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跑了一路,最后停在了城西郊的望云峰脚下。
望云峰高百余丈,满山苍松翠柏,山顶云雾缭绕,一直以来都是陵阳城人夏日避暑的去处,虞惜在年纪很小的时候也跟着虞月柳到过一次这里,确实也是挺喜欢的。
只是这个时辰,必定已是关门封山了的,他们还来此处,难道是要山脚下晒月亮数星星么?
“望云峰是个好地方,只是白日里人太多,怎么都有些心烦,恰巧我同望云峰的管事有交情,便让他给我行了个方便,我们在关门之后也能上山一览风景。”嬴政解释道。
原来如此。
虞惜道:你真是有心了,不过白日来也没有什么的,关门之后还劳烦管事大人,太让人过意不去了。
“不劳烦的,而且管事做这种事,好处也没少捞。白日人太多,要是把你挤着碰着了,我可就心疼死了¨¨。”
嬴政从马背上解下一个布囊,带着虞惜从侧门进了碧云峰,沿着上山小道走走停停了近半个时辰后,便到了望云峰的山顶。
山顶上有个观景亭,的极精巧,雕梁画栋,是陵阳城的传统样式;观景亭三面修着围栏,只有一面开着与小路相连,亭子中间则有一张石桌,石桌旁是两个石凳。
嬴政拉着虞惜的手走入观景亭,从布囊里掏出了一个精巧的食盒,一个酒囊和两个杯子,摆好后,便和虞惜一人择一个石凳坐下。
双手相扣了一会儿后,又笑着齐齐望向观景亭外的夏日风光,慢慢吃点心,品小酒。
已是戌时,夕阳已落,天边有红云在烧,山下是陵阳城晚,错落有致的房屋间是一条穿城而过的清澈河流,人在河道旁走,船在河水里游。
清月满陵阳,当虞惜和嬴政在望云峰上难舍难分之时,陵阳城中杏花酒楼内有一众人聊得也是热火朝天。
“这开春时不是刚颁布了新法令么?怎么这会儿又来一个?陛下到底在想什么?”
“是啊是啊,开春时的法令一下,我这几月入账的银子一下子就比往年少了两三成,现在又来一个新的,指不定又要少多少成了!”
“唉不是我说的,我那做铜器的矿石都是从扶桑进口的,可比咱们秦朝自己产的好太多了,可是陛下搞这么一出,这个矿石进口的数量少了,价格也高了,我那些铜杯铜壶都怎么做啊!”
“.‖这不是主要的,我看呐,最关键的还是那个税哇,一下子又高了这么多,你说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一家老小喝西北风么?”
“陛下到底在想什么?咱们秦朝这几年和各大藩国做生意也没少得好处吧(吗诺的)?怎么一收紧是要做什么?”
……
这是吉缘町最大的包间,挤了有二三十秦朝大商人,涉及各大领域,唯一的扶桑人,便是惟宗义德。
看着满席的秦朝大商人又说又骂,惟宗义德也不发话安慰,只是安安静静坐在首脑上听,时不时拿起桌上的一小杯清酒抿上两口,神秘莫测地笑一笑。
真是有趣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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