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杀了巫锁。”蒙毅又一次重复。
苏停归手上终于停下,他葱白的指尖捻起一块糕点:“我吃。”
两位狱卒大哥兴致勃勃地带着麻将过来的时候,震惊地发现今天这局组不成了,不仅仅是这局组不成,可能脑袋也要一起丢了。
原本分割着的两间牢房硬生生被掰断了中间铁杆子 ,变成了豪华双人牢,而原本寒阳在的那一间空空如也,窗户上的栏杆也不翼而飞。
只林涯还老老实实坐在自己那间的角落,腿上还趴着那只棕黄皮毛的耗子。
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其中一个还算冷静,向着林涯说话,声音都有些不稳:“他人呢?”
有这拆东西的能耐,要跑早跑了。偏偏是在这林涯进来之后人才不见的,这事定与他脱不开干系。
“大哥莫急。寒阳我已经给送出去了,他实在无辜,不该在这的。我是自己进来的,进这坤字狱不是正当的犯人,没有备案。因而你们上头知道的这狱里只有一个人,不会带累你们的。”
林涯笑笑,说得不急不慌,“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寒阳。过些日子陛下若是下令处斩,你们提我出去就行。”
两人目瞪口呆。那硕鼠在林涯身上睡得安稳,不知道是与他已经相熟还是他身上沾着寒阳的气息。
“你,真要舍了自己的命救他?”另一位也闷闷地开口,“他同意你这样了?”
“没有。但我跟他说过他不会死,不能让他觉得我骗他。”林涯一笑,一口大白牙就露出来,憨憨厚厚的样子。
昨日他打晕了寒阳,又用九爪钩将栏杆折了,然后从窗户把寒阳扔了出去。外面有他提前安排好的忠心于他的将士,现在寒阳应该已经被打包在送往嬴政身边的路上了。
昨日是他进监牢的第三日。之前种种看似荒唐,实则是蓄谋已久。
陛下会护住他的。林涯想到这就觉得安心,他只需等着替他赴死便可了。
狱卒两人都默默立着说不出话来. .........
林涯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掏出一袋银子递过去:“林某有一事相求,还请两位大哥成全林某,这事不要声张。只是这监牢被我弄坏了,还请两位大哥替我买些材料回来,我自行修好。剩下的银子,两位大哥就当酒钱,林某若有来生,做牛做马当报两位恩情。”
林涯很少做这些打点之事,但这次他确是真心地感激。于是他单膝落地,向着两位一个抱拳,真情实感没半分掺假。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叹了口气。
“算了,你起来吧,只是这麻将是玩不成了,下回只能带牌九来了。”
这边帮着劫狱的将士效率格外之高,接到寒阳的当晚,一辆马车就追随着嬴政去护州的脚步一骑绝尘而去。
平日里林将军对他们没少照顾,如今难得林将军有求,他们自然是必应,别说把脑袋别腰上,就算当场摘下来给林将军当球踢他们也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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