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疑神疑鬼的一说,我都已经被他传染了,对他小声问道,“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你看,这个玄针咋转悠的这么快了?”白苏疑神疑鬼的凑过来,然后把罗盘给我看。
我就随便撇了一眼,当时他妈掉头就想走,难怪这指向说是扫鬼仪了,麻痹这罗盘是电子做的,还是上电池那种,还滴滴的响个不停。
白苏看我不说话掉头走,赶忙追上来左右看,问我是不是有鬼啊。
我说你看看,你是不是把电池放反了。
他拆下来一看,我还看了一下型号,还他妈是老电池了,五号南孚电池,正极对正极,负极也对正极了,电池不畅通,所以玄针就不停的乱转,而且这电子罗盘就发出了滴滴的怪声。
白苏重新装好后,然后还对我竖了一个大拇指,说,“原来你也是行家。”
“傻比智障!”
我嘴里骂他。心里一阵鄙视,这破玩意我早就玩过,根本就不灵,只不过是寻个乐子而已,以前读高中同学买过这些。
看到我不相信,白苏还有点不太服气,跑过来跟我解释,说上次跟弥勒,就是用这东西测出来一个鬼的。
我他妈现在神烦这个二货,我不理,继续往前走,他还在后面弄他的破玩意,估计玄针有又毛病了,本来这东西就便宜,一会儿还听到他特么用手使劲的拍了几下。
首发
只听到他嘴里又低声骂了句操。
我想直接去村后的红娘庙,可是我发现黑漆漆的,后山根本就看不到庙,而且我现在想起来有点诡异。
刘菲菲是怎么进来的?
我掏出手机看时间,晚上八点多,这世间怎么过的这么慢,我记得从弥勒家里出发,天色就已经快黑了,但无村的半山区已经全黑了。
而且和我想的一样,这荒郊野外电话根本就没信号,刘菲菲是怎么打电话出去的?
这个事情急不得,得慢慢来。
我来到那家亮着红灯笼的门口,这家的门楼很高,从我一路走来所看到的景象判断,应该是这村子的大户人家了,相对来说要显得奢华的多,也气派的很!
嘎吱
怀中揣着好奇,我想抬手敲一下门环,但是当我手落在上面的时候,发现这大门并没有从里面锁着,轻轻的给叩开了。
“有人吗?”
我轻轻的喊了一声,在这样静谧的夜里,我可不想被人当成不速之客,但是当我喊完了之后,发现并没有人回应我。
我看到旁边的白苏,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我想问问是不是刚开始我们进村看到的是灯火阑珊,整个村都是亮着灯的。
其实我这样问是有道理的,刚开始过河的时候,我看到的是河,可是白苏看到的是海,这就说明有些时候我们俩看到的并不一样,或者说在这个村,我们俩看到的东西并不是相同的。
所以我才打算问他,进村的时候是不是跟我一样看到村里是亮着灯火的,可我没想到白苏过来直接给门一脚就踹开了。
发出了彭的一声,在夜色里就他妈跟放炮一样。
我终于明白了当初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一句话。
当你跟一个神经有毛病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你永远不要用正常的心理来揣测他在想什么。
因为,那只会证明你自己也是一个神经病患者。
而我已经被白苏这个傻比给传染了。
没错,我脑子有病,不然我叫白苏过来干嘛。
那声音轰的一下差点把我吓叫了,搞不清楚的还以为是在摔自家院门呢。
我就一脸懵逼的望着白苏,那表情我相信自己表达的很明确,你他妈到底想干嘛,你是不是我的克星,是不是!
而白苏也给我一个很无辜的眼神,那娇滴滴的模样就好像是被别人强x了的小学妹似的,一瞬间给我的错觉就好像错的人是我。
“我以为你叫我开门。”他很无奈的对我说了句。
我真的很想跳起来扇死这个傻比,作死。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余光突然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而且她就这样直愣愣的站在我面前,死死的盯着我一言不发。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也是一个老婆子,她头发都是银白的,上面戴着一朵大红花,那充满褶皱的脸,在月光下面显得很是瘆人,那双死鱼一样的眼睛,看的我心里有些发毛。
“你是谁?”
