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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买命(九殿番外篇)

    六奶奶说的模凌两可,让我有点捉摸不透,况且这个老婆子神叨叨的,说完后嘴里又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闺女,离那向三修远一些,远一些好点。”一代六奶奶没有说光头佬了,直接改口称大头佛名字。

    我有点不理解,问这其中的原因!

    六奶奶不太肯说,好久嘴里才咕噜出一句话,说:“向三修,是河精变的,他是一个妖怪。”

    “啊!”

    我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六奶奶,我倒不是惊讶,而是不太明白六奶奶会突然说这种话,老实说,我心里很不相信。

    “哎。”六奶奶好像看出我的不信任,默叹了声,又转口说:“闺女,你知道向三修家那小女孩是从哪儿来的不?”

    我木讷的摇了摇头,顺着她的口问,幽怜的来历,我对幽怜心里也很好奇,我挺想知道幽怜到底是怎么回事。

    六奶奶往大河那边的方向指了指,沙哑的说:“河里, 那女娃子是从河里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 这话给我吓的一哆嗦,我看六奶奶复杂的神色,不像是在说谎开玩笑,但是这些话, 我心里也不太相信的, 尽管我内心清楚,幽怜来历不明, 很不简单, 但从河里来,这个事让我有点难以接受。

    六奶奶沉吟着, 她好像是在思考换个方式让我接受, 但是想了一会儿也没有头绪,就对我说:“那个女娃子,算算日子, 跟着向三修十个年头了。”

    我心念一动,问六奶奶幽怜那个小丫头是不是向三修带回来的,六奶奶点了点头,不过看到六奶奶承认,我心里释怀了不少。

    我就想解释,说:“肯定是大头佛出船的时候, 当初看到有人家把幽怜扔了, 他给抱回来当闺女养着吧。”

    “闺女啊,你不懂。”六奶奶止不住的摇头,接着又抓住我的手,我感觉她很紧张, 抓住我的手竟然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向三修十年前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是如今的样子, 可十年过去了,还是这个样子, 闺女你说那还是人吗?”

    这话说出口,我整个人汗毛竖立了下, 背后有点凉飕飕的感觉, 我突然想到了幽怜对我说,找了我过百年的话。

    幽怜, 她活了多久?

    幽怜是大头佛带回来的,难不成真的和六奶奶说的一样, 大头佛其实是河精,河里的妖怪?

    “闺女啊, 你, 还是快离开这里吧!快走吧,别待在这里了。”六奶奶劝慰道。

    我肯定,六奶奶肯定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或者说曾经发现过一些秘密,发现过大头佛的秘密,不然村子里的人我觉得都挺爱戴大头佛的,单单是六奶奶, 他好像有点惧怕。

    六奶奶到底发现过什么?

    我想继续追问, 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肯说了,除了叫我别问这么多, 就是催促我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尽管心里带着很多疑惑,但问不出所以然,我也就回去了, 只是让我快要疯掉的,是我走到老槐树下,下意识揭开树下压的那块石头。

    那张怪异灰白的纸人钱!

    又不见了。

    当时一看到这种场景,背后就麻了起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当时就把外套脱下来,就一眼,让我跳起来了。

    这张怪异的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贴在了我的背上。

    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一刻我才察觉,这东西缠上我,已经扔不掉了!

    我问北冥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家是想用钱在你这里买东西!”北冥夜声音很平静。

    我听完真的非常无语, 说:“那应该去商店。况且这么古里古气的钱,看上去晦气。”

    “女人, 你知道那玩意向你买什么东西么?”我总觉得他说话好像从不知道担忧, 永远都是懒散的冒泡。

    “什么?”我问。

    “人家,要买你的命。”

    北冥夜幽幽的话传出来, 走在半路我整个人打了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上了。

    “可是我我没得罪谁啊。”

    “谁叫你捡了人家的钱呢?”北冥夜淡然的说。

    “我还回来了啊。”

    “可是别人不要这张钱了,就想要你的命。”

    “是谁?”我问。

    “你昨天晚上在梦里不是看到了么?”

