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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欧阳清毁容,百里夙放血

    “小风风!”

    “我睡了。”

    “哎呀呀!那小叶子专门炖的这锅山药排骨汤,我只好一人独享了!开心!”

    南宫珩话落,床幔掀开,风不易下床走过来。

    砂锅盖子一打开,浓浓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叶翎今夜出事,怎么还有心情做宵夜?”风不易不解。

    “出事前炖上的,不耽误。”南宫珩盛了一碗汤递给风不易。

    风不易喝了一口,又拿勺子从锅里捞了两块肉。排骨酥烂离骨,山药入口即化,美味!

    一锅汤很快见了底,碟子里留下一堆骨头,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小风风,来点吃了就毁容的药。”南宫珩擦擦嘴,对风不易说。

    “谁又惹你了?”风不易愣了一下。

    “这个你别管。”南宫珩摇头。

    “可是我没有。”风不易也摇头。

    “现在做!”南宫珩手指叩了一下桌子。

    “我不!”风不易再次摇头。

    “是叶翎要的,你喝了她的排骨汤,好意思不给吗?”南宫珩轻哼了一声。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风不易反问。

    南宫珩看着风不易,不坏好意地笑了起来:“等我把你衣服扒光,挂在城门口示众,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了。”

    风不易扶额:“阿珩,你够了。”

    “来来来,神医美男风不易,让大家都饱饱眼福。”南宫珩说着,越过桌子,一把拽住了风不易的衣领,往两边扯。

    风不易死死地揪住,身体后仰,面色羞愤:“阿珩你混蛋!”

    “我还可以更混蛋,你要不要试试?”南宫珩冷笑,伸手一扯,风不易一个肩头露了出来,南宫珩摸了一把,啧啧感叹,“真白!”

    “好好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还不行吗你快放开我!”风不易简直要疯!

    南宫珩坐回去,似笑非笑地说:“早这样不就好了?快点,着急用呢!”

    风不易目光不善地看着南宫珩,南宫珩很淡定:“我知道你想拿毒针扎死我,但又舍不得。赶紧的,别浪费时间!”

    风不易感叹一声交友不慎,然后默默地去给南宫珩准备他要的东西了。

    “这是毒,这是解药。”风不易把两个小药瓶递给南宫珩。

    南宫珩起身,端起叶翎的锅,正准备走,又回头说:“你明日无事,出城上山采药去吧!”

    “天太冷,我不去!”风不易摇头。

    “也行,明日再说!”

    南宫珩话落就走,风不易皱眉自语:“他们俩凑一起,怎么越来越混蛋了?”

    南宫珩把药送来的时候,叶翎已经洗过热水澡,换了衣服,去看过雪晴和云忠又回来了。

    “多谢。”叶翎接过药瓶。

    “小叶子,下药的事,要不要我帮忙?我很闲的!”南宫珩热情询问。

    叶翎又把药瓶递给南宫珩:“辛苦鬼兄,明日宵夜想吃什么?”

    “甜的。”南宫珩唇角微翘。

    “好。”叶翎点头。

    已是后半夜,欧阳清和欧阳瑜姐妹尚未休息。

    初时听闻南楚驿馆起火,心知是完颜婧出手,姐妹俩心情愉悦,派人紧盯,随时禀报,期待着楚明寅和叶翎的“丑事”被人发现的消息。

    结果,等来的消息是,楚明寅和叶翎并未中招,而叶翎,竟心狠手辣地当着四国皇室之人的面,把完颜婧给杀了!

    “姐姐,你马上要成亲,为避免节外生枝,暂时还是别招惹南楚那个寡妇了。她装得柔柔弱弱,没想到竟是个狠角色!”欧阳瑜皱眉。

    欧阳清冷哼了一声:“如此嚣张狂妄不计后果,不过是个蠢货罢了!凤音琴一事,我实在意难平!待我当上太子妃,再伺机对付她!”

    “那姐姐先休息,我回了。”欧阳瑜话落起身离开。

    欧阳清每夜睡前都会吃一盅极品血燕来保养,今夜睡得晚,也不例外。

    吃了燕窝,漱了口,欧阳清就歇下了。

    天亮时分,关于昨夜南楚驿馆的大火,以及北胡郡主惨死之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西凉城传开!

