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我为什么不叫乾坤大学?
——吴楚大学表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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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非白所盼望的意外,也不一定非得是出人命这种意外,只要能中断任务,或者耽误行程就行。
李非白在太平城听大喇叭里放过这么一个京剧唱段,“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深山出太阳”,他就记住了“盼星星盼月亮”这个词,他感觉用来形容一个人对一件事的盼望实在太贴切了。
大白天的,他的确像盼星星盼月亮那样急切地盼望着意外发生。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意外总是迟迟不来。
李非白抬头望了望高挂枝头的太阳,心说:不能再等了。老天爷一向是靠不住的,凡事终归都得靠自己。发生意外也得靠自己。而且这个意外必须越早发生才越好,早意外早失败,巴巴适适被淘汰。
既然是意外,说明不是人为的。所以,自己在制造意外的时候,就一定不能被发现。一旦被发现,就成蓄意谋害了。
李非白琢磨要不要再给别的人再来一下?可是如果都成泰隆那样,大家肯定会怀疑的。
李非白就想在老家发生的都是些啥意外:猪被狼掏了,鸡被狐狸摸了,谁被蛇咬了,谁被蝎子蜇了,谁上房铺草毡子摔了……
李非白见识有限,能想到的都是一些村头乡尾鸡零狗碎的事,他结合目前行军所处的环境,狼一时半会儿招不来,狼怕人;狐狸更别提了;铺草毡摔一跤吧没房子可上;比较靠谱的就是被蛇咬和被蝎子蜇了;可是就李非白所见过的蝎子再毒蜇了人,疼痛是有的,但也不至于影响人的行动;剩下的就唯有被蛇咬了,但现在快中午了,蛇不好找,得傍晚了才有机会。按着宋雷说的,傍晚到那个山脚下,应该有机会找到蛇。
李非白正琢磨着,拿着指北针的宋雷突然来了一句:“咱们走的这路看来经常有人走呀!”
吴剑飞道:“应该是林场护林员常走的山道。”
宋雷道:“护林员才有几个人,能走出这么明显的山道?”
吴剑飞笑道:“还别说,还真不是护林员走的。看这个。”吴剑飞拿树杖一扫,草丛里有用石头砌成的基台,基台护着一块雕刻着字的大圆石头。
第576号坐标石;东经XXX度XX分;北纬XX度XX分,海拔938.6米。吴楚大学地质学院立于4628年7月。
看时间,这是五年前就有。一行13人稍一驻足,就听到有人唱歌,还是大合唱,说是唱,其实像吼更多一点儿。
那歌声被山林阻挡,又被山风吹着,就显得隐隐约约。
“……你的笑容那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赵是一下子激动起来,“甜蜜蜜是甜蜜蜜。,歌词都唱错了,是你的笑容这样熟悉。”说着说着赵是就唱了起来,唱的还挺有调。
许苇晴说:“没想到你还有一副嗓子,你应征入伍表里填写的特长该不会就是唱歌吧!”
其他人笑了。
《甜蜜蜜》是当下城里最火的歌曲,歌唱者几乎是所有城里男孩儿的梦中情人。连李非白在太平城的大喇叭里都听到过。
宋雷笑道:“你会唱,你也跟他们拉拉歌。”
连长下了命令,赵是反而有些腼腆,说:“这种柔情的歌,根本不适合在山里吼。”
不是班副但有着班副觉悟的泰隆歪着脖子道:“让你唱你就唱,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李非白好奇回头看泰隆:还能说话?脖子不疼吗?
赵是道:“那好。我起个头,大家一起唱。”
赵是果然起了个头,其他新兵也走的无聊,会唱不会唱的,也跟着瞎吼猛吼。
李非白五音不全,不好意思吼,另外他心思也不在这里。
对方似乎也听到了这边的歌声,静了一下之后,立时回应,歌声更大起来。
宋雷笑道:“这歌果然不适合吼,全吼歪了。会唱军歌不会?”
赵是道:“会,《英勇战士摇摇头》。”
宋雷道:“这是啥?没听过。会唱《团结就是力量》不?”拉歌虽然消耗体力,但有助于鼓舞士气。估计对面也是哪个连队在唱呢!那就跟他们拉拉歌。
“会。”简直异口同声。
“一起来,压过他们。我来开头。”宋雷道:“团——结就是力——量,预备唱。团——结……”
宋雷终于找回了当连长的感觉,在部队大礼堂几个连队一起摔板凳拉歌,能引发九级大地震,玩儿呢!
这边一唱,那边也换歌的,换了能吼能拉的歌,《打靶归来》。
山里顿时热闹起来,两边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拉歌,双方的歌声越来越近,发现歌声里还掺着女声,最后两波人可以相互看到,对方果然不是独立团的哪个连队,只是一群穿着统一服装的陌生年轻人,十来个人,有男有女。
那些年轻人看到这波军人,立时招手示意并激动地跑过来,跑近了,宋雷看清楚了,似乎是穿着校服的大学生。
不等当兵的问话,领头的大学生已经先敬军礼,自报家门:“JF军叔叔,我们是吴楚大学的大学生,在秦岭做学科调研呢。这是我的学生证。”
吴剑飞接过来学生证,果然是吴楚大学地质学院的大四学生,名叫郭可贤。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交学生证,吴剑飞一一接过查看。
其实不看他们的学生证,只看他们充满阳光自信,浑身朝气蓬勃的样子,也不会做假。你再看自己这边的新兵们,一遇到这群大学生立时就有些拘束,给人相形见绌的感觉,真是不比不知道,原先还以为自己招的这一批新兵有多优秀呢!
宋雷脑子里当时就蹦出要是把这伙大学生招给自己当兵该多好的想法!当兵虽然光荣,但人家大学生都是天之骄子,是不会想着当兵的。宋雷看一看自己队伍里的两名最高学历:李风烈和赵是。
赵是不吭声儿,李风烈则突然跟到罗一晖身后走。宋雷一眼就看穿了李风烈的心思:他这是在躲他大哥呢!
一个名叫丁秀梅的女生也很外向,道:“姐姐,JF军叔叔们这是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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