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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臣,拜见陛下!【求全订!】

    嬴政觉得自己已经说得足够大声,鹤玲却好似没听见一般,径自走向自己卧房,进了门还不忘将门关上。

    嬴政见她如此,一方面这众目睽睽他觉得自己实在没有面子,另一方面也不明白这狐狸差点害了自己,为何还这幅样子。

    便也跟过去,用仅存的一只鞋子将房门一脚踹开,若是他平日里光风霁月的样子,这动作不可谓不霸道,然而此刻他只穿着一只鞋子,身上裹着破棉被,脸上也全是黑灰,实在有些滑稽。

    “你不想解释些什么吗?”嬴政本是抱着质问的想法进的门,却在见到鹤玲此刻的样子后只是这样询问了一句。

    那狐狸正坐在窗边向外望着,只侧脸对着嬴政,不知怎的,她虽未说一句话,给一个眼神,嬴政却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

    鹤玲的身影就那么在月光下立得笔直,一路向下连着条长长的影子,无言地拖曳在地上。她的脸本就魅惑又冷清,只是之前她时常笑着的模样将那冷清遮盖过去,显得亲和了不少,如今不见了欢喜模样,嬴政竟觉得有些难以靠近。

    仿佛只一瞬,鹤玲便筑起了一座冰墙,将嬴政远远地隔在外面。

    听了嬴政的发问,鹤玲仍是没反应。就在嬴政觉得她大概是不会再说话的时候,鹤玲却转身开了口,她垂着眼仍是清清冷冷的样子,一身红衣在月光下格外刺目:“我今年一百二十四岁,名叫鹤玲,我父亲是人,母亲是狐,我落地的时候他们便去世了。

    后来我被舅舅养大,再后来狐族出了叛乱…这便不对王爷多言了。后来我不幸落入陷阱,被你们那所谓赫颜部落的人捉了去,用咒印封住我的灵力,送到了您这里,直到那夜月圆我才得以挣开咒印,重新化作人形。

    这以后的事,陛下便知道了,我就不再赘述。如此,您可满意?您不必费心将我灌醉,套出我的话,您所想知道的,直接问便是。至于您猜想的我是旁人派来的细作,实在是高估我了,若您没有别的事,还请出去¨¨。”

    稀里糊涂地听完这一番话,嬴政大概是明白为何这狐狸如此反常,不过他倒是想不到自己醉酒说出这种话,觉得自己有些理亏。毕竟别人一腔热忱陪他饮酒,他却想着算计别人,实在有违道德。

    自己理亏在先,嬴政虽觉得因为这事鹤玲便纵火想要了他性命有些过分,却也不好追究,又拉不下脸解释几句,只得离开。

    连着几日,鹤玲都不再理睬嬴政,权当他不存在,对别人却仍是和善得很,见寒阳舞剑夸几句,见翠娘端来点心也搭把手,宫里人提到她都是赞不绝口。

    而对嬴政而言,鹤玲算是将双重标准发挥到了极致,哪怕上一秒还对其他人笑脸相迎,只要下一秒见了嬴政,她便立刻冷若冰霜。

    嬴政严重怀疑她可以在宫宴上自己表演一段变脸的节目。

    除此之外,嬴政发现她更能吃了,食量几乎翻了一倍,也不知道这两件事之间有些什么关联。

    人总是贱的,鹤玲从前巴巴地往嬴政跟前凑的时候,嬴政总不理睬她,有时还直接冷漠拒绝。如今鹤玲不再靠近他,嬴政竟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几次三番想找点什么事哪怕让鹤玲跟他说句话也好,却总不能成功。

    鹤玲好像是轻轻在嬴政心头放了根细细的带倒钩的刺,一开始不痛不痒,可每一日,鹤玲都将那刺向里面推进一毫,而到如今她将那刺一次全拔了出来,嬴政便不再无察觉,甚至那刺上的倒钩带出了血肉,让他心心念念想将那刺填回来。

    不过嬴政仍是无法,便将注意力全都转到了职务上,一天三遍不停地催着王卓,可怜那黑冰台指挥使,每日奔走在镇抚司和王宫之间,生生磨坏了几个鞋底,终于在这日有了消息。

    “秉陛下,我们一路沿天巫府向东搜索,于一处密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旁边散落着空的瓷碗和些其他的古怪东西。”

    方位对上了,尸体旁边又有个瓷碗,难道真的是巫重?

    “可让仵作验明身份了?人是怎么死的?”嬴政总觉得不太对,此时距离巫重失踪已经十数天,若死者真是巫重,尸体就算是在东郊,也并非没人路过,怎会不被路人发现,反倒现在被锦衣卫找到。

    “.‖这…”王卓看了看王宫里忙碌的其他人,“情况特殊,还请陛下您亲自前去查看。”

    王卓在黑冰台待了很有些年头,大案小案都见怪不怪了,他如此说,这巫重的案子想必有些不大寻常。

    于是嬴政打算带上寒阳一起去看看,他不仅功夫好,也对些邪门东西有点研究。此时寒阳正跟鹤玲请教如何能娶到媳妇,他提出问题,鹤玲便认真回答,寒阳觉得受益匪浅,还记起了笔记。完全忽略了鹤玲也是孤家寡人的事实。

    两人谈得热络,嬴政喊了几声也没见寒阳应答。于是他默默走到两人旁边,正听到寒阳在请教鹤玲如何让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自己。

    鹤玲呷了口茶,一副老练的样子:“这个(好得的)时候,你就要让她感受到你对她的关注,比如你发现她精心装扮过,你就可以对她说:‘你涂了这么多鸭蛋粉,可真美!’,但是夸赞她的外表还远远不够,夫妻伉俪,女方是愿意跟尊重自己的人结为夫妻的,如果两人出现不同的观点,你也要尊重她的想法,这时只要说一句‘你若是要这么想,我也无法。’便可以了。”

    听她讲得条理分明,寒阳不住点头,深深明白了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嬴政无话可说,他们俩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歪理邪说。”嬴政忍不住说了句,心里却有些期待鹤玲能开口反驳,但她只是又端起茶盏:“是,污了陛下的耳,实在抱歉幼。”

    倒是寒阳又炸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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