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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君  顾望眨了眨眼睛, 感觉到眼睛里卡的东西没了,想要立即跑路。

    顾望的脸很小,贺清桓单手捧着他的一边脸, 眸子浅暗, 两个人的鼻尖几乎都快要撞在一起。

    “你怕我?”贺清桓缓缓道,用的陈述语气。

    太多人怕贺清桓,贺清桓见多了类似于恐惧敬畏的眼神,即使顾望隐藏得再好,那点畏惧在他眼里停留得时间再短, 贺清桓都能极快的捕捉到。

    更何况是顾望的情绪。

    顾望脸上还残存着水珠, 眼睫也是湿的,整张脸干净得纤尘不染, 他试图别开脸,被贺清桓制止。

    有完没完?顾望皱了皱眉。

    贺清桓微微垂眸,嗓音柔软又带着难以察觉的危险, “望望, 你不可以怕我。”

    他松开顾望, 先顾望一步出去。

    留顾望在后边。

    顾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眼尾刚才被贺清桓带有警告意味的压过, 现在一片红,顾望揉了揉脸,撇去已经在逐渐显露出来的迹象,懒得细想。

    贺清桓猜对了, 自己就是怕他。

    就是因为顾望不属于这本书, 他提前知道了所有的剧情, 他也是最清楚贺清桓有多可怕的人。

    贺清桓母亲生他时难产去世, 又是独生女, 他母亲娘家那边的所有也归贺清桓继承,那边的亲戚关系相对干净,贺家这边就不堪入目了,贺之岩婚前就乱搞有私生子私生女,自贺清桓母亲去世后,他虽然不肯再婚,但身边的女人几乎天天都在换,种子也撒的到处都是。

    生下来的种也都千奇百怪,什么性格的都有,贺之岩允许他们进门,但不上户口,贺之岩给他们锦衣玉食,但不能肖想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比如,贺家家主的身份。

    但没脑子的人还是有的,几个男孩子商量着只要贺清桓死了,那不就没了继承人了,贺家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他们把贺清桓推下楼梯,贺清桓命大没死,在医院住了三个月。

    从医院回来那天,贺清桓慢悠悠走到在客厅被众人围坐的那个同他年龄一般大的男孩子面前,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把人直接拖到了院子的湖边。

    湖水波光粼粼,在冬日的太阳下荡漾着一层银色的光点。

    贺清桓把男生的头往湖里按,在他男生几乎快要窒息的时候又让他得以露头有喘息的机会,在下一秒,又狠狠的按下去。

    湖水被惊起一圈波澜。

    贺清桓神色冷淡,不见太过明显的戾气,但就是这样淡然,让他身后站在门口的众人更加恐惧。

    那也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啊。

    偏他们那个邻居,贺清桓的发小越枫,趴在围墙上,懒散道,“直接弄死就好了呀,阿桓还是心软。”

    贺清桓掀起眼皮瞥他一眼,把手底下的人从水里提出来,往地上一丢,轻笑一声,“不急,来日方长。”

    越枫一愣,随即“啧”了一声。

    那时,他们都才十五岁。

    书里关于贺清桓对这些人的手段,作者详写略写都有,让顾望印象深刻的也不少,贺清桓的睚眦必报诡谲危险,比男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抽了张纸巾擦干了脸,索性不去想贺清桓为什么改变态度的原因,只要不是讨厌,也不算坏事。

    他从洗手间出去,文婷立刻朝他看过来,“望望,快来,就差你了!”

    顾望在背景布前坐下,大叔很快拍了几张,曾晓立马追过去,“叔叔,可不可以把他的照片多印两张呀?”

    顾望,“”

    大叔哈哈笑了两声,“多印两张干什么?这又不能当饭吃。”

    曾晓嘴巴快,“能!能当饭吃!”

    照片每个人四张,用班费交了钱的,大叔不愿意多印也能理解。

    反正也不知道她到底如愿以偿没有,回教室的时候总是一路蹦着回去的。

    因为马上放假,通行证的事情落实得很快,早上拍照,下午每个班的班长就去领照片。

    李舒雅在群里艾特了团支书文婷,让她去后勤拿照片和通行证,让每个人把照片贴上,以后凭证出入学校。

    文婷刚刚打出收到两个字,就看见贺清桓的头像跳了出来,那个几乎从来不在群里冒泡的人,回复了好的。

    文婷:这不是艾特的我吗?

