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勤正为阎雨母亲的到来感到心烦,听到王子的声音,烦躁如泄洪一般涌出来。
他回身一把,直接掐住王子咽喉,我没找你,你反倒送上门来?
从拼酒,情毒发作,厉天勤就嗅到了其中阴谋诡诈。
林浩是个直肠子老鳖,下不出转弯的蛋,可这王子,是个玩心眼子耍花腔的主儿,一肚子坏水。
二人差别在哪?
此刻,要是换成林浩被当街掐住脖子,定是吹胡子瞪眼,狂傲叫嚣。
可王子不一样。
王子这瘪犊子还能露出笑容,他对扼住脖子的手不挡也不拦,断续说道,厉少,咳,我真知道禁药的事,之前不敢说,现在林浩死了,我也没什么顾虑了,想,想跟厉少混口饭吃。
厉天勤心知肚明是假的,却松开了王子。
他顺着王子虚情假意的投诚之言,笑道,这么说,你之前骗我,在仓库假意投靠,是因为怕林浩。
王子有点聪明。
可这种小聪明对厉天勤来说,还不如战前指挥所扫地的列兵。
王子心里没点哔数,酣畅淋漓的诓骗道,厉少,我是真心真意想跟你混。
真的,你别看王家风光,背地里,苦着呢。
我爹每天早上一睁眼,就得盘算要还银行多少钱,要还孟氏多少钱,林浩经营民间借贷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欠他林浩80亿,月利两分!还有百分之十的砍头息!
你说,我敢忤逆他林浩么?三分真七分假,这谎话最蒙人。
厉天勤佯装信了,顺着王子的控诉抱不平道,那林家也太黑了?借80亿只给72亿,还得额外给19亿利息?
就是,他这算了。王子一掐鼻梁,好像在忍着泪水。
他沉默一瞬,抬头恳求道,厉少,求你信我一次,胶囊那个事,要不是罗伯特让林远威背了锅,孟氏已经垮了啊!我是真心投靠你!
上次?
厉天勤跳出王子的引诱,罗伯特立刻派出岗村超一流可想而知,罗伯特那一夜的杀心多重。
厉天勤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也不回话,自顾自的往前走。
王子也不敢插话,就在后面跟着。
足足三公里,厉天勤才佯装信任,他停下脚步,回身看着王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一天之内,我要是看不到有价值的内容,你必然要跟林浩在九泉相会。
徒步三公里,王子累到膝盖打颤,但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笑颜如花。
王子连连称是,把舔狗的姿态表现的淋漓尽致。谢厉少赏饭,厉少忙着,我不打扰了,我回去准备。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王子一上车,便露出了卑鄙者的獠牙,打电话安排道,联系一下代工厂,我要先诈他八十亿,再让他自己举报自己!
唷?信心十足?赵长聪叼着水烟袋,咕咚咕咚冒着烟。
王子立马露出笑脸,冲赵长聪示好道,聪哥,时代药业的代工厂都是从孟氏分割出去的,这些代工厂又是制式建设,一模一样!我随便挑一个工厂,录好加工视频放出去,说它是孟氏的工厂可以,说它是时代药业的工厂,那也没问题!
现在这网络喷子,妒忌仇富还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评判是非,只要我稍微一引导啊?
不孬,干吧。赵长聪轻一笑,竖起了拇指。
王子欣喜若狂,丝毫没注意到赵长聪眼神中的异样,他想了想,也拨通了罗伯特的电话,当狗也不容易,做了什么事都要及时跟主子汇报。
喂,我是王子,那个,我有个计划跟您说一下。
上位。
王子已经做到了。
他旁敲侧击,借林浩、罗伯特的手策划了对徐娇的伏击,拼酒下毒,加上注射禁药,将厉天勤的愤怒推升到了极点!
王子的计划中,厉天勤应该一怒之下,杀了林浩,罗伯特。
但,厉天勤没有那么做。
这一点美中不足。
虽然如此,王子依然觉得满意,已经靠近了罗伯特,再进一步的日子还会远吗?
可惜,世事无常。
郊外茂密的林子中,泥巴忽然鼓起一块,接着,一只手从土壤里伸了出来,东抓西扯。
半刻钟后,胸前皮开肉绽的男人从泥巴里爬出来,他幽黑的双眼盯着满是泥巴的双手,迟疑了半秒钟,竟直接抓破了自己的脸。
死,能让人真真正正的蜕变。
林浩死了?八天酒店,得知林浩死讯的阎雨,笑的像花儿一般。
她眼角眉梢之间尽是调侃,肩头轻碰孟瑶,真可怜呐,不到三十就成了小寡妇
边去!孟瑶隐晦的瞟了一眼厉天勤的表情。
厉天勤可没心情揣摩女人心,此刻,他正和曹锟谈着‘人情债’。
视频对面,曹锟一如既往的儒雅风度,说的话却市侩无比,交情是交情,买卖是买卖,伪造传国玺这么大的事,几千万工本费就给我打发了?你想的美。
厉天勤再借雕师,就是要伪造传国玺。
他不可能把国宝拱手让人,伪造,是必然,直说,想要什么。
曹锟没有立刻提出条件,而是突兀的问了一句,你说,那个赵长聪是草包么?
厉天勤眉头一挑,这话什么意思?
不等厉天勤想明白其中五味,曹锟转移话题道,我借你雕师两次,还帮你改良了基础药的药方,这个人情,换厉少出一趟远门,如何?
一言为定。厉天勤刚应下来,房门就被敲响。
雕师早就在八天酒店门口等候,只要曹锟一声令下,便会进来。
雕师进门,便将一块白玉呈上,单刀直入道,此玉论品相不输传国玺,作古手法,也能赋予其历史味道,只是岁月‘灵’性,非雕琢可造就。
灵性?厉天勤为之一怔。
雕师缓缓点头,眸中带几分深邃的光芒,似有心提点,厉少想过没有,谁会为一件藏品,乱了分寸,而且宣兵示武?
一语惊醒梦中人。
传国玺是九州至宝,但对外族而言,只是一件古董藏品。
罗伯特背后的势力野心滔滔,怎么会为一件藏品暴露底牌?
难道传国玺中,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厉天勤心池涟漪,想再问雕师几句,不料,雕师已经进入雕刻状态,只看那三寸小刀笔走龙蛇,顷刻之间,无暇白玉便线条分明。
再一刻钟,传国玺的雏形便栩栩如生的出现。
好强。阎雨眸光熹微,忍不住一声赞叹。
雕师收刀,老辣的眸子向上一挑,言辞有些神秘,厉少有空,不妨跟小老儿学一下雕术,切莫让血腥,过分迷乱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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