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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需要加高,如果缺银两,随时告知本县。汛期将至,不可大意!”

    沿着河岸,刘墉一边检查堤坝,一边告诫相关人等。

    正如刘墉所说,即将进入汛期,一旦河水决堤,淹没两岸田地、村舍,成千上万人将流离失所。

    对于防汛,刘墉一直挂在心上,接连数次拨银,加高堤坝、疏通河道。

    “不错。”

    加上刘墉严密监管、审查,如今效果显著。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今年雨水虽多,应该不会出现水灾。

    “大人!”

    刘墉还在视察,只听一声呼喊,主簿急匆匆的跑来,手里还拿着一份公文。

    “大人,知府的公文。”

    “知府……总算来了。”

    刘墉略微一怔,反倒嘴角一笑。

    斩杀赵金贵,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杜鹏程一直没什么动作。每天都要小心提防惦记,反倒让刘墉寝食难安。

    今天这知府公文忽然到了,刘墉猜测,必定是杜鹏程不怀好意。该来的总会来,早来早省心。

    “嗯?”

    但看完之后,刘墉又是一愣。

    “这不对吧!”

    公文之中,非但没有斥责刘墉,反倒大赞他勤政爱民,区区三个月,就将江宁县治理的井井有条。

    看到这些赞美辞藻,刘墉甚至怀疑,杜鹏程难道气疯了?

    “主持河务?”

    再继续往下看,刘墉又是一脸错愕。

    除了赞美之外,这份公文的主要意思,就是让刘墉主持整个江宁府的河务,确保今年的防汛工作。

    直到公文看完,刘墉还有些愣神,这非但没给他小鞋穿,分明是重用他啊!

    “真疯了?”

    刘墉眨眨眼,轻笑一声,接着摇摇头。

    河务是江宁府历年的难题,眼下汛期将至,而且今年雨水颇多,杜鹏程必然也十分头疼。索性把这根难啃骨头甩给刘墉,若是干得好,功劳是他的,若是干不好,正好问罪刘墉!

    不得不说,杜鹏程好算计。

    “哼。”

    刘墉一声轻哼,也没有在意。毕竟,系统是公正的,他做了多少,都会有相应政绩。

    “好事!”

    而且一府河务,涉及沿岸数十万百姓。只要刘墉处理妥当,等汛期安全度过,必然是一大笔政绩!

    距离升级的一万政绩,只差两千缺口,刘墉估计,这次河务就差不多了。

    到那时,刘墉升官调走,看杜鹏程还能把他怎样!

    想到这里,刘墉就是一阵窃喜,杜鹏程这哪是害他,分明是给他送礼来了。

    “走!”

    汛期不等人,略微思索,刘墉转身下了河堤,就要开始河务工作。

    所谓治水,其实在先民时代,就已经有明确方法,堵不如疏!无非两个工作重点,一时疏通河道,二是加固堤坝。

    事情虽然简单,但工作着实不少。尤其是一府河务,河段长,牵涉部门人员也多。

    接下来的日子,刘墉骑着他的毛驴,不分早晚的四处奔波。或是视察河段,或是调集人手,或是拨放物资。

    不得不说,他区区一个七品知县,负责一府的河务,实在有些吃力。其中涉及的许多官员,品级都在他之上,根本不愿听候差遣。

    至于指望杜鹏程出面沟通,根本是痴心妄想,他正想刘墉干不了,好治他的罪呢。

    幸好,有西门吹雪在旁,刘墉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加上他的机智,到底是将这一个个环节打通。

    如此日夜赶工,终于赶在汛期之前,将整个江宁府的河道疏通、堤坝加高。

    “不错。”

    最近几天雨水格外密集,汛期恐怕比往年还要早些,刘墉不放心,再次沿着河堤视察。

    一边看,刘墉一边点头。今年雨水多,水势恐怕也要比往年大。但堤坝已经整体加高两米,而且极为坚固,足以确保万无一失。

    “嗯?”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河堤上,有一名老妇人,正在烧纸,嘴里好像还念叨着什么。

    刘墉心里好奇,牵着毛驴走过去。

    “河神恕罪,这些纸钱您拿去享用,今年千万不要再发水了,河神恕罪,饶恕我们吧……”

    “和珅?”

    刘墉一怔,现在就给和珅烧纸钱,未免有点太早了吧。而且这河里发不发水,和珅说了也不算啊。

    “小伙子!不敢胡说!”

    老妇扭过头,刘墉一身便衣,这老妇人也不认识他,略带愠怒的斥责说道。

    “是河神,河里的神,可不是那个大奸臣和珅!”

    “原来这样。”

    刘墉笑笑,合着自己听错了。接着又不禁摇头,哪有什么河神。而且他已经加高堤坝、疏通河道,又何须什么河神保佑。

    “老人家,听说今年河务,是由新来的江宁知县负责。您看,堤坝已经这么高,不用担心了。”

    “不成的,不成啊。”

    老妇连连摇头,又是一阵叹气。

    “我知道刘大人是好官,青天大老爷,乡亲们也都信他。但今年不成,今年不成啊。今年肯定会发大水,再高的堤坝也没用。我劝乡亲们搬走,可他们都不听啊。”

    “老人家,为什么今年不行?”

    “今年是癸亥……算了,跟你个小孩子,我说这个干吗。”

    老妇人刚要出口,忽然又止住,仿佛极为禁忌,接着收拾东西,颤颤巍巍离开。

    看着老妇人走远,刘墉笑着摇摇头,也没有多想,继续沿着河堤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