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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五章有妖(九殿番外篇)

    这点从小我在村里听到过的多,无论是树精还是蛇精,都是妖怪,我记得很早前有老一辈说村里早前有一棵老古树。

    好几个人围着抱那种,当初村里有个人砍了,结果没砍几刀树就开始流血,然后村里就开始出现怪事,竟然有人看到那树下有人蹲着哭。

    那砍树的村民第三天就直接吊死在了自家房梁上,都没人敢取下来,人家都说那古树成精了,在报复人家。

    而这个妖,在我的认知里跟鬼其实差不多,但老实说,我还没看到过妖,所以我更害怕。

    “是这个花婆婆吗?”妈的,我一想到花婆婆要是什么妖精变出来的鬼太婆,心里就一阵发寒。

    “她只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北冥夜说这话,我倒是真的希望他不要说出来的好,有些时候说明白了,也很怕,虽然我见到鬼也不是一两次了。

    一个死了的人,跟我们在同一个屋子里住,这样想想,我他妈也没觉得比妖好。

    不过我如果换一个角度想,又会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搞笑,北冥夜好像也不是活的吧。

    我怕一个鬼的时候,却在和另外一个鬼来谈论我害怕的那个鬼,这样真的好像显得自己有毛病。

    难怪,花婆婆看我的眼神我就觉得不对劲,原来她死了啊。

    “那她的尸体呢?我们在整个屋子里怎么都没有看到?”我好奇的追问.

    北冥夜轻笑一声,“你就不能好好想想吗?”

    “那你什么时候出来?”他在戒指里我有点不踏实。

    “再等等吧,等你看到他的时候。”北冥夜说话好像有点吃醋的味道。

    “他?”我眉头蹙起,“你是说冷潇寒?”

    北冥夜是真的想趁冷潇寒没有和肉身恢复的时候,出手把他镇压吗,又或者是封印?

    北冥夜现在不出来,我想也是害怕冷潇寒察觉到他的气息吧,毕竟他们俩都是至强者,一旦露出哪怕一点微弱的破绽,就可能全盘奔溃。

    如果冷潇寒察觉到北冥夜和我也来到他肉身被镇压之地,冷潇寒肯定也会放弃在这个时候融魂,北冥夜说过,融魂的整个过程都不能受到干扰,那种反噬的代价会何以倍增的增加。

    甚至紧要关头,可能会彻底死亡。

    竟然北冥夜如此,那冷潇寒肯定也是这样,所以这的确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北冥夜的心智如妖,他肯定知道冷潇寒致命弱点,只要干扰他的融魂。

    冷潇寒,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你如果到时候真的要那么做,北冥夜,你能不能答应我,让他活着。”我心里的想法,莫说通过幽冥戒指可以感应到,我相信北冥夜他自己也很清楚。

    “女人,你若是喜欢他,本尊可以现在就走。”北冥夜语气竟然一瞬间格外的冷漠。

    其实爱一个人就是如此,在一些时候就是会变得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小气,变得敏感,变得胡思乱想。

    “我会为他求情,可对你我会放弃我的命。”我轻声对着戒指说。

    无论是上一世,或者是三世轮回,无论的轮回中曾经也陪着冷潇寒,也陪着圣君渡过,即使我是那个为他付出生命的含烟,是他口中三世之中的嫣儿

    可那都已经不是我了。

    起码这一世,我心里对他没有了爱,我知道无论是冷潇寒还是北冥夜,他们都是痴情人,可我这一世,只能陪着北冥夜,因为这一路来,他闯进了我的生命,从让我害怕的根源,成了我生存的寄托。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无论是开心和恐惧,担忧和委屈,我的脑袋里想到的是他。

    冷潇寒是一个痴情冢,他的三世轮回最终都未能所愿,因为含烟的死,让他丢不掉那份情,他才会这样坚定的寻找下去。

    我不想他们任何人为了我而大动干戈,无论是谁,我都不想,因为这件事我们三个,其实谁都没有错。

    我还想说什么,可是我感觉北冥夜有点生气。

    “你怎么了?”话题转回来,其实最开始我也只是想他出来陪陪我而已,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不开心。

