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正让我打哆嗦的是,在这些纸人的中间,正对着的堂屋门口,放着一口棺材。
赤色的棺材。
我一看后脑勺都炸毛了,这赤色棺材不就是放老祠堂后屋那口吗?
当初庆和姑死了后被钟白师傅给赶走了,然后尸体就下落不明。
难道,她的尸体在棺材里?
我其实心里还挺好奇,想要看看棺材里到底是不是庆和姑。可是硕大的院子空荡的就剩下了纸人。
这些纸人是没有嘴的,他们也会说话,可是他们走起来,沙沙的,那纸跟纸的摩擦格外刺耳难听。
比小孩哭还难听,似乎看起来这些东西没有啥规律,可总感觉他们像是按照预定好的套路来的。
仪式。
对,祭祀仪式,它们这走来走去的样子,就像是电视上演的那少数民族的祭祀仪式一样!
就在这时候院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夜司溟跟我都往后靠了靠,然后我皱着眉头看着两个纸人提着灯挂在门框上。
挂好以后两个纸人又进院子了。
很多纸人都在院子里来回忙活,布置窗花什么的,整个偌大的堂屋阴气森森里透出一种古怪。
婚堂。
难道这些纸人是在布置婚堂!?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有点晃眼,顺着往那边看,看见几个纸人抬出来一块大镜子,然后又是一个,那四个穿衣镜陆续被抬了出来。
放在中间那个纸人周边,这几个镜子一放,我就感觉这周围空气都变味了。
这镜子有扩大空间的那种视觉效果,现在不光是扩大了空间,还让这纸人感觉是多了几十上百倍,一个个的跟个真人似的了。
这镜子我看到过啊。
就是在乔二婆婆家进屋门口放着的,那里面倒出都是寿衣,你要是往镜子里看,满镜子都是挂着的寿衣。
镜子摆好之后,不多时后就从堂屋里走出来一个人,我凝视的看过去,惊愕的发现那人竟然穿着一身满清寿衣。
边角有些长,然后僵硬的走到院子中间,因为刚开始这人是背对着我的,借着那昏黄的烛光,我看见镜子里那张人的脸。
铁青,酱紫,看到的时候给我吓坏了。
这张脸不就是乔二婆婆吗?
穿着一身寿衣的乔二婆婆站在镜子面前有点诡异,他穿着满清寿衣,手机械的抬了起来,放到自己后脑勺上,然后滑了一下,嗤啦一声,就像是撕纸的声音。
我看的浑身不得劲,镜子里面乔二婆婆铁青的脸依旧面无表情,可我现在宁愿她狰狞起来,因为我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乔二婆婆的手不住的往自己脑袋上抓,后来两个手一个放在胸口前,另一只手像是抓着什么东西一样在自己脑袋上划过。
梳头!
这俩字眼突然就从我脑袋里冒了出来,然后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乔二婆婆在对着镜子梳头!
这诡异的场景让我胆战心惊,因为完全的未知,我甚至接受了乔二婆婆成了脏东西,可她在这梳着什么头?
我一下好像联想到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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