    我真的觉得自己特么委屈,这明明就是阴谋,这是故意想害我罢了,北冥夜的话让我想到了昨天晚上做梦,我看到那个满身污垢,鲜血淋漓抱着婴儿的女人。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北冥夜回答的也很直接,这样想的话,那个东西应该是想找替死鬼,听北冥夜的口,替死鬼需要八字不太硬,并且和自己接近的人。

    但是找替死鬼不能直接看到人害死了就可以,必须要隐隐的有种联系,这样子一说我就醒悟了。

    很简单,这张怪异的纸钱就是联系的媒介。

    如果没有这个媒介,那玩意跟我就没有一点关联,它不可能害得了我,现在情况很简单明了,我要是不碰这张怪异的钱,屁事没有。

    可是现在晚了,还回来都不可能,那东西就是冲着我来的,有了这层联系,想要脱身就麻烦了。

    我看了看扔不掉的怪异钱,有种想当场撕掉的愤怒,但是想了想,还是制止了自己这个冲动的想法,反正扔不掉,干脆就捏手里带回去。

    这天有点阴沉,阴云密布,感觉是要下雨的节奏,下午四五点就阴乎乎的,可能每当七月半这两天天气变化比较大吧。

    我无聊的想着,加快脚步!

    只是刚进院子,我就看到大门口蹲在地上用木头画圈的幽怜,侧着小脑袋往我这边看了过来,当时她眼神看我很古怪,不过我已经有点习以为常,因为每次我觉得幽怜看我的眼神都有点怪。

    但是这一次,我没想到自己刚进院子门,幽怜就突然对我说了句:“姐姐,你后面跟着的那个阿姨是谁啊。”

    那稚嫩的声音响起来,我听完后就炸毛了,疯了似的转头看,空荡荡的院门口,什么都没有啊。

    我吓得腿有点不利索了,掉头走到门口,问幽怜看到什么了。

    幽怜说看到一个阿姨,披头散发抱着一个小妹妹,在我进来的时候就跟着我,走到院子门口站着。

    幽怜蹲在门口对我说,我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假话,我转过头继续往院子大门看,空空荡荡,还是没异常啊。

    我转头问幽怜,“现在呢,那女人还在不在?”

    我从我侧面又看了下,然后摇了摇头,说不见了!

    这些话说的我有点神经质了,再次确认,幽怜说的是一个满身污垢,穿着破烂衣服,是一个血淋淋的女人抱着婴儿的话后,我就找到大头佛问了。

    我按照自己梦到的女人,加上幽怜的描述问大头佛,当时他沉吟了一会儿,接着就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了变化。

    一看到大头佛的异常,我就赶紧问想到了啥。

    “这个村子以前的确有过一个抱着婴儿跳河死的女人。”大头佛对我说就是在我路过那棵老槐树的土坎上面那个木头房子的人家。

    那女人以前是一个半疯癫的女人原本是一个正常的闺女,十八九岁的年龄,因为跟旁边村子一个半大的小伙子好上了,俩个人在玉米地做了那啥。

    一不小心肚子就大了!

    山里人思想保守,况且这种事搁谁家都得出一些事情,不守妇道的人背后总是少不了议论,当初那家人因为丢不起这脸,加上女孩的父亲喜欢熏酒,是一个老酒鬼,喝醉了就回来闹,女孩的妈因为在外面别人指指点点,回来又得受气,一时想不开喝了农药死了。

    那女孩挺着大肚子,老酒**亲喝醉了越看越是生气,也只能揪着女儿的头发打,后来一不小心就给打流产了,浑身血淋淋的,酒鬼那个半大的女儿刚生下来的一个孩子就是死婴。

    女儿也就疯疯癫癫了,没过两天光着脚丫子,披头散发的抱着不肯放手的死婴就往河边走,有人看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那女的就跳下河里去了。

    捞尸的时候听说也是出现了一些怪事,总之最后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手里还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死去的婴儿,拿都拿不开。

    大头佛说,那女人估计怨气大,跳河里成了水鬼,阎王爷不收,要找到替身了才可以,而我就成了人家的目标。

    什么水鬼或者冤魂找替身,是不是真的天知道,但是听了这个事情,我现在很肯定就是自己被缠着了。

    大头佛说那个女人他还见到过两次,叫王玲玲!