    贺清桓走了,顾望趴在桌子上玩笔,他一走,顾望还翻了个白眼。

    宋之言从后边蹦出来,坐在顾望前边的位置上,现在是下午休息时间,顾望前桌喜欢打篮球,一般这时候都在操场大杀特杀。

    宋之言神秘兮兮,压低声音问,“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办通行证吗?”

    顾望直起腰,杵着下巴,哑着声音问,“不是说为了安全什么的吗?”

    他们高中基本都是走读生,有一栋住宿楼只有离家特别特别远或者是其他地方大老远来求学的学生住。

    “差不多吧,”宋之言点点头,“不过你想知道为什么要为了我们的安全吗?”

    顾望看着宋之言,宋之言看着顾望,一时间都沉默了。

    宋之言问完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特傻逼,还学校为什么要为了他们的安全,宋之言清清嗓子,低声道,“跳过前边的问题,沈诏听他们班长说的,好像是因为附近三中的那群哥们儿冒充我们学校的,进来泡妞,被老马逮了个正着。”老马是他们教务主任。

    顾望,“为什么要到别人学校泡找女生?”顾望觉得泡这个字不太好,半路换了个说法。

    宋之言哼了一声,“三中没什么女生啊,男生超多,他们文化课不行,体育跟美术却是在我们市头等的,他们学校有钱人多,都是少爷,我们没法比,他们进来一泡一个准。”

    顾望看他,“你也挺有钱的。”

    宋之言没忍住笑了两声,“还行吧。”

    他说完估计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一下子黯然,“有钱有什么用?她又不喜欢钱。”

    宋之言说的孟鸥。

    顾望沉吟了会儿,轻声安慰,“你好好学习,她总能明白你的心意的。”

    宋之言,“但愿吧。”

    -

    后勤处去了不少班的班长,贺清桓从来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他一进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他。

    那么多人喜欢他不是没有原因的,长得好,又有钱,又从不仗势欺人,有礼貌,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贺清桓更完美的人了。

    几个老师给他们发通行证和照片,到了贺清桓他们班的时候,是个女老师,笑得都比对别的班上要灿烂。

    “这是你们班的,你数数,看有没有差的?”

    “老师,我们班还差两张通行证。”后边一个男生默默的举手。

    女老师言简意赅,“自己拿。”

    男生,“哦。”我难过但我不会说。

    贺清桓数了通行证的张数没问题,翻照片的时候,他顿了一会儿,抬眼看向老师,“照片差了一个同学的。”

    夏清一愣,然后问,“你看看是哪位同学的?正好他们还在印。”

    贺清桓低头,随便翻了一遍手里的照片,若有所思道,“应该是顾望同学的。”

    夏清点头,跑到后边正在印照片的地方,“三年二班顾望的照片漏了没印。”

    “我记得印了啊。”

    “没印,他们班长看了,就他一个人没有。”

    “不会吧,那个男生我有印象,老好看了。”

    “说没印就没印,张老师你怎么这么磨叽?”

    “”

    贺清桓对那边的吵闹置若罔闻,他摊开掌心,顾望的照片被简单的透明纸包着,身后蓝色的背景布,衬得顾望越发的白。

    男生微微的笑着,眼眶还能看出淡淡的红色,笑的时候浅琥珀色的眸子发着亮,浓如鸦羽的眼睫勾勒出精致的眼型。

    干净得让人不不忍亵渎。

    真漂亮。

    夏清很快拿着顾望的照片过来了,贺清桓把手里的那份照片放到了口袋里,接过多印的照片,浅笑着说了谢谢。

    说的是周日之前,不能再拖了。书里原身是从来不写检讨的,就是一个不把校规校纪放在眼里的主。

    改变,就从写检讨开始吧!

    顾望自己都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写检讨也算一种进步了,更别提,那天打架可是顾望打的,跟原身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他把检讨放到了李舒雅面前的办公桌上,李舒雅叫住他,表示还有话说。

    李舒雅拿起那张检讨,草草的扫了两眼就重新放到了一边,她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李舒雅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就算顾望仍然不爱学习,但他至少开始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知道写检讨了不是,本来她都快要放弃这个学生了。

    她看着顾望,语重心长的说道,“顾望,你知道,要想成才,得先成人,老师不求你一步登天,你慢慢来,老师也陪着你改,行吗?”

