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确认好四周没有人以后,那个未央卫尉卫士俯视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乞丐二赖子,半不出来:这乞丐值不值得我托付?此事关系重大,可是我分身乏术,哎,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要仰仗一个乞丐,丢人啦。
“二赖子,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那个未央卫尉卫士可怜地看着那个瑟瑟发抖地乞丐,柔声细语地劝慰道。
“啊?”
乞丐磕头磕到一半,当即一愣,随即莫名其妙地看着像是变了一个饶那个未央卫尉卫士。
“军伍大爷您不是开玩笑吧?您这刀都拿出来了,还……”
乞丐二赖子有些迟疑,盯着那个未央卫尉卫士手中令他胆寒的长刀。
“哦,你先起来吧。”
那个未央卫尉卫士赶紧收起长刀,乞丐二赖子慢慢起身,从那个未央卫尉卫士那大变的态度,心里也不怎么害怕了,反而顿生一种亲近之感,傻乎乎得冲他笑着。
“军伍大爷,您似乎不是来教训我的吧?”
善于察言观色的乞丐二赖子微笑道。
“就你子鬼精,我就问你三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
那个未央卫尉卫士也不嫌弃乞丐二赖子头上的污秽之物,像是长辈一样慈爱的抚摸着他的脑袋。
“军伍大爷您。”
这个举动,让乞丐二赖子心里更加喜欢这个脾气极好的未央卫尉卫士了。
“第一,你想赚点钱吗?
第二,你识字吗?
第三,你人品如何?”
面对那个未央卫尉卫士的三个问题,乞丐没有急着回答,略加沉吟后,缓缓道:“谁不想赚钱啊,我肯定想赚钱啊,我这样一个孤儿乞丐,打就没六娘,自然是不识字的,至于我的人品吗?虽然我二赖子很喜欢像地痞泼皮一样讹人,可这不是为了生存吗?我在咱们定陶乞丐里面,那人品可是有口皆碑的,不信你问问……”
听到乞丐二赖子的回答,那个未央卫尉卫士满意地点零头,十分欣慰。
“行了,眼下你帮我办一件事,我给你钱,只要你办好了,明中午咱们在卖桂花雪梨酿的店铺门口见面,我再给你一笔钱,你看如何?”
那个未央卫尉卫士的时候盯着乞丐二赖子的眼睛看,除了疑惑再无其他。
“何事?您先,完看我值不值当去做?谁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呢。”
乞丐二赖子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轻易地去为素未谋面、素不相识的那个未央卫尉卫士办事了。
“你现在快去河口镇大通赌坊找一个叫张墨的人,找到他以后,你替我给他在地上写一个字,写完之后,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当然前提是不让任何人知道,只要你办完了,就到定陶官衙门口大声呼喊讨要钱财的话,明就按照咱们约定的地方,我再给你一笔钱,你看如何?”
那个未央卫尉卫士期待地看着乞丐二赖子,希望他能答应,他也必须答应,要不然那个未央卫尉卫士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这么简单?”
乞丐二赖子摸着下巴怀疑地盯着那个未央卫尉卫士,如此简单的赚钱方法,那个未央卫尉卫士为何不去找别人呢?这一点不得不让他迟迟不敢相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这么简单。”
那个未央卫尉卫士豪爽的回道。
“可是我觉得好像没这么简单,你变脸的速度太快了。”
乞丐二赖子继续试探着那个未央卫尉卫士。
“得!这钱是你的,办不办随你。”
那个未央卫尉卫士从袖子中掏出一袋子五铢钱,塞在了乞丐二赖子的手里,严肃道:“我信你,你刚才不是你人品不错嘛?现在你去河口镇大通赌坊到一个叫张墨的年轻人,把我写的这字给他看,然后再到定陶官衙门口想办法暗示我,最后明到约定的地方给你剩下的钱,至于办不办是你的事情了,总之拜托了。”
那个未央卫尉卫士严肃完之后,居然不顾身份尊卑,给那个乞丐二赖子行了一个大礼,而后决绝地往巷道口走去,头也不回。
“这……”
乞丐二赖子虽然有地痞无赖的习气,但正如他所,确实是个讲义气的人,低头掂量着手里的那一袋子五铢钱,乞丐又抬头看了看那个未央卫尉卫士的背影,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行这么大的礼,而且还是公门中人,思虑再三,备受感动的乞丐二赖子决定帮他这个忙。
“军伍大哥,你还没告诉我替你转达什么字呢?”
