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郊外,一个身着黑袍的神秘人,望着天空。
片刻后,一只迅鹰从空中落下,稳稳地落在了那神秘黑袍人的肩上。
他从那鹰爪下,解下了一个锦囊,从中拿出了一张纸条。
“猎物出笼,按计划行事。”
神秘黑袍人,露出阴险一笑:“我们等待的太久了。而今,终于可以先收点利息了。”
与此同时,数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沿官道而行。
李逸骑着那匹黑色神骏,不时巡弋队伍四周。
他的亲随马冠,则是坐在一辆装满物品的马车上,微眯着眼,打着盹。
至于另一个裴行俭,则激动地跟一个天策军校尉聊着天。
天策军,闻名于世,是不少男儿心中的偶像。
裴行俭自然也不例外,如今突然能一起共事,怎能不令他兴奋。
浩浩荡荡的队伍,秩序井然,一切都那么有条不紊。
就连李逸都不得不佩服李道宗起来,此人不但擅长领兵打仗,就连处理内政后勤,也是难得的好手。
难怪皇族会派他来担任如此重要的任务。
突然,前方一个太监骑马向李逸走来:“李将军,公主殿下请您过去一趟。”
“哦?”李逸没有多问,而后策马走到了中间一辆车马。
两位公主殿下的辇车,是工部招募的著名工匠设计,华丽而不失庄重,内置更是奢华。
“公主,可有什么事吗?”李逸好奇问道。
他与两个公主,虽关系匪浅,但在众目睽睽下,言行举止却也不能太过放肆。
“母后说要让乐师给我们上课?你去劝说一下母后吧,这样的旅途,已经够令人烦躁了,还要学习,岂不是还不如不出来的好?”小公主掀开车帘,可怜兮兮地望着李逸请求道。
李逸一惊,脸色大变,而后问道:“什么乐师?”
“就是宫里教我们琴艺的乐师,她这次正好也要东行,母后心善,所以就让她一同,顺便还让她在路上继续教授我们的琴艺。”长乐公主认真回答道。
“此事,江夏王知道吗?”李逸问道。
“不知道吧。”长乐公主不由有些好奇李逸为何那么紧张。
“常乐师人很好的,她在宫里当乐师很多年了。听说,在皇爷爷当政时,她就在宫里教姑姑琴艺了。”
李逸听了长乐公主的讲述后,便点了点头,而后向旁边的天策军招了招手,厉声道:“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公主的辇车。”
“是。将军。”四个天策军躬身道。
而后,李逸策马向皇后辇车行去。
若两位公主的辇车算是很宽阔的话,那长孙皇后的辇车,俨然就是一座行走的小型宫殿。悠扬的琴声,从车里飘荡出来。
长孙皇后身边的老嬷嬷看到是李逸,便向他低声道:“小将军,皇后正在抚琴,还请您稍后再进吧。”
李逸点了点头,而后装作不经意道:“嬷嬷,那位常琴师也在里面吗?”
“是的。”老嬷嬷点头道:“皇后娘娘自幼喜欢抚琴,所以也想让两位公主多学习,好培养下他们身性。”
李逸从这位老嬷嬷话语中,了解到,这位姓常的女琴师,近些年确实与凤鸾殿关系紧密。
“难道是我多想了。”李逸心中有点揣测不定。
正在这时,那位姓常的女琴师,从长孙皇后的辇车走了出来。
她看到李逸后,先是一惊,而后盈盈一礼,便准备错身而过。
谁知,李逸却阻拦道:“常琴师,可是去公主辇车上教琴艺?”
“是的,将军。”那位举止优雅的女琴师,婉儿一笑。
“哦,那就不必了。以后,她们的琴艺,我来教吧。”李逸微微一笑。
“将军……莫非在说笑?”女琴师美丽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非但她不敢相信,就连一旁的那位老嬷嬷都不敢相信。
这位卫国公府的小公爷,现在虽闻名天下,都知道他文武全才,可从未听说过他懂琴艺啊?
而且,就算懂琴艺,焉能和这位浸淫琴艺数十年的常乐师相比?
恐怕他的琴艺,连两位公主殿下都比不了吧。
“是李将军吗?”长孙皇后的声音,这时从辇车中传进来。
“是的。”李逸应了一声道,而后向那位常琴师道:“常乐师,请一同面见皇后娘娘吧,我正有话要说。”
那位常琴师倒是坦然,点了点头,而后跟随李逸进入了长孙皇后的辇车。
当听到李逸的来意之后,长孙皇后的神色,和老嬷嬷、常乐师一样,满是不可置信。
“皇后,两位公主琴艺课程,因为我耽误了。所以,理应由我负责,让她们赶上。”李逸微微一笑,而后道:“常乐师好些年,没有回老家了,以臣看,还是派专人护送为好,省的与我们一起耽误行程。”
长孙皇后何等的聪慧,李逸话中意思,她焉能不知。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做,但理智告诉她,眼前这少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母女好。
“常乐师,你以为呢?”
长孙皇后若有深意地望着那位美丽的常琴师。
那位常乐师神色坦然,淡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听这位小将军的。”
李逸点头一笑,而后道:“放心,我一定会让人尽快让常乐师与家人团圆。”
随后,他又装作无意向长孙皇后道:“娘娘,我们这次东行,千里迢迢,车马太过劳顿。不如换作走水路怎样?”
“水路?这是江夏王的安排吗?他可从未向本宫提起过啊。”长孙皇后疑惑道。不过,她旋即又镇定下来了:“走水路也行,虽绕道远些,但看看两岸风光也是不错。”
他们这番谈话,却让一旁的那位常琴师脸色微微一变,虽是刹那之间,却也难逃李逸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