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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沧海一笑锦瑟泪(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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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易对瑟不怎么熟悉,谁没事弹这东西啊。

    古筝李易会,尤其是专门练过《流水》,古筝弹出来的《流水》,经过后人衍变,称作《七十二滚弗流水》。

    古筝的弦也是五声调式音。

    按照钢琴的话,黑色的键子,用手划动,一划就是五声调式,正好是宫商角徽羽,哆啦咪嗖啦。

    瑟他曾经为装逼学过,后来觉得不好玩,就扔了。

    音乐这玩意,乐理是基础,其他的演奏是熟练工。

    李易熟悉着这个瑟,不能总熟悉呀,找个借口拖延时间。

    于是他大声说:“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他喊得很慢,手上在找回曾经的感觉。

    其实李易怎么去找回感觉,就算达到他那时的巅峰,在人家‘大家’的眼里也依旧是个初学者。

    弹一下就挨打一下的那种。

    不过没关系,脸皮厚就行,你管我熟练不熟练呢,有本事你跟我比阑尾炎手术。

    我抢救马匹的时候知道排酸,你们懂吗?

    术业有专攻。

    李易如是安慰着自己,增加信心。

    然后唱:“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刚开始那些南曲的‘大家’看李易弹瑟,还觉得有趣。

    等李易说出那手诗时,她们神情就变了,再当李易长出来经典五声调式的沧海一声笑时,她们身体轻摆,微微眯起眼睛,严肃起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李易认真地唱着,随后:“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他很用心地去唱,这首歌简直就是中华五声调式的巅峰,用最简单的音符,通过节奏达到最震撼人心的境界。

    就跟用最简单的文字来描述最复杂的情感一样,文字的最高程度是让人忘却文字。

    而音乐的最高境界是叫人沉浸其中,可以感觉到每一个音符都在心中,即使没学过乐理的人脑海中也有一个旋律。

    一遍唱完,李易换了一个胡琴,拉的,这弹的不行,自己没戴指扣,手指头疼。

    旁边的人却利益补位。

    当李易第二遍开始唱的时候,馨研等人舞蹈、配乐全上了,一遍,只需要一遍,她们就可以作到如此程度。

    就如当初的《送别》一样,这是她们的底蕴。

    “沧~~海~一声笑~~~”李易再唱,后面的笛子晚一拍进入,箫声以和声音阶配合。

    一群舞女在此刻居然可能跳出来同样的姿态,对音乐的理解能力简直出神入化。

    一遍,只需要一遍,所有的人全部达到状态,平康坊南曲姑娘,就是这么随意。

    跳舞最好的姑娘动作一变,直接转出来,以另一种姿态领舞。

    庄户们和其他人都看傻了,他们知道之前没有任何交流,结果那些美女配合得便如此默契。

    南曲,此刻他中终于明白整个大唐最炫耀的地方的人有多厉害了。

    “江~山……”李易唱。

    “江~山…….笑”众女晚一拍齐唱。

    “烟~雨~~~”“烟~雨~~~~遥”又是李易唱,众女非常懂得音乐地慢一拍轮唱。

    李易此刻的心都颤抖了,这帮女子太他娘的牛逼了,碾压自己那个时代的人,果然是从小就接受严恪教导,从无数女子中杀出来的存在。

    无怪乎一个个王爷都以礼相待,这强得不讲道理了。

    当李易自己一句‘啦~啦~啦~~’唱完,舞女同时一个甩袖侧身动作,定格。

    李易觉得值,邀请时送出的东西值了。

    就这水平,换自己那时,一千万都请不来,关键是没有。

    台下的人看得是如痴如醉,居然还有这么好听的歌,这般优美的舞蹈。

    庄户们深吸几口气,表示偶可以平静,东主就是这么厉害。

    新来的军户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天啊,东主连这个都行?

    王一民苦恼,发现难以把喂马时候的东主和现在的东主重合在一起。

    是不是不会临场发挥演唱的神医喂马匠,就不是一个好的五品官员东主?

    临时配乐和配舞的女子们也出了汗,刚刚太投入了。

    馨研拿幽怨的眼神看李易,轻咬下唇:“李郎这曲子似乎与笑红尘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为何瑟弹得那般生疏?”

    下面的好多人被她的神态给迷了,这是撒娇呢吧?

    李易不怯场,叹口气道:“唉,往事不堪回首,这瑟……”

    “瑟如何了?要不要奴家教教李郎。”馨研嘟起嘴儿。

    “不可,绝不可。这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李易顺口把人家李商隐的《锦瑟》给抄出来了,这是七律,首句入韵,仄起平收。

    说完,哦,抄完,他背个手,一副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样子走下去。

    台上的女子们听了李易念出来的诗,一时间没心情表演了。

    “李郎最坏了,总是说些骗人眼泪的话,下次不来啦。”一个侍女擦着眼角抱怨。

    过了几十息呀,馨研在瞟了跑下去似乎要躲起来的李易一眼。

    道:“好了姐妹们,李郎至少此次上了台,坏人就坏人吧,至少给你我不少好东西,尤其是卫生巾,贴心呢。”

    “贴了谁的心啊,晚上去抓他。”有女子还是不甘心。

    “晚上守夜,三十儿。来,下一个曲目。”馨研也很无奈,招呼姐妹恢复状态,继续表演。

    “研姐姐,我去把这个曲子和两个诗告诉给其他五个台,李郎最可恨啦。”

    一个女子说着跑下去,到别的台宣传,告诉那边怎么表现。

    下面庄户对新来的军户们小声说。

    “看到没有,这就是咱们的东主。你无钱莫想北曲女,有钱无才到中曲。有钱有才求知己,却是无缘把情许。”

    “那……那东主有多少个相好?”有人好奇。

    “一个没有,东主年少,不愿去招惹,不然啊……”庄户开始说起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