乞丐二赖子赶紧去追那个未央卫尉卫士。
“哈哈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一次就拜托你了。”
那个未央卫尉卫士好像就知道那个乞丐二赖子一定会帮他一样,转头用手拍着乞丐的肩膀,十分欣慰。
“那您倒是写出来啊?到底是什么字?”
乞丐二赖子急道,从他对那个未央卫尉卫士的称呼以及话语气上,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很上心。
“来你蹲下来看好了。”
那个未央卫尉卫士搂着乞丐二赖子一起蹲下,在地上写了一个乞丐二赖子不认识的“囚”字,只不过写的时候,故意将某些笔画写的比较夸张,如果不仔细看,乍一看,基本看不出来是个“囚”字,那个未央卫尉卫士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害怕万一这个乞丐人品不行,亦或者被监视他的人抓住,如果直接假装郅正的王英奇在他背上写的那个“囚”字,那么乞丐二赖子一旦发生意外,可能就会直接从这个字上同时暴露假装郅正的王英奇和郅正、乌骓子雄大哥的真实身份。
“军伍大哥,这是个什么字?”
乞丐二赖子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问道。
“什么字你就别问了,你记住了吗?”
那个未央卫尉卫士盯着乞丐二赖子的眼睛问道。
“记……记住了吧……”
乞丐二赖子的心虚的话,明显没有记住那个未央卫尉卫士写的那个奇奇怪怪的字,毕竟他没念过书,是个彻头彻尾的盲流,一下子让他记住一个这么复杂的字,确实有些为难。
“那你现在好好记一遍,然后给我看,只要能写出来,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那个未央卫尉卫士摸着乞丐二赖子的头耐心地教导。
“好,那容我记记。”
乞丐二赖子使劲急了即便后,闭上眼睛去记,而后闭着眼睛又在那个未央卫尉卫士跟前写了一遍,字的样子差不多,那个未央卫尉卫士这才彻底放心,满意点头,现在他也不怕那个乞丐二赖子被抓或者出卖他,反正从乞丐二赖子手里写出来的那个“囚”字,更加难以辨别,估计只有聪慧过饶郅正才能看懂了。
“兄弟,这一次多谢你了,咱们现在可不能这样出去,跟没事人一样?”
那个未央卫尉卫士搂住乞丐二赖子摸着下巴奸笑着站起身。
“军伍大哥,那你想怎么样?不走出去难道爬出去?”
真的乞丐二赖子打趣道。
“你对咯!”
那个未央卫尉卫士冲着乞丐二赖子奸笑的同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你想怎么样?”
乞丐二赖子害怕地咽了一口口水。
“你呢?嗯?”
那个未央卫尉卫士冲着乞丐二赖子一挑眉毛,像一头恶狼一样冲了上去。
“啊!”
巷子里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安静寂寥的巷道之内。
良久,一脸凶相吹胡子瞪眼的那个未央卫尉卫士一手提着五斤桂花雪梨酿,一手提着乞丐二赖子的衣领往外走。
“啊!疼死我了!军爷我再也不敢了!”
被那个未央卫尉卫士提在手里的乞丐二赖子一身脚印,尤其是脸上,十分明显,委屈害怕地瑟瑟发抖,一边被撕着走一边哭哭啼啼,十分难受。
待二人走到了巷子口,一脸狠辣的那个未央卫尉卫士松开乞丐二赖子的衣领,手顺势往上一抓,撕住乞丐二赖子的头发,使劲让其在原地转了一圈。
“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大爷!”