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的时候,她突然说话了,声音之中满是沙哑,并且没有丝毫的情绪存在着,充满了那种惊悚的味道。
看吧,他妈把人家院门一脚就给踢坏了,人家找来了吧。
“我,我”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结结巴巴的就是整不出完整的话来。
“我叫薛婷,我们是旅游的迷路了。”我终于随便想了一个点子。
“你可以叫我花婆。”
“哦,花婆好。”我尴尬的说了句。
“你们为什么要踢坏我的院门!”花婆婆的那双死鱼眼一下就阴冷了起来。
我心里又骂了白苏这个人傻比,嘴上却说,“走夜路,看不清绊着一下就撞到您家院门上了,不好意思啊。”
花婆婆往我身后瞅了一眼,我觉得这老婆婆的眼神古里古怪的,但是看到我身后站着的白苏后,眼睛斜眯眯望着他,然后就露出了笑吟吟的模样。
“你们俩走累了吧,这村子夜里不太平,赶紧进屋来坐会儿,婆婆给你们做好吃的。”刚开始还阴沉沉望着我们的老太婆,这会儿竟然又笑逐颜开了起来。
这让我想到了当初进老妖婆家里的场景,我刚要拒绝,狗.日的白苏见到没事就从我身后率先走进了院子。
我伸手想要去抓他衣袖,可是没抓到,看他就跟进屋来,这个花婆婆也跟着转身进屋来,害我在门口干瞪眼。
这个不怕死的智障!
他是没吃过亏,没像我一样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胆子才像我第一次碰到那会儿,什么都不怕。
看到白苏进院子了,我犹豫了一下也只能跟着进去了,进入院子里后,我这才看到,这院子很大,我走进院子的瞬间就吓了一跳。
就好像瞬间被很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似的,因为很黑暗我看不太清楚,直到走进一些才发现,这个院子里,竟然种了很多花。
很多很多的花,各种各样的花,长的很艳丽,甚至有些都可以说成是妖异了。
没有风,可是我感觉有一些花好像就是在盯着我,从花里有一双眼睛,在恶毒而贪婪的望着我,并且随着我的移动,我就是觉得那花也在移动,诡异的望着我。
我从未见到过生长的如此艳丽和美妙绝伦的鲜花了。
看着满院子的艳丽的花,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太让我叫她花婆婆了。
院子中间就一条狭窄的过道,两旁都种植了各色各样的草,只是走进来才觉得院子里面弥漫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有点刺鼻和呛人。
不仅是院子大门口挂着红灯笼,就连院子里的正门口,也有一盏灯笼,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村子里却显得格外显眼。
跨过正屋大门口,我就看到在堂屋的最里面角落,有一个足足跟我高的大坛子,这种坛子其实在乡下很常见,以前小时候我妈用这种坛子腌菜,比如酸豆角,蕨菜之类的。
可是坛子的体型远远没有这么大。
整个院子里弥漫出来的味道,不会是从这个大坛子里发出来的吧?
