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见过磐麟王,别来无恙呀”
夏如嫣端着手,向他行了礼,却迟迟不见那麟王转过身来回应她。
“小女子”
“好了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那人背着手,背对着她们主仆俩儿。
“想必夏郡主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挪了挪沉重的腿,她才感觉到自己已经麻木的不知所措了。
“麟王近况可还安好实话说那么久了,我也一直琐事缠身,早就想过来拜会你的”
“你有事就直说吧”
“呃麟王您这是”
夏如嫣见他还是背对着自己,毫无转身之意,自然也觉得有些心生疑窦。
“麟王您的王妃她现在非常思念你,你是不是有出去见见她的打算”
谁知麟王竟然冷冷地拂袖一扬,摆了摆手。
“不了我的事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操心。”
“啊”
夏如嫣故作惊讶,实则内心早就预料到了。
“哦那么那么难道她现在摊上了人命案,你也不担心吗”
夏如嫣说着又暗暗地睨了他一眼,转而她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往旁边挪了挪步子,故意想要观察麟王正面脸上的神情。
“哦我知道啦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主张”
麟王说着又向着边上转了转身体,故意侧身躲开她的试探的眼神。
“麟王您怎么今日如此如此拘礼”
她说着又向他的身边靠近了几步,原是嘴上说他怎么今日看起来如此“拘礼”,实际她内心却想的是怎么那么“古怪”呢
“夏郡主就请回吧本王的事不用你管”
他说着,又头也不抬的直接朝着远处的内殿方向的廊道疾步走去。
“嗌”
夏如嫣更觉得疑惑,她故意冲他喊了喊,原是想要叫住他问个明白,但是话到嘴巴却又没能出得来。
“小姐呀我看咱们还是走吧看样子麟王好像很不高兴见到咱们似的”
旁边的翠柳儿早就等得有些心不在焉了,既然眼看麟王这副态度,她自然也是流露出来一脸的不快之色。
“哎呀你懂什么呀我来找他肯定是有我的主意的,反倒是他今天的样子显得好奇怪呀想来我以往见到他都完全不是现在这样的态度,莫非”
“小姐呀会不会是麟王近来被囚禁于此,所以他心情不好,才性情大变的呀”
翠柳儿已经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尽快离开了,但是她却又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好的托辞。
“不会吧依我对他的了解,他的秉性谦和,性情敦厚,谈吐文雅,言辞幽默,尤其是对女孩子他更不可能像今天这样一副傲然冷脸的态度。”
夏如嫣不禁紧蹙着眉头,心里的疑窦却悄然无声犹如狡黠的蛇似的游移上了脑顶。
“小姐呀你难道不知道吗人可是会变的,更何况麟王他现在还身陷囹圄,可能在一筹莫展之际也难免会言行与以往有异,所以是不是您思虑太多了呢”
夏如嫣看着麟王远去的背影,不禁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哎但愿是我想的太多了吧”
“是呀既然他都不想理会咱们,那么咱们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翠柳儿暗暗地嗤之以鼻,但她却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夏如嫣脸上的神色变化。
“嗌你看他居然把袖口捞起来了,还露出了臂膀”
夏如嫣惊讶的指着已经走远的麟王背影,对翠柳儿低声轻嚷着,一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嗯”
翠柳儿看向远处的麟王,不禁又是一阵儿哑然失笑了。
“他可能是走热了吧捞起袖子也没啥不对呀”
夏如嫣却暗暗地拧紧了眉头,内心的好奇感不禁又驱使着她往前迈出了好几步。
“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
“为什么呀哪儿不对呀小姐”
翠柳儿虽然有些顾忌她,但是她内心却暗暗地不耐烦了。
“你看,麟王以往可都是谨言慎行,举止优雅,你说他今日怎么可能会”
“哦难道,小姐以为他不是麟王吗”
翠柳儿这才恍然大悟了,但却还是暗暗觉得挺好笑。
“嗯”
“怎么啦”
“你看他的膀子上是什么”
“膀子”
翠柳儿抬眼朝着夏如嫣指着的方向望过去。
“啊好像是块胎记吧”
“是啊是啊你看他那块胎记怎么像是受伤留下的疤呢一般的胎记不都是黑色或者紫黑色的吗可是你看他的胎记”
“哦对呀他的胎记看起来怎么像是一块红色的疤呀”
翠柳儿此时也开始跟着夏如嫣的话题眉头微促,显得有些疑惑了。
“而且,上次在夏侯府里我给他敬茶的时候,我分明记得他的臂膀上没有任何痕迹的呀”
夏如嫣捏着下巴,又陷入了一阵深沉的思索。
“我说小姐呀会不会是您记错了呢其实这也不奇怪,兴许是他后来受伤了吧”
“噢也是吧或许真是他后来受伤了也不一定吧”
夏如嫣回过神来暗暗地扫视了一眼旁边的翠柳儿,唇角微微的扯起了一抹隐隐地冷笑。
“嗯那好吧咱们打道回府吧”
“是小姐”
接着,主仆俩儿就一前一后的出了玺仁殿的大门。
“小姐呀奴婢愚见,依奴婢看兴许是麟王近来烦心事太多,或许觉得身边的繁冗人事能简化就简化了吧不知您觉得对不对呢”
翠柳儿说着,紧走上前几步,暗暗地观察着夏如嫣脸上的神情。
“呵呵不错,不错你可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呀说的话也是一针见血,直指人心啊”
夏如嫣虽然面露愉色,嘴里是这么说,但是她的心里却已经隐隐地对她投以白眼。
“哼真是个贱人”
她正在这么想的时候,手里暗暗地搅弄着绢帕的手指也已经紧紧地在手里攥出了深深地印子。
“小姐啊您就不必忧伤多虑啦您看呀您总是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操碎了心,可真是菩萨心肠呀”
翠柳儿面上虽是一脸谈笑风声的模样,实则暗暗地低头捂嘴并且嗤之以鼻了。
“哎呀你怎么那么懂我的心思呀看来呀知我者莫若你呀”
夏如嫣虽是嘴上这么夸着,实则手心里的绢帕已经被她攥的深深地随着印子嵌进了肉里。
“哎是的呀你看呀麟王其实也挺不易。”
“呵呵也许吧”
“”
主仆俩儿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出了玺仁殿的大门沿着门外的丛林小道渐行渐远了
然而,此时在不高高的殿阁楼台上,却有一双如鹰蛰一般犀利的眼睛正在暗暗地注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嗌”
“怎么啦小姐”
夏如嫣忽然停下脚步,故意神速的向身后四周扫视了一圈儿。
“我怎么觉得”
“小姐,您觉得怎么啦”
“噢我觉得觉得这天儿可能要变了”
“啊是吗不会吧”
“呵呵呵呵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