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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来冬往,白驹过隙,转眼一度春秋。一!品¥侠
这一年,东赫继续过着隐居日子,每日饮泉,弹琴,下棋,从未出过这片宅子,名声却鹤起了,不知是古海城内经谁人传出的,世间赫赫有名的天剑到来,隐居郊外。一时间古海城内剑客武者蜂蛹,登门拜访。
青魇,以武立国,北地的年轻人尤爱舞剑的强者。他们背大铁剑,披寒光铁衣,头戴斗笠,穿梭古海雄城的每条街巷,看十年大雪,生死两茫;饮两壶酒,纵身一跃,便是热血江湖,铮铮剑海。
然而,他们无不碰壁而归。抱剑的青魇族武者们在门前排了长龙队,怀诚意守候在宅外多日,也未得东赫允准入内。
倒是也有人不顾他人阻拦,贸然闯入。
人们听到那闯入的年轻人喊了句名号,下一刻人就已飞出院墙,经脉全废,脊梁骨都断了,他的铁剑折在他身边,裂痕遍布。
那天,人们只瞥到院中那一袭大红衣,如炽热的血,他在院内饮酒,身边站着一捧剑的少女,清颜白衣,长发飘飘。
年轻人后来说,东赫未拔剑,只折了一根树枝,便挑了他脊梁骨,他终生不再能使剑了。yipinxia
天剑东赫的传说,早已盛传。
有人说,他曾以剑为舟,踏海八百里,波浪骇天,蛟龙俯首;
有人说,他曾伫立汉都紫禁,一抬手便是十个高手头颅落地,天剑一出,剑气冲霄,九千铁朝禁军拦不住他一步;
有人说,他曾一剑劈碎月光,翻云覆雨,只手遮天。
传说,从未有人亲见天剑,倒是与他过招的当世名剑,无不崩碎陨落。
入世七年,他四下寻剑者对决,让天下名剑折腰。然而此后五年,他忽然消失灭迹。有人便说,他封剑了,正如他的入世,无人知他的来历。
他那袭红衣,是末世的大火。天剑的传说,来得快,隐没地更快。
有人说,天剑入古海,会掀来一场腥风血雨,也有人说,他始终只是芸芸众生中捧剑的独侠,剑是他唯一在意的事。
当今青魇国上下,外戚宦官当道,与瀛国勾结内政,国内早已民不聊生,食不保腹,只有寥寥剑客还存风骨,他们偶尔在深夜饮醉,叹息这无奈的世道。yipinxia他们都曾是太子澹台雄德的宾客,如今唏嘘着日薄西山的青魇朝廷,瀛人北上,青魇人早已沦作二等人。
太子澹台雄德雄才略略,养剑士三千,掌铁浮屠十万,年纪轻轻便已横枪跃马,浴血沙场多年,先皇驾崩时,不幸遭身为瀛人的懿德太后陷害,懿旨一张,被皇城护法狄哀歌刺杀。随后数载,狄哀歌率瀛中军屠杀、流放、遣散所有剑士,终于将其势力瓦解。
青魇,早已不是青魇族的国,而是瀛人的国了。
“就先到此吧¨ˇ。”东赫从院中石凳上缓缓站起,“明日,是你成年之日。”
天空还飘着雪,然而院里早被人打扫一干二净,两棵梅树花开累累。
澹台茗雪手中白芨寒光闪动,最后一剑,她心中忽然传过记忆中的画面,一起手,身前木人便全身碎裂,轰然倒下。
终于有所小成了。
澹台茗雪抱拳行了一礼,怅然若失,目光里闪烁着什么。
“怎么?”东赫问。
“东赫先生。”她道,“您怎么得知明日是我的生辰之日。”
东赫先是一怔,转而竟笑了。
“殿下,随我修习已快有一年,我虽不外出,却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公主成年自当上下皆知,举国庆祝。”
“东赫先生,您竟然笑了。”
“笑又如何?”东赫继续笑道,他与她平视,忽而伸出手,伸到一半却又僵住,旋即他脸上竟一愣,放下了手。
澹台茗雪愣在那里,东赫先生在她心中是迷一般的人物,他常常面无表情,这一年都未曾笑过,整日面如冷雪,苛刻严厉,时常斥责她。但她心里却从未记恨,对东赫先生尊重有加,只怪自己天赋微弱,进步缓慢,一想到复仇之路渺然,她就暗自伤神。
东赫先生常说,她心底“.~情”与“恨”太多,出了红尘,沾了青丝,才入得了这剑门。
可是,大仇未报,她怎出得了这红尘?她年纪虽小,仇恨却已深入心扉,十六年前那一幕幕,她未曾见到,但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天以后,大殿上鲜红的血。
先皇突然暴毙,太子被刺杀于大殿,二皇子失踪,边境五州全部沦陷在瀛国铁骑之下。
那夜,天降大雪,人们走到大街上,无不落下悲怆的泪水。
澹台茗雪见东赫闭上了眼睛,似是不想再说话了。她向他告辞,离开了院子。
东赫独自站在风里,抖了抖身上的雪。
他没有进屋,而是在等待着。
他在等待着客人,就像等待自己未知的命运一般。
十六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而来。
(得诺的)
他们手握利刃,寒光冽冽。
“天剑,是否真如传说所言呢?”其中一人缓缓说道。
然而下一刻,他就再也不可能说出话来了!
他的颈项悄然绽放出一朵血花,洒落地面,落入地上一朵凋零的梅花之上,侵入了雪地中。他愕然地看着东赫,头颅便从脖子上滚落下去。
“一群蝼蚁。多少年了,你们一点长进都没有。”东赫沉声道。
空气一凛,血腥味扑入鼻腔,其余十五人没有犹豫,齐齐冲了上去,他们袖口中骤然滑出黑色圆物,隐隐火花四溅。
霎时间刀光剑影,东赫脚下微动,朝天踏走。
背后,传来巨大的霹雳轰鸣声,燃起的火焰点亮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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