我回头看了院子一眼,只有银白的月光,看上去倒是让整个村庄和夜色里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我有点好奇,偷偷摸摸的走近那口大缸子。就在我想要揭开缸子偷偷看的时候,我背后传来了一阵老人冷冰冰的声音。
“你在干嘛?”我回过头去,看到了花婆婆一脸喜怒无常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生气,她站在门口阴暗的地方,透露出了褶皱而阴冷的一双眼睛。
“我,我我有点口渴,想喝水。”我灵机一动的说道。
“进来吧,那不是水缸,没有水。”花婆婆皱着眉头说完,转身走进了屋子里。
走进了屋子,我假装去破旧的灶屋喝水,看到白苏一脸饿昏头的样子,坐在前方老旧凳子上,他心可真大,这破烂的老屋就跟多年没人住老似的,他也不觉得奇怪。
我看到整个灶屋土灶上都有蜘蛛网了,房梁上也黑黢黢的,整个宅子破破烂烂,更鬼宅一样阴森。
我装腔作势的拿着破竹瓢舀了一点水,看不太清楚,有点黑糊糊的,但水缸很不干净,当然,我也只是放在嘴边,作势的滚了滚喉咙,连水瓢里的水沾都不会沾的。
我背对着花婆婆喝下的水,完事后还假装用衣袖不爱干净的擦了擦嘴,我就看到在昏暗的灶屋,花婆婆冲着我笑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我喝了水。
花婆婆走到门口,拉了瓦灯,这种瓦灯说实在的,比我老家还落后,最起码现在老家用瓦灯都是80-100瓦,可是这种很明显,是25瓦的老式土灯。
灯罩上熏的乌漆麻黑,散发出来的昏暗光线就好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老人,随时都可能断气似的。
花婆婆笑眯眯的让我去偏房跟白苏等着,说山里人生活粗糙,没啥好东西,灶屋里烧火容易熏到眼睛。
我就更加觉得有点奇怪了,其实我是想在灶屋看花婆婆做饭的,可是想了想,我又沉默了。
走到偏房看白苏还在玩手机,没有信号,也不知道他玩什么,我走过去碰了他一下,他还一脸抱怨的看了我一眼。
“喂,你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我问了他一句。
他不明所以,接着点了点头,跟我说好像花婆婆家里没什么菜。
他妈智障,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吃的菜。
我说,你难道进院子就没看出什么?
白苏放下手机,然后对我摇了摇头,接着夸赞道,“你别说,人家种的花挺好看的。我这辈子都没有看到长的这么漂亮的花!”
“你是不是苏洛辰失散多年的弟弟啊。”
卧槽,我他妈都快被这个神经病逼疯了,能够让我抓狂的这辈子除了苏洛辰哪个二货,就只有这个神经病了。
我觉得这种人其实最可怕,他不仅跟你打太极,而且他会各种无厘头,看起来像一个神经病,但实际上心思缜密,当初那个苏洛辰不是一样么。
傻兮兮的第一天大晚上开个破越野深夜咆哮,不管是做什么都是一个没脑子的神经病,但你能想象,其实一切都是在她的算计内吗?包括最后我去苏家的一切。
其实从第一次看到我开始,她就知道了我是蛊三娘的孙女。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这个白苏是不是在和我玩太极,那院子里的花,正是在夜晚如此妖艳,所以才显得诡异啊。
“苏洛辰是谁?有我这么帅吗?”
说要,这神经病还对我眨了一下眼睛,放了一个自以为有一万伏高压的电力。
“你帅,你是全天下不,全宇宙最帅的。”我站起身难得理这个神经,跟这种人聊天,说的多会伤身。
“其实我也一直这么觉得。”白苏笑眯眯的对我说了句,你很有眼光。
我差点双腿一软,直接倒地。
这人还真敢说。
白苏站起身往大门口走,我看到他有些贼眉鼠眼的四下看,小声问,你又要做什么。
他没有理我,样子变得古怪,我跟过去他还撇了我一眼,说,“你跟过来干嘛?”
“你干嘛?”这个人神经病,不会说我说两句他要跑路吧。
“我出去撒尿,你也跟着?”说要嘴里还哼了一声,小声的对我说,“真不害臊。”
“傻逼!”
这两个字我是咬牙切齿硬生生憋出来的。
他是在报复,赤果果的报复,他不愿意来这里,但是又有点畏惧弥勒,而我看不到不爽快非要带他来,所以他在报复。
我气呼呼的回去了,白苏猥琐的捂住肚子往外面跑,我进院子没有看到厕所,也不知道他去哪儿解决。
我想看看花婆婆做的东西,想偷偷的看看,结果正准备站起来,刚巧花婆婆就端着粗糙的米饭和一盘小菜端进屋子里。
不多时陆续端了一些菜。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洗锅的原因,菜炒的黑糊糊的,好像是洒了锅底灰一样,米饭是陈米,特别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