    “没什么。”北冥夜淡淡的回应我一句。

    “真的没什么?”我好奇的追问。

    “要本尊再说一次么?”北冥夜轻声说道。

    我突然有点好笑,“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本尊吃过的东西太多,但不知道醋是什么。”北冥夜说这话的时候,我都能想象他坐在我面前,习惯性皱起他好看的眉毛时候的样子。

    噗嗤

    我一下没忍住给笑了出来,原来堂堂睥睨天下的十殿阎罗第九殿下,也会有闹情绪的时候。

    “好笑吗?”北冥夜冷声问。

    “当然了,我还是觉得这一世我们很有缘,不能怎么会那么巧的碰见,对吧!看来上天是提前就安排好了的。”

    其实有些时候我会想想,如果真是上天给我安排的话,我真的该好好感谢,我也很满足。

    上天要我碰到北冥夜,经历各种各样的恐怖事情,这应该是对我的一种磨练吧,没有北冥夜,我会想到,可能暑假会找份简单的零时工,然后混完大学,或许有一天找一个不知道的人就嫁了。

    就好像我妈一样,大人们早早的已经定好了路,嫁给我爸后,喂猪,砍柴,然后进城打工,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或者有了一个孩子后又要更加的拼命,过着机械般的日子。

    所以,我不抱怨上天,我的确胆小,我的确害怕,我也的确不聪明,可是

    笨小孩总有长大的一天。

    而我现在,长大了。

    我经历各种各样的恐怖,哪怕接下来会更加严峻,我也满腹希望迫切的期待着。哪怕是付出生命,我也愿意。

    “北冥夜,你知道山火吗?”我突然感悟出来这个道理,我低声问他。

    “星火燎原吗?”北冥夜反问了句。

    “是啊。”我灿烂的一笑,“我愿意做那山火,就算是短暂的,可是它会开满漫山遍野,它来的更加猛烈和璀璨。”

    我们都只有一世,下一世即使有着现在的灵魂,可那终究已经不再是我,所以,我们要如同山火,哪怕烧灼的时间短暂,可是却绽放出了最美的火花。

    “北冥夜。”我低声对幽冥戒指叫了一声,幽冥戒指泛着幽暗的蓝光,北冥夜轻声的应了句,可是我只是望着幽冥戒指,我相信,此时的他一定也在看着我。

    “我很想你!”

    我在心底最深处对他说着,也在最深处默默祷告。

    “所以,我会珍惜,也会努力的。无论前面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

    “女人,你把衣服撩起来。”北冥夜沉吟许久,对我说了句。

    我当时一听这话就愣住了。

    “在这里吗?”我有点懵逼。

    “你想去床上?”北冥夜说了句让我有点恼羞成怒的话。

    “不是。”

    我憋屈的给了两个字,接着慢腾腾的有些刚才的撩起来了,接着着从灶台旁边木床透露出的清冷月光,我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腹部的婆罗花。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甚至一瞬间脑袋有点发麻。

    这他妈,这诡花竟然盛开了!

    可能这样说不全面,应该说以前腹部的花只有小孩手掌大小,虽说是盛开,但我觉得总有一种限制,十几年来我也曾无数次看过,但都一直没有变化。

    可是如今,这花的花瓣好像裂开的更为璀璨夺目了,就好像是荷莲花,以往只是半开,后面成了花灯似的,这花是幽青带着蓝色妖姬一般颜色。

    并且婆罗花的四周开始出现了青色的血管似的,密密麻麻的往四周爬,好像是无数细小的树藤,从腹部以一种弥漫全身的趋势。

    完蛋了!