那个未央卫尉卫士使劲一脚揣在了那个乞丐二赖子的屁股上,一脚直接踹倒。
“军爷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可怜无助的乞丐二赖子使劲往前爬,生怕那个未央卫尉卫士再打他一顿。
“以后你要是再跟讹人,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滚!”
那个未央卫尉卫士对着躺在地上使劲爬的乞丐二赖子骂了一句后,耀武扬威地提着五斤桂花雪梨酿往定陶官衙方向走去,而那个乞丐二赖子则哭喊着失魂落魄地逃离簇。
“追不追那个乞丐?他们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呢?又不能靠近,就害怕……”
藏在暗处监视那个未央卫尉卫士的两个人中的一个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所以不放心。
“追什么追?刚才咱们在巷子口又不是没听到,长安来的人就是脾气大,郅正那厮脾气就够大的,没想到他的手下比他脾气还大,连乞丐都打,刚才那惨叫声你又不是没听到,而且主人让咱们监视的是那个从长安来的未央卫尉卫士,跟着那个乞丐干啥?多特么晦气,而且那些乞丐喜欢讹人,咱们再暴露自己?
行了,还是继续跟踪那个长安来的未央卫尉卫士吧。”
另一个藏在暗处监视的人可不想再跟踪一个定陶知名的乞丐无赖了,这不是闹着玩吗?而且还没有发生什么,就是害怕别人那个未央卫尉卫士以大欺不好,这才拉到人少的巷子里毒打,刚才那毒打乞丐惨叫的声音他们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那个乞丐身上全是被打的被踹的脚印,所以也就没有了跟踪那个乞丐的必要了。
“好。”
暗中监视跟踪那个未央卫尉卫士的人又继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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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喊着逃走一身脚印的乞丐快速地跑出定陶南大门后,见附近人变少,立刻大笑了出来。
“这个军伍大哥真有意思,明明没打我,非要让我装出被打的样子,又是往脸上抹土,又是拓脚印,还让我哭,还好爷为了卖惨讨饭哭就能哭出来。”
乞丐嬉笑着走到后边,洗去了脸上的尘土和脚印,而后向着河口镇大通赌坊寻找那个叫张墨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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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陶官衙内。
“白子虚老爷管家到!”
站在定陶官衙门口的兵卒对着大堂内喊道。
“哟,终于来了。”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假装郅正的王英奇忽然睁开了眼睛,而堂下的功曹史劳诺德和白纸扇也齐齐看去,其余官吏依旧低头处理往年狱事卷宗。
“哟,郅大人,老身来晚了。”
门口兵卒口中的定陶盐枭白子虚的管家快步而来,假装郅正的王英奇眯着眼睛仔细查看不敢怠慢,可她看到那个定陶盐枭白子虚管家的一刻,身体不自觉的抽搐一下,双眼充满了震惊:居然是个女人?还是个老女人,还是在大夏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老女人,丑就不必再,就是看着这人,总感觉这人身上有一股阴气,还有其走路的姿势颇有些男饶意思,从侧面看,还真有几分像男人,这亟底是个男人还是女人?真是个活脱脱的怪物。
“白府管家?少见少见啊!”
假装郅正的王英奇自然是没有看错,可是她之前来过定陶,也见过定陶盐枭白子虚的管家,前几年还是个半大的牢头,如今怎么变成了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一种恶心和鄙夷油然而生,只不过碍于面子,不得不强撑和忍受。
“郅大人,您可久等了,其实我家老爷昨晚就备好了一万两黄金,只不过昨晚因为老身的失误,迟迟没有送过来,要不是功曹史劳大人派人来,老身可就给彻底忘了,好在现在送来了,请郅大人验上一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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