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爱柔招到自己眼前,他一脸怜爱。
“爱柔,以前都是我不好,亏待了你。如今我被许青曼打成这样,也想开了,我若是能活,咱们两个以后就好好过日子……”
他倒不是真醒悟了,只是觉得这一阵子在家,恐怕需要林爱柔的伺候。
既然如此,那怎么着也要说两句好话。
林爱柔本来就心软,见他这般可怜,顿时就把以前遭的打全忘了。
抓着许多金的手,她流着泪摇头。
“多金,你快别这么说,你肯定能好起来,我和豆豆还都指望你呢,你可是咱家的顶梁柱啊!”
见林爱柔果然还如之前那般好拿捏,许多金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真是个没见识的妇人,三两句话就把她给哄了云里雾里。
也就是脸蛋身段还能看,不然他早就把这个蠢货给休了!
说起来,还是那胭脂楼里的艳红会勾人啊。
一双眸子带水,腰肢柔软,说起话来吴侬细语,真是勾死个人!
想到这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丝帕,塞到林爱柔手中。
“爱柔,这是我在镇上打工攒的钱和给你买的玉镯,我可是精挑细选了好久,生怕你不喜欢,你快戴上瞧瞧!”
林爱柔拿着这丝帕,只觉双手都在颤抖。
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串铜板,还有一只翠绿的镯子。
那镯子成色不错,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只是林爱柔套到胳膊上,总感觉是大了些。
可想到这是许多金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她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多金,你咋对我这么好?这东西可稀罕着,可贵着呢!咱省下点钱买啥不好,你还真是舍得啊,我一个农家妇人,哪里佩戴这么高贵的玩意!”
摸着手上的玉镯,她眸中的喜悦掩盖不住。
终于她忍辱负重多年,这个男人总算是懂得疼她了!
见她稀罕的不知如何是好,许多金内心一阵冷笑。
果然是个没见识的妇人!
这玉镯是他偷来讨好艳红用的,可谁知人家眼皮子高,根本就看不上这种款式。
她只想要京城时兴的新款,可那么贵,自己咋买得起?
大不了以后想办法,再去偷一个就是了!
真是没想到,他随便拿出来糊弄林爱柔,她就能乐成这样。
拍拍林爱柔的手,许多金感叹道:“爱柔,你跟着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给你买个镯子也是应该,你给我当婆娘,当然是配戴!”
这一番话他说的情真意切,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林爱柔本来就没什么脑子,这会儿早就是感动得无以复加。
之前因为许青曼救许豆豆,她还心存感激。
可如今见丈夫被打成这样,她心里仅存的那丝好感也就烟消云散了。
“多金,青曼她咋能这样对你,怎么说你也是她小叔啊,确实是没大没小!”
皱着眉,林爱柔也对许青曼心生不满。
看着两个人在这里腻腻歪歪,孙老太早就烦的不行。
儿子都没给自己买好东西,倒是给这糟烂婆娘买玉镯。
就她那畏畏缩缩的鸡仔样,她也配?
等过后,她就赶紧把这东西要回来!
咳嗽一声,她一一扫视在场的每个人。
“行了,都别在这里杵着了!多金现在还伤的厉害,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凑钱给他治伤,那可得请郎中来看!”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静悄悄的可怕。
王翠翠赶紧低下头,只当做没听见,后面跟着个懦弱的许有财。
朱金花面带冷笑,也是一言不发。
见自己说话没人搭理,孙老太顿时就恼了。
她手掌拍着磨盘,气的不行:“他娘的,你们一个两个都聋了不成?我叫凑钱给多金请郎中,咋都不吱声了,不是都很能说吗?!”
闻言,王翠翠撇撇嘴道:“娘,我们的家庭条件你也知道,就是做点小本生意,赚的钱全都给你了呀!”
明面上,她赚的钱真的给孙老太了。
可私底下,那账却对不上。
赚了银子,她早就自己偷偷留下一份,一半给许青萝用,一半补贴娘家。
自己手头里,还确实没有多少银子。
可孙老太这么多年也不是傻的,风言风语早就听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人人都知道王翠翠胳膊肘子往外拐,嫁出去这么多年了,还爱补贴娘家。
以前她能挣一只眼闭只眼,可如今却是不行了!
冷哼一声,孙老太逼近王翠翠。
“老大媳妇,你莫不是把我老婆子当傻子?你私底下干的那些龌龊事,我可都一清二楚,私房钱没少补贴娘家人吧?”
被拆穿了,王翠翠脸色尴尬:“娘,那是家里有急事借的,后来又还了,咋能叫补贴呢?”
孙老太脸色阴沉,摆手道:“行了,我也不想听你在这废话,赶紧把家底子抠出来,砸锅卖铁也要给多金治伤!”
王翠翠无法,也只能连声答应着。
回到房间,她左找右找抠出来了一小罐钱,心眼子生疼。
这可是自己最近的才赚的,都还捂热乎就要给出去,她实在是不舍得啊!
要不是因为许青曼这个贱货,怎么会连累她这一家?
越想越气,她把钱罐子塞到孙老太手里,这才对着朱金花开腔。
“朱金花,你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拿钱啊,要不是你闺女把多金打成这样,能有这些糟心事吗?”
说着,她还狠狠的剜了朱金花一眼。
这话也提醒了孙老太。
回过头,她指着朱金花骂道:“你这个臭婆娘,养了个什么吃里扒外的东西!就那么个玩意,你还当宝贝一样供着,还给她攒嫁妆,她也配?”
想到嫁妆,孙老太顿时就来了劲头。
她可是听人说过,朱金花准备的嫁妆丰厚,最少也有一套金头面!
要是能要来,自己肯定就发大了。
“去,赶紧去拿银子过来给多金凑一凑,还等着请郎中呢,这会都是你们的不是,你得拿大头!”
一挥手,孙老太冲着朱金花吆喝。
朱金花本就泼辣,当然不能任由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