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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俊的青年闻言只是随手扔了包装精美的袋子,面色淡淡:

    “嗯,我又自作多情了。”

    垃圾桶啪嗒一声,原意的发遮住眼睛,偏了偏头走远。

    “保持距离比较好。”

    钟屿的手倏地捏紧,看着她一如既往的背影,一言不发。

    ·

    现在是伦敦时间二月七日早七点。庆城则是下午两点。

    她已经十九岁了。

    这两年,原意没回过庆城。

    习惯性地捏了捏肩上的背带,在蒙蒙的灰雨下步履稳当。

    钟屿在身后,但是原意不管。

    他们本该没什么交集。

    只是恰巧原意刚到伦敦的一个月后,去了一趟画展。

    隔壁展子则是世界物理学术交流会,带路的人带错了,原意一不小心推门进去。

    结果第一眼就和正在台上预备发言的钟屿对上了眼。

    十九岁的青年一愣,原意却已经转头离开了场地。

    没预料到的是,他居然追了出来。

    她那时走的并不算匆忙,钟屿遥遥一望,就是那高挑挺拔的身影。

    至此,钟屿留下了伦敦。

    而到现在,他都说不上来为什么当时要追出去。

    明明原意只是个过客罢了。

    可钟屿的心好像不听使唤,回神过后才发现了自己的疯狂与不正常。

    她原来,是来了伦敦。

    这事钟屿没告诉过任何人,钟黎也同样。在他数次的疑问甚至坐飞机来带他走时,钟屿都坚定地拒绝。

    这里很美好。

    原意也变得淡然而自由。

    无论哪时看到她,她都像一阵抓不住的风。来的很快,去得更快。

    他转头,回了那个工作室,拿起了原意放下的文件夹打开。

    手指在翻动,是她的绘本。

    主题为七原罪,只有七张画。

    但是一张张,都是沉郁的黑色调。

    俊眸动了动,他对着看门的男孩发问:

    “ann这个月来了几次?”

    男孩挠挠脸上的玫瑰花tattoo,想了想,道:

    “大约,三次?ann最近来的频率和次数都不固定。也不和我们交流了。我猜,她大约是要回家了吧。”

    他说着有些惆怅与茫然,思绪忽然就飘到了很远的一个地方。

    男孩叫大卫,今年十七岁。

    曾经只是街道上的数位流浪者之一。吸着大麻,饥一顿饱一顿,闻着廉价杂乱的tattoo,起着毫无意义的哄。

    只是某日,照常对着街头人来人往的人吹口哨的少年面前停下了一双脚。

    拥有着类似混血儿面容的美丽东方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衣服上的涂鸦,问到:

    “你自己画的么。”

    他一愣,想要一如既往地嘲弄黄种人眯眯眼杂种的话忽的噎在喉咙里,点了点头。

    她好像轻轻笑了笑。

    “很好。”

    后来这间无名工作室成立了,有着五个成员。

    ann是投资人,他是元老。

    他们的作品,几乎承包了这一年来的所有国际设计与插画类金奖。

    而ann,却越来越少出现。

    大卫摸不到她的行踪,无法对她的行为说什么。剩下的三人也一样如是。

    对于这个老朋友ivan,还是个孩子的大卫没保留什么,直接说出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