心着,就听罗一晖一声惨叫,吓的那只灰林麝撒腿就跑,连带着河边喝水的一应鬣羚、斑羚、小麂、松鼠等大小动物四散逃命,看不清楚身形的鸟类腾起飞散。
李非白探头一看,果然竹叶青一嘴咬中罗一晖褪了裤子的左大腿外侧。
李非白大喜,赶紧把黑布包装进背包里,提着背包冲过来一脚把竹叶青踢进河里。
“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
宋雷和吴剑飞先跑过来。
罗一晖捂着左腿爬到地上,“我被咬了。”
李非白道:“被一条竹叶青咬了。”
李非白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急救措施,捡块河卵石堵到罗一晖屁门上,道:“赶紧擦了,我救你。”
罗一晖疼的又想哭又想笑,都这样儿了还让我擦屁股?!忍着越来越强烈的疼痛把屁股擦了。
“不要动。越动毒扩散的越快。”吴剑飞道:“我记得好像什么草可以治竹叶青蛇来着?”
“钻山狗和鬼针草,多薅一些叶子过来。”
“对,还有碧竹子。”吴剑飞赶紧跑开找草。
东丹布也跑开找草,剩下的都是不认识野草或者草药的,只好干瞪眼。
宋雷道:“你们也跟着去呀!”
李非白麻利地从棉大衣里掏出来当挑工常备的细尼龙绳,迅速在罗一晖的伤口靠近心脏侧用力缠了两圈,死死系牢,掏出小刀割断多余的尼龙绳,又拿小刀在伤口处划十字:“我要把你伤口豁开,你忍着点儿!”
听着罗一晖的剧烈惨叫,李非白想:也不知道是不是救的太快了,万一救的太快蛇毒还没发作,最后罗胖子的行动不受影响怎么办?老子岂不是白搭一天的功夫!可是要是救晚了,毒中的太严重罗胖子死了怎么办?老子岂不是成了杀人凶手。
李非白忍着臭味儿,用嘴**十字处的毒血。心说:自己放蛇自己救,还得忍屎臭!干件坏事真他娘得难!以后坏事谁爱干干,说成啥老子也不干了。
李非白丰富的内心世界无人知晓,宋雷看着李非白感觉非常不可思议:李非白救人也这么强吗?熟练的好像经常救被蛇咬的人。总感觉有点儿怪,但一时想不到哪里怪。
许苇晴叫道:“需要我帮忙吗?”
宋雷道:“不需要。”
很快吸出来的就是鲜血了。吴剑飞和东丹布也分别抓了两大把钻山狗和鬼针草的叶子回来,紧跟着任务班的其他人也攥着草叶子回来。
李非白抓起来钻山狗叶子放到嘴里嚼,嚼碎了连汁带叶吐到伤口。连嚼三口,才停下。“风烈再搞一些叶子,让罗胖子吃了。就吃钻山狗的,鬼针草先不要吃。”
罗一晖疼的咬牙切齿,李风烈根本不能把叶子塞进罗一晖嘴里。
吴剑飞手劲大,把草叶子攥出来汁,淋到罗一晖嘴里。攥三次,淋三次。
李非白道:“谁有棉布或者棉手帕?”
“我有。”吴平赵是异口同声,各掏出来一块。
李非白接过来两块蓝手帕,叠成四方形盖到伤口处的草渣上,再用尼龙绳扎紧。高弹检测裤也是紧身的,帮罗一晖把高弹紧身检测裤提上来,刚好盖住伤口处。
吴剑飞道:“尼龙绳暂时别松,就当双保险。等过一段时间,再松。来,大家一起把他抬走。”
大家早就隔应那坨排泄物了,紧急救人当作视而不见,现在一切停当,大家赶紧抬起罗一晖转移地方。
吴剑飞指挥任务班的人抬咬牙坚持的罗一晖,宋雷静静地看着李非白,感觉有些怪,但没发现什么,也就不好说什么。然后宋雷开始发愁一会儿怎么上山。
李非白被宋雷看的有点儿心虚,如果不是为了弟弟将来一生的前途,他差点儿就要坦白其实是他放蛇咬的罗一晖,但他心理素质太好,又是常年冰棱子脸,道:“不用谢我,这都是我该做的。”
说完,李非白感觉自己从一个为了弟弟不择手段的大哥,变成了一个很有层次的反派,内心有淡淡的负罪感。这一点淡淡的负罪感很快被“弟弟可以被淘汰回去考大学”这个想法打的烟消云散,为了弟弟,就算做点坏事又算得了什么!十岁的那一晚,自己没有做坏事,还不是被村民认为做了坏事,即连弟弟都不信自己没有做坏事。
这就是当时李非白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一直到后来李非白在心理学博士林白羽的帮助下,才拔掉了李非白心中那根困扰他多年使他走入偏激的刺。
吃压缩饼干补充能量。用原本装检测装备的八个军用旅行包加上两根木棍,做了一个简易担架,休息够1个小时,大家轮流抬着罗一晖,朝着山顶开拔。
爬山的速度终于慢下来。泰隆肩疼的不能背包,背包由宋雷背着;另外每走一步,他的脖子都会被震的疼,需要自己用手扶着下巴颏痛苦才能稍微减轻,所以在他爬山的时候还得由吴平赵是搀着。
罗一晖由吴剑飞、李非白、李风烈和东丹布四个人抬着,因为爬山,前高后低,罗一晖头在上脚在下绑在担架上,每走一步都是对吴剑飞、李非白四个人体力耐力的考验。李风烈走着走着体力就不济了,就换洪源,洪源体力不济了,就换回李风烈。
辛刀刀和索阳生两个人负责前前后的照明探路开路应急搭手,上下前后跑的一身一身汗,长这么大都没这么辛苦过。
许苇晴自己顾自己都有些勉强,脚上有泡又有例期,怕痛经痛经来了,血洇湿了她的牛仔裤,所有人都看出来许苇晴在硬撑着,但她不让人搀扶。有些人想说点什么又感觉难以启齿,但心里都开始有点儿佩服这个坚强的东北大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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