    “丫头,你拿点香纸去那女人的老屋烧了拜拜,要是还缠着你,我们在想办法,那女人,也是命苦。”大头佛对我说道。

    我哦了一声,转身进屋子,在堂屋里找到了一点香烛,现在脑袋不疼了,但是心里烦,尤其是自己刚出门太就飘起了毛毛雨,

    我又出远门往那个老槐树走,哪里有一个山拗,那山包不是很高,顶部有一块平地,大头佛说的那个抱着婴儿跳河的王玲玲家的屋子,就在那平地上。

    我走到老槐树分叉的小路,沿着上去山包的那一条小路慢悠悠的往上走,小路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两旁的杂草都已经伸到了路中央。

    由于下着毛毛细雨,这草丛里面,都是漉漉的。

    没几下功夫,我这裤管儿就给全部打了。

    沿着那一条小路一路上去,也顾不上裤管儿是干的还是的了,现在最主要的,只尽快处理这桩子事情就好了。

    我到那王玲玲家门口的时候,瞧见那坝子上还有一张黑色的像是毛皮一样的东西。

    一开始我也没看清究竟是什么,等我走近了,这才看清楚了,原来是一条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大黑狗。

    大黑狗早已经死了不晓得多少年了,身上的肉都完全腐烂了,或者是被什么东西给吃光了,在黑色毛皮的下面,只有一副白森森的骨架。

    我见识过的东西那可是不少,比这一副狗骨头要恐怖的,也多了去了,当我见到那一副骨架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惊慌。

    从那大黑狗的尸体旁边过去,我径直就到了王玲玲家门口的大门前。

    大门上上了一把大锁,锁上面早已经锈迹斑斑,看起来,少说也有十来年的历史了。

    这么说来,当初王玲玲死了之后,他家里的酒**亲,也就跟着搬出去了?

    我伸手摸了摸那大门上的锁,上面儿的铁锈沾了我一手,但是,随后我惊愕的发现,那上面的铁锈根本就不是从里面长出来的。

    简而言之,正常的铁锈,是从铁里面生出来的,就算把上面一层抹掉之后,在铁上还会有一层渗透在里面的锈迹。

    但是这把锁却不一样,我抹掉了上面的铁锈之后,里面的锁栓看起来却异常的光泽,根本就没有生锈的痕迹。

    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只有一种可能。

    这把锁,是一把新锁,而且,根本就没有生锈,上面的铁锈,是有人刻意弄上去的。

    究竟什么人会故意在王玲玲家里上一把新锁,然后又在上面弄上去一些铁锈伪装成一把好多年了的旧锁呢?

    而且,在我用手将那把锁拨开之后,我在大门上,发现一些撬痕。这更加验证了我的想法,有人把原本挂在王玲玲家里大门上的旧锁给撬了,为了不被人发现,又上了一把新锁,还在新锁上伪装了一些铁锈。

    看到这里,我真的佩服这人的脑子,竟然连这么细微的地方都能够想到,要不是我无意中抹了那把锁一下的话,还真难发现这上面的问题。

    现在,在王玲玲家的大门上发现了一把新锁跟撬痕,让我觉得这屋子里面一定有古怪。

    我使劲推了推,打不开这房门。

    但是这个木头房子是震地板。

    所谓的震板地,就是说屋子下面是空的,用一些水泥柱子或者是结识的木柱子来做支撑,然后在上面盖上一层木板。

    这么做的好处就是夏天的时候能够散热,冬天的时候还能够保温,可以说跟窑洞差不多,冬暖夏凉。

    从这个通道口弯着身钻进去,能够直接到屋子的下面,然后在堂屋里有一个暗门,打开就可以进屋了。

    虽然弯着腰像是钻山洞一般,但我觉得这其中隐藏了一些问题,想要处理,肯定不是烧点纸就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