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翻出了李瑶这些年寄回来的家书,试图从家书中找出些北方真实情况的蛛丝马迹。
第二日,他去教场,去找了亲卫军头领姜韬略。
“姜统领,听说你曾经在驻北军中待过几年,我想问问,驻北军中的生活如何?”
姜韬略微微一笑,问:“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因为我一 直对驻北军的情况十分好奇,可是那些大臣嘴里没实话,我就想到你了。”
姜韬略想了想,说:“苦征恶战,食荼卧棘。”
嬴政一惊:“怎会这样?”
姜韬略笑笑,不言语,只是竖起手指,指了指天,又道:“我几年前去那里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李大人和驻北军将士们还能坚持下来,我实在是佩服。”
“那姜统领可知道,如今驻北军的情况和几年前比怎样?”
姜韬略轻轻叹了口气:“苟延残喘。”
那一日结束操练后,嬴政的心情很低落,就如陵阳城顶上的冬日天空,压得很沉很沉。
回到家中后,他又将李瑶写给自己的家书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在那遒劲有力的一行行字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憔悴姑娘伏在公文堆积的桌前,努力从维持军队的忧愁中理出清晰的思绪给自己写家书的坚强身影。
他捏着那些经年累月已经泛黄的信纸,喃喃道:“瑶瑶,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这些……”
临近新年,陵阳城里的年味是越来越浓,满大街都是小摊小贩,穿着厚厚的棉衣在寒风里踱来踱去,吆喝着叫卖各种红色的过年时才会用上的小玩意儿。
“买灯笼嘞,又大又红的灯笼嘞,挂个灯笼讨彩头嘞!”
“炮竹炮竹,崩啦吧啦响的炮竹嘞!”
“桂花糖,桂花糖,一口香甜过大年!”
“米酒,米酒,卖米酒嘞!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嘞!”
……
卖包子的,笼盖一掀开,热气蒸腾;卖馄饨的,勺子一捞起,美味落碗。大人拉着孩子,孩子拿着摇鼓. .........热热闹闹,熙熙攘攘,每个人都期待着新年的到来。
一辆极华贵的马车穿过街巷,驾车的车夫扬着鞭子,不仅拍到了马屁股上,还甩到了过往百姓的身上。
可是着马车夫不仅没有放慢速度,给被他的鞭子甩到的百姓说声抱歉,还蛮横无理地嚷嚷着:“诶诶诶,不长眼的,滚开别挡道!知道我们是哪家的么!再不让开被撞了就别怪我们啊!”
哪家的?正是朝中权贵宁府的;马车里坐的是谁,正是宁府大小姐宁婉玲。
这新年一到,宁婉玲就免不了要随着家人四处走动拜年。为了在拜年时能将别人家的女眷比下去,宁婉玲就出了府 ,要去陵阳城里最好的脂粉铺子留香阁买些胭脂水粉好好打扮自己。
本来这些事派下人去做就可以了,可是宁婉玲前几日将侍奉了自己几年的侍女打死了,原因是这个侍女不小心摔碎了她的一个玉簪子,一时半会儿没人能顶上,宁婉玲又想出门玩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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