    传闻中,因完颜婧的父亲和兄长先后带兵攻打南楚,结果分别被叶翎的父亲和丈夫打败,死于战场,完颜婧初见叶翎,挥鞭就打,扬言要杀死叶翎,为父兄报仇。

    传言中,昨夜完颜婧在南楚驿馆蓄意纵火,大火将叶翎的丫鬟和随从烧成重伤,叶翎恰巧外出散步不在房中,逃过一劫,否则定会葬身火海。

    传言中,完颜婧行凶过后,竟还跑到南楚驿馆大放厥词,污蔑叶翎清白,嚣张行为令人发指!在她再次提出与叶翎生死战之后,叶翎忍无可忍,迎战反击,斩杀完颜婧!

    舆论持续发酵,并迅速向外扩散。

    正常人一听,这分明就是完颜婧自食恶果,技不如人还又狂又贱,没事找死,死了活该!

    至于叶翎,完颜婧都想活活烧死她了,既然说是你死我活的生死战,她凭什么不能把完颜婧给杀了?果然是将门之后,够果断!

    一夜未眠的楚明寅,面色苍白,眼底微微泛红,听着属下的禀报,轻轻转动了一下手上的墨玉扳指,神色淡淡地说:“继续,把所有对战王妃不利的舆论,全都压下去!”

    “是,主子!”

    固然今日舆论全是楚明寅暗中造势,真假掺半。但完颜洪绝对不敢对外宣称,昨夜真相是完颜婧给叶翎和楚明寅下药,意图毁了他们的清白,这样只会显得完颜婧更贱,更该死!

    操纵人心之要诀,在于占得先机。

    而天下四国,北胡和南楚向来水火不容,明摆着要结盟的东晋和西夏两国,不会帮北胡。

    叶翎让人把云忠和雪晴抬回她的院子,她亲自下厨给他们熬了一锅鸡茸粥。

    因云忠在火中先苏醒,将雪晴护在了身下,是以雪晴只左臂烧伤,云忠半边身子,以及脸上,都伤得不轻。

    “不必担心,我认识一个神医,求些药来,不会留疤的。”叶翎安慰雪晴。

    雪晴摇头:“奴婢没事,只是云忠他……”

    “只要活着,早晚会好起来的。心疼他?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叶翎轻笑了一声,“他就在隔壁,你现在能下床,想去看就过去。”

    雪晴面色羞赧:“王妃……”

    叶翎从雪晴房间出来,就见楚明寅进了院子。

    “战王妃还好吗?”楚明寅眼底暗藏关切。

    叶翎摇头:“我没事。”

    “我有些事,想跟战王妃聊聊。”楚明寅说。

    “请。”叶翎转身回房,楚明寅跟了过去。

    落座之后,楚明寅并未提起他制造舆论之事,只问叶翎:“昨夜有一位金面男子在危急关头救了我,他是战王妃的朋友吗?”

    叶翎摇头:“不是,他是战王的朋友,恰巧在西凉城,看这边出事前来相助。”

    “哦?原来如此。”楚明寅微微一笑,“不知战王好友是哪位高人?我该当面重谢才是。”

    “我也不知。战王过世,他曾去楚京吊唁,帮过我一次,但不肯表明身份,许是什么江湖高手。我对战王并不了解,更何况他的朋友。”叶翎神色淡淡地说。

    楚明寅微微一笑:“也是。”便不追问了。

    楚明寅走后,叶翎看了看天色,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儿,欧阳清大小姐,应该已经变得很“好看”了……

    神威大将军府。

    欧阳清一早起来,感觉脸上好痒,伸手一挠,疼得倒吸冷气,定睛一看,指缝中全是脓血!

    欧阳清要疯了!

    明日就是她与百里夙大婚之日,她等了好多年,盼了好多年,精心保养,为的就是在明日成为最美的新娘。

    可是,临了临了,她竟然毁容了!