    李舒雅看见顾望迟疑后点了点头就真心地笑了。

    顾望看着李舒雅,不禁有些感慨,换做其他的老师,对待顾望这样的学生,肯定是厌烦不已隔三差五劝退一次,免得他拉低班级平均分、拉低学校升学率。

    可是李舒雅,是全心全意的想每个学生都好的。

    顾望出了老师办公室,在走廊里慢悠悠的往教室里荡,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言狗:望望快来支援我们!]

    [言狗:儿子你爸爸不行了!]

    [沈诏:嘤,他妈的,我迟早要他们狗命!]

    顾望没看出来他们在喊什么,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很吵,宋之言扯着嗓子跟顾望吼,“望望,他妈的,我们在网吧跟人打起来了!”

    沈诏在旁边艹了一声。

    顾望:原来学渣的生活这么丰富多彩。

    宋之言也不管顾望有没有在听,他继续喊,“隔壁二中的,我靠,真不要脸,说好了五v五,输了的人请吃火锅,随便吃,结果他们开外挂”

    “你敢说你们没开!你们拿你们的鸡儿发誓!”宋之言这句话肯定不是冲着顾望的,他不会拿兄弟的命根子开玩笑。

    但宋之言说话真的太流氓粗暴了,那边的几个人恼羞成怒的拖着凳子要开打,还嚷嚷着,“你们就是输不起,暴发户就是暴发户,上不得台面。”

    “顾望呢?他怎么没来?怂了?”

    顾望才是他们三个里面最有钱的,他要是在的话可以宰笔大的。

    宋之言十分瞧不起对面那几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一边跟顾望打着电话,一边不忘跟对面人互喷。

    “你才是地表最怂,打不过就开外挂,为了钱连脸皮都不要了,诏子,给他们钱,问问他们要多少?”宋之言的嘴其实比沈诏要伤人得多,打架也是三个人里面最狠的。

    沈诏“哎”了一声,弯腰去拿机子旁边的书包,他刚掏出钱包,就被人迎头一个包砸过来,沈诏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那书包落在地上,“砰”的一声,不是书本悦耳动听的声音。

    “你书包里装的什么?”对面老大问旁边小弟,觉得有些不太对,如果是书本,那小子怎么会晕过去?

    那小弟顿了一下,随即却是像要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装的板砖!”

    “板砖?!”宋之言闻言声音登时拔得更加高了,他把网吧地址告诉顾望后,挂了电话,从旁边操起一把扫帚就冲了上去,一身杀气,仿佛拿的不是扫帚,而是菜刀。

    那大哥把烟蒂往地上一丢,咬牙,“管他的,理亏我们也不认,先把姓宋的收拾了!”

    他刚说完,迎面就是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怼到了脸上,那股各种味道混合的气味让人作呕,扫帚上面还残留着一些不知名物体。

    “宋之言这是你自找的!”反正现在宋之言只有一个人,之前拉的几个队友都是路人,此刻早就溜了,他还不信他们五个打不过一个!

    宋之言不废话,一脚踢在其中一个人的肚子上,场面一时间变得无比混乱,网吧老板在收银台补妆,确定没有瑕疵后拿起座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哎,对,打架,快打死人了,你们快来吧!”老板报警了。她杵着下巴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几个人,丝毫不担心被损坏的东西,回头找他们父母报销就行,学校边上的网吧就是这样,隔三差五就有人打架,凳子椅子缺胳膊少腿都是打架打的。

    沈诏被拍懵了,他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外边的警铃,宋之言看见他醒了,他被人抱着咬他大腿,宋之言龇牙咧嘴的喊,“诏子快点来帮忙!”

    警察的身影出现了,沈诏灵光一闪,又“晕了”。

    宋之言,“我草你祖宗沈诏!”

    进来的几个警察抽出腰间警棍,把几个崽子拎起来,嘴里吼着,“吃饱了没事儿干是吧?!你们父母送你们来学校就是来打架的?”,,网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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