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一声,凌厉的剑气瞬间撕裂了李鱼周遭的封锁。
剑气愈胜,吞吐出三尺剑光,将剑胎染的通体碧青一片,与怪鱼撞在了一起。
轰隆隆!
怪鱼当即被这一剑轰的粉碎,化为无数水滴溃散。
气流汹涌,掀起了一股狂飙。
两者对撞击起的轰鸣劲气引的房间内风声大作。
如刮起了十八级台风一般,将房间内的桌椅板凳,电器,书籍等物刮的四处翻滚,随即又被四散激射的水滴、剑气、劲气撕扯的支离破碎。
哗啦啦!
狂暴的气流推动了房间的房门、窗户。
这些房门、窗户虽然也算坚固,仍承受不住这股狂暴的气浪,被吹的一瞬间爆裂开来。
“啊……”
“不好,赶快后撤!”
“啊!!!我的眼睛……”
几名白良伟的手下刚一靠近门口,窗户,猝不及防之下,纷纷惨叫着被这些破碎的门窗碎片轰击个正着。
这些碎片大小不一,却蕴含着莫大的力道。
几个人中幸运点的,只是被砸的头破血流,牙齿脱落,至于那倒霉的却是被射瞎了眼睛,击碎了头骨,一命呜呼。
“你……”
有宝瓶激发的水幕保护,白良伟还好些,没被波及到,但刚刚这一击几乎抽干了他的精神和气血。
此刻他脸色惨白,身体好似凭空干瘦了一圈,摇摇欲坠。
然而白良伟却已经顾不得这些,亲眼目睹了刚才这一剑声势的他脸皮好一阵抽搐,眼中闪过浓浓地惊骇之色。
一剑而起,如雷霆震怒。
他浑然没想到李鱼居然有这么可怕的实力!
他很怀疑,这样的人,自己真能杀得了对方吗?
李鱼却没有愣神,顺手磕飞几个疾飞而来的碎片,身形一掠,已然逼至白良伟眼前。
“等等,我……”
“白先生,一路走好……”
白良伟还想说什么,李鱼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青润剑芒乍现,如冷电,如流光,如流星,因为速度太快,空气都似乎发出哀鸣。
李鱼在这短短瞬息之间连出九剑,每一剑在常人看来快的不可思议,刺在了水幕上的同一个位置。
前七剑,水幕破碎,后两剑,一剑击碎了白良伟的额骨眉心,一剑刺穿了他的心口。
白良伟只觉得额头一痛,胸口微凉,愣愣地站在原地,茫然的望着李鱼,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我居然死了?”
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感觉,陷入了黑暗之中,一头栽倒在地。
而他手里的归墟宝瓶,则是被早有准备的李鱼真气一引,摄入了手中。
归墟宝瓶刚一入手,李鱼体内的太渊真气沸腾起来,居然开始不受控制的要涌入归墟宝瓶之中。
李鱼激发青杀剑意,凶戾的剑意瞬间压制住真气异动,被他随手放进了乾坤袋,太渊真气这才恢复正常。
“就这么死了吗?真想不到,我居然杀了一个未来的金丹大修士?!”
望着地上的尸体,似乎连李鱼自己都有点惊讶,未来名传天下的白云仙居然就这样死在了自己手里。
旋即他哑然失笑起来:
“金丹大修士又能如何,未成长起来的白良伟,也不过肉、体凡胎一个,被人杀死也不足为奇,好像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他摸了摸下巴,望着窗外的夜色,清冷的眼眸透着一丝冷静:“倒是我现在,也算是杀了一个大气运之辈,不知会不会引来一些不好的事情……”
“什么都没有发生吗?是我多虑了,还是说有其他原因?”
静立片刻,没有任何异样事情出现,李鱼摇头,身形一纵,飞跃出了房间,消失在夜色中。
“也罢,无论如何,日后还是老实些好了,至少破坏原本世界轨迹的事情不能多做……”
……
“不好,来人啊!”
“死人了!”
“白老爷死了!”
等李鱼消失后的不到半分钟,整个庄园突然热闹起来。
哭喊声,暴怒声,惊慌声,各种喧闹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很久。
第二日,白家老爷子白良伟被人杀死在自己家中,这件事传了出去,震动了整个榆城。
白良伟作为盛阳府的知名企业家,本身身价十多个亿,名下更投资了许多产业,是榆城颇有名气的大人物。
可现在,却被人杀死在了家中。
白良伟一死,所产生的直接或间接的影响不小,且,这也是一次极其严重的恶性事件!
榆城城主大怒,下令让审判局的审判官严查此事,务必要尽快查明真相,把凶手捉拿归案!
当然,这件事对于普通市井小民并没有什么影响,每天该干嘛干嘛,日复一日地不断重复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上班——下班——回家。
没有谁会有闲心去关注一个平日里与自己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的死活。
清晨,日头渐起,一股炎热之意渐生。
榆城内又是一片车水马龙之声,大小车辆,路人往来不绝,熙熙攘攘,一片市井喧闹的景象。
街头,有人早早地起来架起了早点摊,也有人在路边焦急等待,低声咒骂。
还有人睡眼惺忪,挥手招来公车,满脸疲倦地迈步上前,上车,刷卡,一气呵成。
世界就是这样,不以个人的意志转移。
无论谁生谁死,无论死的人是谁,是升斗小民还是一国之主,第二天日头照样升起落下,人们照样上班下班。
李鱼在路边走着,一边走,一边感受着周围喧嚣的生活气息。
自从五个多月前,他就有意识的开始蓄起了发,如今的他,黑亮的发丝随意批散,几乎垂到了肩头。
修长的身影穿行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带着一丝从容,一丝洒脱。
李鱼走了一段路程,忽地,一辆低调不失奢华的黑色车辆缓缓行驶而来,停在李鱼面前。
李鱼停住脚步,就见一个头发梳理的锃亮,一丝不乱,穿着黑色复古长袍的中年男人下了车,垂手而立,对他微微一笑:“李鱼李先生?”
“是我。”
李鱼点头,神色平静,“上车聊吧。”
中年男人一愣,奇道:“李先生知道我的身份和来意?”
“如果昨天晚上死的不是白良伟,而是其他人,那么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就该是审判局的人,而不是城主府的人。”
李鱼悠悠道,再次提了一句:
“上车吧,我已经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