    这他妈婆罗花终于要爆发了。我感觉这些跟血管的东西肯定会致命,如果一旦真的爬满全身多半,我估计自己就会倒血霉。

    “婆罗妖女,开始在吞噬你的灵魂了。”北冥夜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凝重,他在戒指里,连接来说,是在我的身上,他能感受到我身体的变化。

    北冥夜说那些宛如血管密密麻麻的细线就是吞噬我身上所有的一切根源,它们会把灵魂吞噬的灵魂传输到我腹部的婆罗花上。

    而我身上的婆罗花,会越来越妖娆。

    婆罗花就是那女子,等到我的灵魂被完全吞噬掉,她就可以从我的身上复活过来了,婆罗花,成了她复苏的媒介。

    那个出不了地狱,那个无**回的妖女。

    她在借助我已经生长,已经长到足够让她寄托的躯体,来重临这个世间。

    “怎么办?这东西怎么去掉!”我知道这些青色血管一旦爬满全身后,我肯定会麻烦。

    “不知道,不过万物不离根源,除了婆罗花的根源,这东西自然就会消失了。”北冥夜说的倒是很简单。

    “怎么去掉?”我问。

    “去冥界婆罗海岸。”北冥夜淡淡的说道。

    我听到这话有的头疼,这个婆罗花竟然蛰伏这么多年,而且千年前就已经在婆罗海岸了,很显然不是省油的灯。

    凭借北冥夜现在的状况,多半去冥界也没用,况且我不太想他回冥界。

    说我自私也好,担忧他也罢,其实我就是如此,不想他回冥界。

    他回去就代表他会争九殿之位,就算不争,如今他已经交出了至尊令,如果被嘲讽戏弄,他以前贵为尊主,心里肯定是有芥蒂的,我不想他为我难堪。

    所以,他会融魂。

    目前也只能先等他融魂之后了,冥界之行,要等到融魂以后,而如今最主要的是冷潇寒的事情,最起码要处理好冷潇寒,要到时候这个鬼王真的插一杠子,肯定要出大麻烦。

    我在灶屋陪北冥夜说了半天,要是万一死鬼婆婆知道就不好了,我整理了一下,赶紧走出去。

    可是出灶屋后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院子里传出来沙沙声音,并且有点响,好像是走路,我慢腾腾的走到门边往外看,在银白的月光下,看到院子里有个人影。

    是花婆婆,他蹲在院子一个角落的地方,不知道是旁边的花在颤抖,还是花婆婆身体在颤抖,总之我感觉他整个人在摇晃。

    我想到了一个借口,刚好可以趁机看看这个花婆婆到底在干什么,小心翼翼的走出院子门,那种一瞬间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感觉就又出现了。

    心跳也泛起了杂乱无章的节奏,我走到花婆婆后面,才看到她是蹲在了几株已经枯萎死去的花旁边,整个人有点疯疯癫癫的。

    我看到那花下面的泥土有点暗红,诡异的很。

    花婆婆整个人都不好了,就跟最爱的宠物死了一样,撇嘴看我一眼,尽管竭力的在笑,但那森森的嘴角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丫头,你咋还不睡觉?”花婆婆咧嘴说道。

    我有点虚,因为北冥夜都说了,这个花婆婆是死人,一个死了的人在我面前跟我说话,那感觉自然不会有多好。

    “睡不着,花婆婆,您您在干嘛呢?”我好奇的问,眼睛却看向那枯萎的花叶下的泥土。

    花婆婆想要说话,这个时候突然看向了正屋大门口,清冷的月光下我看到白苏从大门钻出来了,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能想象他是半眯着眼睛走路,一副没睡醒而奄奄一息的模样,如果他睁眼,一定可以看到我们的。

    更关键的是,他只穿了一条裤衩,还他妈是一条红色的内裤。

    在夜色里像是一朵红花,隔远了看还有点吓人。

    接着他直接往旁边跑的了老屋左侧的墙边,背对着我们,我有点脸红了,至于做什么我大致明白了,这傻比一定是憋急了起夜上厕所。

    白苏完事以后好像精神好了很多,竟然还吹了两声口哨,转过身过来就看到我了。

    “那啥,你也起来上厕所啊。”白苏满脸憨笑的模样,似乎还给我一种表示理解的眼神。

    我不确定他能不能看到,但我依然给他一个白眼,说你上厕所能不能把裤子床上。

    白苏说大半夜穿什么,他也不知道我们大半夜没睡觉。

    说的好像是我有毛病一样。

    我说,“穿红色跟你很搭嘛。”

    白苏有点尴尬,挠了挠头,笑呵呵的说,“本命年,红色辟邪,还能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