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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指尖流沙!【求全订!】

    第369章

    将德一直为百姓称道。

    铁骑营,可以说是大秦军力的半边天。

    正当局面焦灼,外面又传来长长一声“报——”

    一名血染软甲的亲宫卫踉跄入殿,他身上寒气掺着的血味让人不寒而栗,几个妻妾拿丝帕掩着嘴,惊叫出声。

    “大人,秦王与亲宫卫在圣金广场交兵了!”

    魏晟赶忙问:“兵力多少?”

    “亲宫卫没能集合,只有不到千人,而铁骑营加上北盛军……”那名士兵额上满布虚汗,“大概在六千左右。”

    一片哗然。

    “报——”

    魏鹤铭眼角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禀告大人,锦泉街不知怎么走了大水,现在城内乱作一团,东部的粮仓也被点着了,可水龙局的人被堵在圣金广场……”

    他絮絮地说着,浑身乱颤,眼前似乎仍晃动着方才滔天的火光和刀刃。

    不断迟滞而到的消息令这群权贵终于意识到,这虽然是什么秦王的临时起意,但是反应太快了。

    宫内宫外全线失守,刀山火海不过如此。

    “寒山 院……”魏鹤铭攥紧拳,缓缓抬起阴鸷的双眼,“派一百人去寒山院把那个女子,快去!”

    “备马,”他大步走出这间金碧辉煌的殿厅,头也不回道:“把我的战衣拿来。”

    圣金广场已飘满了浓郁的血腥之气,区区几百人的亲宫卫冲入对面沉默的兵线之中,立刻就被吞噬得一干二净,连渣滓都不剩。

    光线极暗,冰冷中只能听到粗重的嘶喊与整齐划一的马蹄声。

    可亲宫卫还是不停地冲上前去,拼命试图用肉身阻止这只前进的队伍,前赴后继,身体里暖热的血流淌在地上,将无数马蹄润得湿红。

    这是碾压般的推进,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六千多士兵压着线,踩着尸首,将朱红沉重的大门破坏,直至所有人全涌出这只华丽的鸟笼。

    他们的盔甲和刀刃材料出自戎羌坚石,又经千锤百炼而成,锋利得削铁如泥,头一次沐浴血腥。

    宫内的号角终于吹响,悲怆而沉重,却实在太迟了。

    向天门、神武门、普运门、朝昌门,出入口全部被剩下的铁骑封锁,连只飞虫进出都要问过他们的意思。

    荥阳东侧火光大盛,左边漆黑的天际则炸开了一朵翠绿的烟花,明亮地碎在嬴政瞳孔之中。

    他缓缓拭去下巴溅到的血珠,刚拉动缰绳,身侧的王翦已打马上前,沉声道:“是从朝昌门出来吧?”

    按理说,李瑶的动作应该比他们更快才对。

    嬴政点了点头,微微蹙起眉,“我去接她。”

    他利落地一夹马腹,很快消失在宫道前拐角处。

    女扮男装躲在军队中的阿冉甚至都没来得及叫住他,只得满面惊慌地扭头寻找着。

    方才……阿碧什么也没说,扔下马便消失了。

    而此时李瑶正眼睁睁看着甘映把嬷嬷拖到树林子里,和她刚刚突然窜出来给副将后颈劈下一掌般,利落地拍拍手,“完事儿。”

    甘映接触到李瑶的目光,拨弄着发丝耸耸肩:“大王昨天和说的,让我处理完了哨兵就过来帮你。”

    寒风掠过,远远能听到亲宫卫在殿前集合的嘶喊声,衬着闷重的号角,愈发显得悲重起来。

    两人快步向朝昌门走去。

    李瑶吸了吸鼻子,远远已经能看到朝昌门前挂的两只大红灯笼了。

    守在朝昌门的铁骑营士兵突然缓缓分开,仿佛黑沉海面向两侧卷起,一匹鬃毛染血的白马从中穿过,被灯笼打上一层梦幻般的 暖光。

    嬴政微微俯身,温声道:“小瑶,来。”

    李瑶仰起脸,恰巧有细小的雪片落到睫羽。

    她坐在嬴政身前,被有力的胳臂紧紧拢住,鼻息间全是熟悉的白檀香气。

    李瑶回过头去,视线穿过层层军队,确认着那座华贵的庆喜殿越来越远,一天内心底长久的压抑与恐惧终于如泡沫般消散,连肉身都变得轻盈起来,随着漫天的雪花一同飞舞。

    所有铁骑营的士兵会合,共有足足万人。马蹄祛除棉布,震得大地尘土飞扬,百姓们早都吓得躲回家中,门窗紧闭,任由火势肆虐,彻底将锦泉街烧成一团焦土。

    嬴政看到这幅乱象,微微蹙了眉,却没说什么。

    王翦在旁低咳一声,“丐帮那群人办事,你可别指望什么君子之道。”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男人大笑着冲上前来,张口便骂道:“终于赶过来了。妈的,千里迢迢,累死老子了!”

    他脸上脏兮兮的,黑一道白一道,李瑶辨了好一会才认出李信那双细长的狐狸眼。

    嬴政没有在意他的无礼,唇角一勾,“多谢。”

    “哎,客气客气大王。不过想到用运粮草的车侵入荥阳,老子真他娘的天才啊!”李信啧啧有声,仰天哈哈大笑,刷地拔出佩剑,“受命于危难之际,救人于水火之中,真不愧是我李信。”

    身后几十名大秦精锐只得无语望天。

    这厢,魏鹤铭率所有能集结到的亲宫卫一路追到城楼下。意外突发,所有道路又被百姓乱动截断,他们甚至来不及调动南北两侧的军队。

    只见朱门紧闭,而门的那边足足有两万兵卒,这是绝对的人数压制,几乎能隔门听到所有人同时呼吸的声音,沉重如海浪。

    “魏鹤铭,”城楼上有人冷冷地扬声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留步。”

    魏鹤铭勒住快马,仰头看去,瞳孔微缩。半晌,他一转视线,厉声道:“嬴政小儿!”

    “我大秦在荥阳的官员和忠于我的军队都被血洗了吧。”嬴政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不过这次的账没算完,我们还会再见的。”

    雪越下越大了。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李瑶紧张地轻轻咳了一声。

    城门已经由无数断树和巨石封阻,两人很快消失在城楼的那一侧。

    所有亲宫卫上前拼命顶动城门,而队伍最前方的男人肩背绷得如同一块钢板。

    他用那样轻软的声音说,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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