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逸、程咬金的逼迫下,长安府尹王权终于战战兢兢接下了武媚娘的案子。
“武氏兄弟侵夺房产一案,本官……本官宣布开堂审理,宣双方当事人上堂问话。”
随着王权的宣告,很快,武媚娘的堂叔伯就被带上了大堂。
“府尊大人在上,下官吏部主事武中卫有礼了。”
“下官户部司农武择,拜见府尊大人。”
这两位武氏族人,都是长安的官员,虽然品级不高,却也是实权部门的官员,难怪长安府尹王权偏袒他们。
这两位武大人,都长的白白胖胖,一副慈眉善目,倒不像是官员,倒是像富商员外多一点。
当他们看到武媚娘身后的李逸、程咬金之后,脸色瞬间丰富多彩起来:“哎呀,媚娘,为何不回家啊?你让叔父找的好苦啊。你爹临死的时候,把你母女两个托付给我们,我们愧对他的嘱托啊。”
两人表演的有声有色,李逸若是没有看到武府门前的那一幕,一定会相信这个两个家伙的话。
“两位大人,你们倒真的很照顾武姑娘,不但把她们母女照顾到流落街头,连她们的房产都照顾到了你们名下了。”李逸笑嘻嘻地望着两位胖乎乎的武氏兄弟。
“你……小公爷,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这里可是公堂之上,休得胡说八道。那处房产,是我武家留下的祖上产业。媚娘的父亲,只是把它还给了武家罢了。”吏部的主事武中卫倒是伶牙俐齿,面不红而色不变,义正言辞反驳道。
武媚娘可不是任人欺凌的弱女子,只见这位绝美少女冷然一笑,走到堂伯面前:“伯父,你才不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那是武家祖上分给我父的家产,已属于我们家的了。和祖上早已没有关系,再说,就算是祖上产业,和你们也没半点关系。”
武媚娘另一位堂叔,也不甘示弱,立即拿出了一份文书:“媚娘,你早晚出嫁,是别人家的人。而我武氏的祖产怎能交你?看到没,这是你父写下的遗嘱,说要把长安的产业,完完整整交还给武氏家族。”
武媚娘想上前去查看,却被那位堂叔一把拦住,而后迅速收起了那份遗嘱:“这可不能让你撕毁了。府尊大人已经验证过了,这上面的笔迹和你父亲寄往长安的信笺一模一样。”
这时,长安府尹王权也点了点头:“武氏,正如你叔伯所说。这份遗嘱,本官已查验过,确实和你父亲寄往长安的信笺笔迹一致。”
李逸却是笑了笑:“府尊大人,我们想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你百年之后,会把你在长安置下的家产,给你堂兄弟?而不留给自己的妻儿吗?”
“这……小公爷,你这是胡搅蛮缠。本官不会以情推理,什么就要证据,才能确保案件的公正。”王权听到李逸咒他,脸色顿时羞如猪肝色。
“证据?一份不敢公布于众的证据,又有何说服之力。”李逸不甘示弱,步步紧逼。
这时,场上打瞌睡的程咬金,终于清醒了一下:“那个……武氏兄弟,把你们的证据交给你们侄女看看。你们现在要谋夺她孤儿寡母的家产,却连证明都不给人家看看,成何体统?”
面对混世魔王的卢国公,武家兄弟相互使了个眼色,最终扭扭捏捏地拿出了那份遗嘱,而后递给了武媚娘:“媚娘,在场大人都看着呢,你若是撕毁,毁灭证据,连叔伯都救不了你。”
武媚娘冷哼一声,而后接过那份遗嘱,看了一遍后,秀眉逐渐蹙起,嘴角更是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叔伯,你们就伪造了一份这样的遗嘱,就敢来谋夺我家产业?”
武氏两兄弟,一把夺过那份遗嘱,同样冷笑连连:“呵呵,媚娘,这是大堂,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说叔伯伪造,那这上面的笔迹为何与你父一模一样?”
“是啊,难道你父以往所寄往的信笺也是伪造的吗?”
两兄弟一合一唱,气势倒是不弱。
谁知,武媚娘却笑了起来,她这一笑,犹如百花盛开,又如悦耳乐声,情不自禁地吸引了所有人目光:“我父近些年,因为太过劳累。所以,寄往家族的信笺,都是媚娘代笔。只有公文、奏章,我父才会亲自书写。你们要我去三省去找那些奏章给你们验证一下吗?”
“换句话说,这份遗嘱,其实是仿照我的笔迹而写,根本不是家父所为。”
武氏两兄弟,顿时脸色煞白,他们神色更是慌张,但语气依旧强硬:“你……你胡说八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会写的如此大气磅礴的字来?你一定故意说谎。”
谁知,李逸在一旁也跟着笑了起来:“是不是武姑娘的字迹,让她一写便知。”
王权看这程咬金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只得道:“武氏,你写一首诗词,让本官看看笔迹。”
“是,大人。”武媚娘没有推脱,走到师爷的岸边,拿起笔,一气呵成,一首大气磅礴,宛如奔马的行楷诗词出现众人面前。
李逸上前拿起那副字,暗自赞叹了一声,这一代女帝果然名不虚传,这样的书法,不知令多少男人汗颜。
王权再次把武媚娘的笔迹和那份遗嘱的笔迹做了比较,脸色顿时露出颓然之色。
任谁都看得出,这两份笔迹,虽看似一致,但遗嘱那份明显生硬,书写时,过于随意,只有其形,没有其神。
案件的真相呼之欲出。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武氏两兄弟,一把抢过武媚娘的字迹,撕了个粉碎。
李逸冷笑一声,而后向武氏两兄弟道:“小爷为了防止你们嘴硬,卢国公早就派甲士去逮捕长安的‘鬼一手’了。就是那个擅长作假书画的鬼一手,相信他很快就到了。”
武氏两兄弟听了之后,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