    不只是脸上,欧阳清的全身,都起了大大小小的脓包,看起来恶心又渗人,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欧阳瑜看到欧阳清的第一眼,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姐姐,定是有人嫉妒你嫁给太子,下的毒手!太可恶了!姐姐放心,神医门的门主和少主昨日都来了西凉城,我立刻去请过来给姐姐医治,一定会没事的!”欧阳瑜话落,出门去请人。

    而欧阳清的父母看到她如今的样子,都焦虑不已。

    太子大婚,三国来贺,哪里是能延期的?若欧阳清容貌恢复不了,这太子妃之位,定也保不住了!

    但欧阳大将军要去请太医,却被欧阳清拦住了:“爹,不要!一请太医,宫里就都知道了!我不想让太子殿下知道!等妹妹把神医门的人请来给我医治吧!”

    神医门的人昨日抵达西凉城之后,住进了城郊的一处别院。

    欧阳瑜策马疾行,到了地方,却被告知,神医门门主虞澍和少主风不易,一早都被东晋七皇子南宫珩请去喝酒了。

    “他们去了何处喝酒?”欧阳瑜神色焦急。

    “不知。”神医门的弟子摇头。

    欧阳瑜调转马头离开,又冲到了东晋驿馆,南宫珩不在。

    南宫烈问了一句:“不知府上谁病了?”

    欧阳瑜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这个南宫太子就别管了!七皇子到底去了哪里?”

    南宫烈笑意转淡:“老七素来顽劣,他去哪儿,怎会跟我讲呢?”

    此时南宫珩跟虞澍和风不易三人,已经进了西夏太子府。

    虞澍在前面走,南宫珩和风不易跟在后面。

    “阿珩,你说请喝酒,怎么来了这儿?还要卖我师父的面子才能进门。”风不易皱眉。

    南宫珩压低声音说:“小风风,等会儿不管看到了什么,别激动。我找机会跟百里夙打一架,你伺机弄点他的血。”

    风不易更疑惑了:“阿珩你脑子进水了?你再这样搞事情,迟早会被人打死的。”

    “小风风,不要过早下结论,等会儿你会支持我的。”南宫珩唇角微勾。

    穿过一片竹林,百里夙迎了上来,拱手对虞澍行礼:“虞前辈,又见面了。”

    南宫珩上前一步,挡住了风不易目瞪口呆的那张脸,笑容满面地说:“百里太子,我又来了!”

    百里夙神色淡漠地看了一眼南宫珩,没说话。

    风不易从南宫珩身后走出来,手中举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小刀,神色认真地说:“百里太子,师父说你体质特殊,不知我能否跟你借点血,回去研究一番?”

    百里夙皱眉,看向虞澍。

    神医门门主虞澍是个须发花白,身材矮胖的老头,他呵呵一笑:“小徒是个医痴,一直对百里太子的病很感兴趣,若是百里太子不介意的话……”

    “好。”百里夙点头。

    风不易举刀上前,南宫珩热情帮忙。就见风不易一刀下去,割了百里夙的手指,南宫珩上手,狠狠一挤,拿药瓶在下面接着,鲜红的血滴了进去。

    百里夙面不改色,一直到手指挤不出血来,风不易才放开。

    百里夙请虞澍进竹楼,没管南宫珩和风不易。

    “风神医,你看这片墨竹,长得真好看!”南宫珩话落,拽着风不易,进了不远处的墨竹林。

    风不易脸色一沉:“原来他就是那个人渣!竟然还如此大张旗鼓地迎娶旁人,无耻!宝宝那么可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爹?”

    “小风风你真是个正义的好孩子!所以你猜猜,小叶子把毁容药给谁用了?”南宫珩嘿嘿一笑。

    “欧阳清?”风不易轻哼了一声,“活该!我的毒,别人解不了。她要么取消婚约,要么明日全身溃烂臭气哄哄地当新娘!”

    “虽然小叶子此举是为了引出另外一个关键人物,不过我觉得小风风你刚刚说的也不错。欧阳清最期待的大婚之日,她可以遮掩臭气,可以盖头遮面,先当上太子妃再说。但等要拜堂的那一刻,我给她来阵风,把盖头揭了……嘿嘿!那画面一定很‘美’!”南宫珩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风不易点头:“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