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节堂!早有人报之高太尉,说衙内被开封府抓了.
高俅听得脸色大变,问:“他犯了何罪”
府军回说:“好像是调戏林冲的娘子,被开封府的校尉逮个正着.”
高俅不由得叫苦,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只要林冲一死,还愁林娘子飞了不成,要去干这等龌龊的事.
偏偏又落在包拯的手里,岂能善了虽然恨忒不成钢,但高俅还是暗暗庆幸,只要没闹出什么大事来,倒还不至于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包拯法度虽然严明,料想多少会给他几分薄面.
但又想,林冲不死,心中总觉得,难安,包拯何等人物如果林娘子到了开封府,她毕竟会问起林冲的事情,那时候更难说了,林冲实是心头大患,算了算日子,董超,薛霸也该结果了林冲回来了.
心中越发忐忑,便叫人传来陆谦,道:“陆虞侯,你快马加鞭去打探消息,董超,薛霸是否已半路结果了林冲,得到消息,立刻回来见我.”
陆虞侯此刻一条心要功名富贵,当即领诺,出门去了.
“待我亲自去一趟开封府!”
高太尉放下手中的军策,命备了轿,一路赶到开封府,递了拜帖.
包拯早知高太尉会来,叫人引入大厅,两下相见了,拜茶.
包拯道:“太尉何来”
高俅道:“包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听说犬子做错了事,被开封府抓了,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
包拯脸色一板,道:“太尉,高衙内可不是…犯错这么简单,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岂是一句话便能过去了的.”
“包大人说得是!”
高俅心知理亏,这里有事.
开封府,也不好撕破了脸皮,连连称是,道,“我平日忙于军务,缺乏管束,回去后定当严惩.
但不知包大人能不能唤犬子出来,我有话问他.”
包拯道:“当然,太尉乃人犯亲眷,探监并不违律.”
“探监”
高太尉一听就明白过来,高衙内已经被包拯关押进了大牢里面,脸色变得:极度难看,却也不好当面指责包拯.
包拯和公孙策带着高俅进了大牢.
高衙内见到父亲,便大喊大叫道:“爹,救我,包拯他竟然敢打我,你一定要替我出了这口气,哎哟,我的屁股!”
他一直忍气吞声,就等着父亲到来,今番势必要把所有的恶气都出了才肯干休.
“住口,你个逆子!包大人的名讳是你叫的吗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倒也罢了,如今还不知悔改.”
高俅立时大怒起来.
高衙内平日里也没少被骂,可也从今日委屈,父亲不出面为自己出口气倒也罢了,没想到还要指责他,一时不敢说话.
高俅指责了儿子,回过头来:“犬子出言无状,往包大人海涵,是我教子无方,回去之后,定然严加管教,绝不会再出同样的错误,至于林娘子那边,太尉府自会给予相迎的赔偿,今后也不会再去骚扰.”
包拯略微点头:“太尉大人不必多礼!”
喜得高俅以为他同意释放衙内,拱手道:“那就多谢包大人了,来啊,将衙内带回去.”
随从就要去扶高衙内.
“且慢!”
包拯将话锋一转,止住高太尉的随从,“太尉先别急于谢本府,好教太尉明白,有件事情太尉或许还不知”
“什么事”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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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心下一怔.
“衙内杀了张教头,事情只怕不好办.”
包拯放低了嗓音,颇有要成全高太尉之意.
饶是如此,这话也非同小可,惊得高俅一双眼睛如牛一般,道:“什么”
高衙内也慌了神,道:“他他他死了”
“包大人,犬子平日里虽惹是生非,拈花惹草,可断然不会杀人的,莫不知其中有隐情.”
对于高俅来说,他统领大宋八十万禁军,执掌生杀大权,杀个人值得什么可是,杀人也得找个理由,要杀就得神不知鬼不觉,再不济也的做成名正言顺的样子.
而,高衙内不知轻重,从他神情中,高俅不难看出,张教头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
如今,也只有寄希望于包拯能给他卖个薄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不过,他觉得这种希望当真太渺小了,包拯要是吃这一套,也就不会摆什么寿宴,将驸马陈世美骗去开封府.
“不知太尉所说的隐情是什么”
包拯反问道.
“这”
“杀人者死,此乃亘古不变之理.”
包拯将脸色一板,“高衙内几番调戏林娘子未遂,今日叫人引开张教头,骗林娘子至榆柳街,行卑鄙,之事,被开封府衙差当场逮捕.
如今张教头身亡,高衙内业已招供是他派人打的.
此一罪也.”
“其二,本府审问得知,前番高衙内调戏林娘子,乃是他指使陆谦引开林冲,因惧林冲报复,设下毒计,陷害林冲,此事本府也正要问太尉大人,林冲犯了什么罪”
高太尉心知包拯是铁了心不肯周全高衙内,如今反又问起林冲的事,哪里忍受得了,当即把脸一翻.
道:“包大人,林冲持刀闯入白虎节堂,意图刺杀本官,本官见他素来训练均是有功,方免去杀头之罪,断他刺配牢城,此乃刑部拟定的案子,开封府难道也想管么”
包拯道:“此案太尉只怕推脱不过,高衙内已然招供,是他调戏林娘子不曾,设计陷害,所谓林冲持刀闯入白虎节堂,乃是陆谦的主意.”
“林冲身为禁军教头,素来安分,与太尉又无冤无仇,若无太尉传唤,怎敢无礼”
“包拯!你这是质问本官么”
高俅脸色一沉,无名火从脚底冒到头顶,脸色发青,正是针尖对上了麦芒.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过一个小小开封府尹,芝麻绿豆大的官儿,就算本官要杀一个林冲,也不是你所能管得了的.”
高太尉眼中大有鄙夷之色.
的确,他乃是枢密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包拯不过掌管开封府,权利与之犹如云泥,要想审问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好了,本官言尽于此,皇上要等着和本官商议军机大事,不奉陪了,衙内若有任何闪失哼!包拯,老夫也让你活不成.”
高俅心知今天是绝难从开封府带走高衙内的了,撂下话,甩手去了.
而包拯又岂能听不出他言外之意,说什么和皇上商议军机大事,说白了就是去求皇上.
以他太尉的权势和地位,加上如今辽国又准备南下,皇上为了顾全大局,定会对高衙内开恩不罪.
对包拯来说,的确是麻烦得紧.
皇上一旦降旨,开封府也只能将花花太岁无罪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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