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表示臣服,但也只是表面上.
叶煌很清楚这一点,光有威吓没有好处可没有人愿意跟他干.
“我知道诸位的境况,也明白如今监察司没有多少油水,但我不会像刘轩一样承诺什么,你们只需要看”
叶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只需要看我如何做就好了,我能给你们带来什么,你们大可以静观其变.”
这话一落,显得紧张的众多锦衣卫感觉稍微放松了一点.
起码,这位…总司并没有打算一味打压他们,而是想要做一些实绩的.
“不过,丑话也说在前头.”
叶煌得语气一厉,缓缓道:“我不管你是谁,我交代下来的事情你们最好给我斑清除,若我发现有人消极怠工,阳奉阴违,那么刘轩就是下场了.”
这一番话说的杀机毕露,以致于在场的人都感觉汗流浃背,哪怕是始终带着笑容的许琦表情也有一些僵硬.
毕竟是携带斩杀宗师之威,这份实力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忌惮了.
叶煌见自己想说的话众人都已经听进去了,当下微微点头,摆手道:“既然如此,那便都散了吧.”
呼!众人蜂拥着快速离开这里,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一样.
看了看外间的光线,王展眯着眼睛忽然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有了退意.
做锦衣卫已经是第四十个年头,他的天资不错,自己摸索晋升了宗师,在一亩三分地上也算有了点威望,只是,生来不会逢迎,恪守规则的他越来越感觉自己不适合官场.
排挤,孤立他已经习惯了.
知什么时候开始,说真话,说实话,却已经变成了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品质了,他做得越多,错的越多,不少人都和他拉开了距离.
偏偏,他就是那种…能做得七分,但谦虚的报六分得人,乃至于官位已经进无可进了.
“素娘也有了身子,日后好好教育孩子,若他能光耀门楣,那最好,他若没有什么大本事,一场富贵安逸也不是坏事.”
这样想着,王展忽然感觉心胸一宽,只是或多或少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他是胸有抱负的,想要做事,但终究是难以伸展.
“世道呵.”
看了一眼从身边抬出去的担架,说什么.
刘轩的尸体可是还没有冷呢.
“王大人请留步,总司唤你.”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名锦衣卫的声音.
王展敏锐的感觉到周围的视线变得:嘲讽起来:“看吧,这位…新总司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这一次王千户恐怕免不了一通呵斥了.”
“嘿,当众驳了人家的面子,不教训才是怪事吧”
“哎何必呢,刘轩平日没有少为难他,他却要出头.”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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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并不避忌,各种声音都有.
他们很清楚王展这个人太规矩了,对同僚出手这种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这也是些年来王展失势的原因,太没威严.
“尔等一群小人,这个时候就知道说话了刚刚刘轩问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出头总司问的时候一个个更是跟乌龟一样,怎么不动两下嘴皮子心里不痛快再敢多说一句,老子就将你们劈了!”
一名面貌凶恶的黑脸大汉扶刀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盯着众人.
“吕义,你这话就过了,我们只是呵呵,只是说说罢了,不想听我们直接走就是了.”
吕义在衙门内出了名的凶,而且是主管用刑的,不论是谁见了心里都要有三分3胆怯了.
“哼!一群鼠辈!”
吕义冷哼一声,转过身关切道:“王大哥,不然咱们辞了这官不做了吧咱兄弟一身本领还能饿死不成”
他也认为叶煌找王展恐怕没有什么好事.
王展苦笑一声道:“多谢吕兄弟了,不过他毕竟是上官,说什么我受着就是,这些年又不是没有过,习惯了.”
听了‘习惯了’三个字,吕义感觉鼻子一酸,叹道:“王大哥,你就是太迂直了.”
王展听了反而一笑,低声道:“这人来世上走一遭,总是得坚持些什么,不然,若他们一般,为了些许利益颠来倒去,舍去信义,活着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吕义身躯一震,再抬头的时候,王展已经走回了那尚还残留着血腥气的大堂,他突然发现,很多道理王展不是不懂,而是他不屑于去做.
“哎,这世道真就是奸诈上位,忠直沉沦了.”
昏暗大唐之内,哪怕点了灯,光线依旧不是很足.
叶煌也不明白锦衣卫为什么就是喜欢这种阴森森的调调,不管
是龙卫大殿,亦或者,眼前的监察司衙门.
昏黄的火光在叶煌的脸上敷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大人.”
王展恭敬的抱拳道.
“来了.”
叶煌坐直身体,静静打量片刻,笑道:“起来吧.”
“敢问大人唤我来,可是有什么交代么”
王展可不认为叶煌的笑容是友好,只是垂下眼帘平静道.
叶煌不语,手指摩挲着雕刻貔貅的椅子扶手,突然淡淡道:“七年前,乌衣社作乱,是你侦破贼踪,但却被那一任总司包全将功劳总览.”
“四年前,西厂一名厂位猖狂,当街杀人,你亲自出马将之绳之以法,非但…无功还有过.”
“去年,有血剑楼刺客混进京城,险些刺杀一位大员,你拼着重伤救人,但功劳,依旧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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