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高氏竟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霎时,鼻涕眼泪齐流,看起来狼狈不堪。
见她这样难受,朱大双也赶紧闭嘴不敢插言了。
不用说银针,就是动刀子能把他娘的病治好,他也绝无二话!
许青曼知道高氏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头痛,恐怕脖颈还有些问题。
年轻的时候刺绣常年低头,如今年纪大了,肯定是落下了病根。
捏着针,她先后在高氏的攒竹,印堂,风池,血海,百会刺入。
为了能够尽快舒缓高氏的不适,她又在耳朵穴位找到痛点,用三棱针点刺放血。
那血一开始出来是黑色,后面渐渐变成了鲜红,颜色越来越淡。
直到一点都挤不出来,她才松手。
重新把这些针捻转行气,高氏只觉得酸麻胀痛感更强,不禁长呼一声。
可等许青曼松手,她却发现自己整个头都不疼了,眼神也清明几分。
“曼曼,你这针法怎么这样神奇,就这几个小小的银针,简直是救了我的命啊!”
高氏不可置信的说道。
笑了笑,许青曼拿过桌子上的纸笔开始开方。
“外婆,你平时要注意忌口,少盐少油,多多运动,尽可能的不要低着头,更不能生气发怒。”
高氏这是肝阳上亢引起的头痛,怕是刚才一直为了朱金花的事在自己愤愤不平呢。
除了头痛,颈椎的问题也不可忽视。
结合她的情况,许青曼开出天麻钩藤饮加减,把药方给了朱大双。
“这药去药铺抓来,先泡半个时辰,再煎煮半个时辰,一日二次,饭后服用!”
“好嘞,曼曼你可真行,都堪比那镇上的郎中了!”
朱大双应着,赶紧去抓药。
剩下的几个人收拾碗筷,又赶紧把高氏扶到床上去休息。
等到朱大双把药抓来,许青曼亲自示范熬药,又悄悄加入灵泉水进去。
一直看到高氏服用后睡下,她们娘俩才准备告辞。
朱大双几人这次没送,只在门口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悄悄的比划。
等坐了车回到许家,已经是下午了,日头少了几分炙热。
而朱金花的寝室里,正有一个鬼祟的身影在翻找着。
许富贵溜出去转了一圈,跑到狐朋狗友家里蹭了顿饭,又悄悄的回来了。
得知许青曼二人不在家,他高兴的摩拳擦掌,想趁着这个机会偷了银子就走。
反正朱金花一回娘家就墨迹,估计到晚上都不一定回来!
他在枕头底下一阵翻找,却只发现一些彩色的丝线,还有一摞摞的图样。
“啧,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把东西随意一扔,他继续开始翻找,把底下的床垫子都掀起来。
床垫子底下倒是有几枚铜钱,似乎是以前压床底辟邪用的。
许富贵不嫌少,一个个从床缝里面抠出来,塞到自己鞋底下。
又忙里忙乎的找了一圈,仍然都没有找到值钱的东西,他不禁有些急了。
“这臭婆娘还防我防的挺紧,什么东西都不让我知道,以为老子是个贼吗?!”
趴在床底下,他撅着屁股往里瞅。
里面尘土飞扬,许富贵顿时被呛得连连咳嗽。
伸手去摸索,他总算摸到了一个大箱子,兴奋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把大箱子使劲晃了晃,顿时就听到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似乎是银子。
发了发了,这沉甸甸的声音,一听就是值钱的东西!
要是把这个大箱子都扛走,自己这辈子就有着落了。
把这里面的银子全部押进赌场,说不定就能咸鱼翻身,全赚回来!
卖力的把大箱子拖出来,许富贵朝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
使出吃奶的劲,他想要把这个大箱子打开,却发现纹丝不动。
“嘿,老子还就不信了,这么个破箱子我都弄不动你!”
气呼呼的说着,他朝着大箱子狠狠的踢了两脚,又紧接着用手去掰。
可那箱子跟他作对一样,一根手指头抠进去了,却咔哒一声合起来。
他来不及抽出,手被夹的生疼,哎呦哎呦的叫出声来。
好不容易把手拿出来,那大箱子又恢复了纹丝合缝的模样。
细细瞅过去,他这才发现这大箱子设计巧妙,似乎是有着不少机关。
估计是朱金花害怕有人来偷,所以才在这个箱子上面多加防备。
“哼哼,你就是有再多的机关又有什么用,老子一斧头劈下去,你不就是一堆破木头烂铁吗?”
自以为聪明,许富贵又从外面找到斧头,就准备对着带个大箱子劈下去。
朱金花走进院子,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盛嫁妆的大箱子摆在门口,许富贵高举着斧头,一脸的急切。
顿时,朱金花脑子一懵,身子已经快一步地冲了过去。
“许富贵,你是不是疯了?!谁让你去我屋子里扒拉东西,那是我的箱子,你还想把它劈了不成!”
说话间,她已经把斧头给夺了过来。
没有料到两人竟然这么快回来,许富贵也吓了一跳。
但转念一想,他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要那么多顾虑干什么。
把朱金花打一顿,拿着银子跑路便是!
嘴一歪,他斜着眼冷笑。
“好你个臭婆娘,竟然背着我私藏东西,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今天藏东西,明天说不定就偷汉子,这死丫头是不是我的种还不一定呢!”
被这样污蔑,朱金花顿时气的不行。
她虽然如今和许富贵闹得僵硬,但是刚成亲那会还是甜如蜜。
许富贵头半年都一直披着羊皮,勤恳的在农田里劳作,一直都没有暴露出自己嗜赌的本性。
就算是后来两人长期分居,她也一直恪守本分,从来都没有去找其他男人的想法。
这许青曼,绝对是她和许富贵的孩子无疑!
“许富贵,你凭什么这样污蔑我,往我的身上泼脏水?当着闺女的面,你害不害臊,竟然当家贼!”
被揭穿了,许富贵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
梗着脖子,他无赖道:“我呸!什么叫家贼,我自己婆娘的房间我还进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