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揉了揉眉头,只觉得衡梁笙是越发放肆了,看来是自己太过纵容她了,挥了挥手:“去,请小姐过来。”
衡梁笙听着小厮说柳城要见她,说是有要事要问她,不在意的笑了笑,眼中带着寒意:“呵,来的真快啊。”
衡梁笙给逢悦使了个颜色,逢悦便不动声色的转身向外走去。看着逢悦离开,衡梁笙慢悠悠的从躺椅上做起,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看着小厮,说了句:“走吧,我随你前去。”
衡梁笙步履姗姗的来到前厅,看着一脸怒意的柳城和一旁品茶的宿父,却是意外,怎得不见宿天翰呢?今天这场景,少了他可不太好呢。
衡梁笙对着柳城行了行礼,“舅舅。”
柳城看着眼前的衡梁笙,不满地质问道:“笙儿,你昨日午后是否去了账房?”
衡梁笙不置可否,点了点头应下,柳城一看,更是气急败坏。
“笙儿,是否是舅舅平日太过纵容你,如今,你竟做的这种事?”柳城满眼失望的说着。
衡梁笙却是笑了,开口道:“舅舅,怎得还没搞清事情,就要这般责怪笙儿吗?”
柳城看了看她,眼里存着疑问,问道:“怎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衡梁笙笑意不达眼底,却是没有回答柳城,反而是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李管事,问道:“李管事,敢问,我昨日去账房中,是否问你要过一分钱?”
李管事不敢直视衡梁笙,只是揾声说道:“是的小姐支出了工人的工钱,却没说干什么,还说今日会归还。”
衡梁笙微微一笑“很好”,只是不等衡梁笙说完,门外突然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怎么,发生了什么事,这般热闹。”
只见宿天翰从门外姗姗来迟,进门直接落座到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出“好戏!”
衡梁笙冷眼看着宿天翰,眼中的冷意,盯得宿天翰,浑身发凉。只听衡梁笙冷冷的说道:“正好,人来齐了,那我来说说。”
“就算我昨日午后却是去过账房,但我并未拿走一分钱,我只是前去问了问近来,账房的账目情况,这暂且不说,就算我支出了银子,那我定时急用,一定会在拿到钱的那一刻,就拿出去用掉。”
“舅舅,你大可问问门口当值的看守,看看我昨日是否有出门。”
柳城当即叫来当值的看守,问道:“昨日小姐可有外出?”看守摇摇头,回禀道:“小姐并无外出。”
紧接着又听到衡梁笙说道:“就算我没有外出,倘若我真的拿了钱,那么,我笙园内定会有那钱。舅舅若是不信,大可叫人前去搜查。”
柳城见衡梁笙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思索着,笙儿平日里的确不是那样的人,难不成另有隐情?
看着柳城眼中的疑惑,衡梁笙只是淡淡的说:“舅舅,笙儿问心无愧,若是拿了那钱,甘愿受罚。”
这时宿天翰看到柳城对衡梁笙的怀疑已有动摇,张口便道:“那不是你又是谁,这银子可是昨日没得。”
衡梁笙看着宿天翰,满眼笑意,只是那笑意却是让宿天翰一颤。“那……这就要问宿少爷你了,不是么?”衡梁笙漫不经心的说道。
柳城听到这话,急忙问道:“笙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衡梁笙对着柳城和宿父福了福身,开口开始讲解:“回舅舅,宿伯父也且听着,这笔钱,并非笙儿所拿,而是宿少爷所拿,前日,逢悦可是看到宿少爷从伊香阁出来,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呢。”
宿天翰听见衡梁笙的话,脸色一变,定了定神,反驳道:“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呢?”
“证据?你要,那好,我给你。”衡梁笙算了算时辰,逢悦也该回来了,只见门口,逢悦带着一个穿着五彩斑斓的女人前来大厅。
那女人一看见宿天翰,便急忙上前,谄媚道:“呦,这不是宿少爷么,怎么,那天在我这买的东西,好用么?可是获得了美人的芳心啊?要不要再买点呐?”
听到这话的宿天翰,脸色当场黑沉了下去,而宿父一听这话,便知这事与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脱不了干系。而柳城听了,心里也是猜的**不离十了。
而一旁的宿父看着柳城渐渐黑沉的脸色,只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只得一脚踢至宿天翰的腿弯处,当即,宿天翰跪在了地上。
只听到宿父骂到:“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竟然敢偷偷挪用柳家给下人的工钱,为父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说着,又踢了宿天翰几脚。
不等柳城说什么,宿父转身面向柳城,鞠了一躬,语气诚恳的道:“柳老弟,是我教子无方,才至如今这般,这笔钱我会补上,还请柳老弟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窝囊儿子。”
柳城见此,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挥了挥手,就此作罢。
一旁的老妇人也觉得厅内的气氛不太对,只是沉默的站在一旁,而一直看着这一场闹剧的衡梁笙。只是越来越觉得宿天翰是个人渣。也不知道这个身体的前身究竟喜欢他什么。
看完了整场闹剧,衡梁笙也是觉得累了,便向柳城吱了一声,便回自己的笙园了。
回到笙园,衡梁笙趴在床边,看着院内的池塘,沉思着,她不明白宿天翰为何要陷害她,倘若不是逢悦告诉她,宿天翰买了东西的事情,自己怕是也不能想到。
只怕现如今,自己可能就着了宿天翰的道了。
思索了片刻,衡梁笙眯了眯眼,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狠意,想必又是为了那个千兰吧。
看来,自己是要和宿天翰还有那个千兰好好谈一谈了,否则真当她衡梁笙是个软柿子了,任他们随意揉圆搓扁么?
事情有了处理的方法,衡梁笙便也不再忧虑,只是盯着池塘内的月影发呆,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看着那一轮圆月,衡梁笙不知为何,却是想起了顾巡,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想来,自己也有三四天没有再见过他了。不知他是否看到自己留给他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