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二人离去,陈近南有些欲言又止,叹息一声,转身扶起受了重伤的陈家洛,仔细查看,轻声道“这人还算手下留情,大当家的回去静养几日便好,只不过近期没法与人动手了。”
陈家洛面色阴沉,听他此言,勉强道谢一声,向四下拱拱手,吩咐手下抬起黑白无常,泱泱的转身离去。
等这冲突的双方都离开后,厅中才恢复热闹,一个圆脸汉子叫喊道“这花无缺真是好大的架子,全然不把我们武林豪杰放在眼里!”
他身边做员外打扮的老者也应和道“不错,老夫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谁人不给几分薄面?刚才他对着我们说什么?不屑与我们为舞?真是不知道他师门长辈是怎么教的,如此目中无人!”
见有人带头,众人纷纷大声应和,直把那花无缺说的是一文不值,不过是自己看他年轻,不便以大欺小,方才才不跟他计较,一时间好不热闹。
突然有个乞丐打扮的老者,幽幽道“这位朋友说的不错,那花无缺出身移花宫,授业师傅便是那移花宫的邀月怜星,你们若是瞧他不惯,大可以找上绣玉谷去,与那移花宫主讨要说法!”他曾听帮中兄弟提起过,这花无缺跟自家帮主称兄道弟,又多次出手相助,看不下去,才出言讥讽。
听他此言,厅中又是一阵沉默,刚才带头的二人都面色惨白,显然知道移花宫主的手段,再也不敢出言不逊。
陈近南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只觉得反清大业靠这些人实在是希望渺茫,眼见今日实在不适合谈论正事,再次叹息几下,告辞离去。
花无缺走的匆忙,不多时就转出大宅,走进一旁小巷,正思考着去哪里探听赵敏的府邸,忽然听到后面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回头望去。
只见骆冰面色焦急的小跑过来,到他身前才双手扶膝,道“你,你走的也太快了,我追了半天都追赶不上!”
她跟不上花无缺的脚步,只能一路小跑着,费了不少力气,此时俯身休息,窈窕秀美的身段显露无疑,当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让花无缺饱足了眼瘾。
她休息一阵,直起身来,面带歉意“对不住了,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从前五哥六哥不是这样的人!”她个性爽朗,想不到其中的弯弯绕绕,对那黑白无常还有些许回护之意。
花无缺瞧她模样,摇摇头“你这性子,真的不适合在江湖中闯荡,我劝你一句,还是趁早退隐的好”
听到花无缺小瞧自己,骆冰秀眉轻皱,脆声道“你少在那扮世外高人,我出来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在家里吃乃呢!”说完她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俏脸羞红的低下头去。
她从小便随着父亲见惯了江湖草莽,父亲是专劫为富不仁的大盗神刀骆元通,不但为人敬重,而且有花不尽的钱财,她自幼受父亲宠,爱,出手豪阔无比,嫁夫又是天下闻名的红花会四当家奔雷手文泰来,红花会中待的久了,言行举止难免带着点匪气,但是跟花无缺相识不久,就说出这种话来,心中觉得实在不该。
花无缺一句“姐姐给我喝吗”差点说出口出,强自忍住心中悸动,若无其事道“好好好,你是江湖前辈还不行吗,不过我恶了你们红花会的龍头,你再与我走动,不怕影响了帮中和谐?”
骆冰听他这话,微微扬起脑袋,满不在乎的说道“我骆冰行事,什么时候需要看别人的脸色,我先前已经留下了记号,算算时间,四哥应该已经到了,恐怕现在正在客栈等我,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她提起自己丈夫,面带笑容,显然夫妻恩爱,感情很好,说着她不顾花无缺的拒绝,强行拉着他离去。
夜色渐深,街上已经不见多少行人,不多时,二人赶到一处客栈,骆冰显然已经定好房间,带这花无缺径自向里面走去。
花无缺瞧见不少元蒙人打扮的异族人,在客栈内外来回走动,不时相互交谈,心中暗赞这美貌少妇心思细腻,有这些商人作为掩护,他一身打扮也算不得起眼,省了不少麻烦。
骆冰带着花无缺走上二楼,推开一间房门,里外查看一番,有些诧异“不应该啊,算算时间,四哥他们应当早就到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