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精心准备的名字居然被缚灵拒绝掉了,这让姜若虚很是无语呀,接着想了好一阵子,弄得第六层缚灵灵儿都快有些不耐烦,准备张嘴让他快点想好名字,不然她可就走了。
而姜若虚则是在灵儿要出声呵斥他的时候,灵光一闪,嘴里微微上扬,“要不,就叫剑仙吧?”
灵儿无语,再次回应道:“剑仙,被人取了,如今那个组织还存在着,你不能用这个名字。”
这就弄得姜若虚很不爽了,这个名字居然都被人取了?他可就没别的心仪的了,不由得询问道:“那那个组织实力如何?我能不能取而代之?”
灵儿仿佛翻了个白眼,用无奈的语气说道:“咨询别的组织,得加钱,一枚小金钱。”
不愧是刚赢了大把钱的姜若虚,花起钱来丝毫不含糊,直接从钱袋里又扔出一枚小金钱,灵儿收了钱之后便给了一张包含着那个名叫“剑仙”势力的基本信息给到姜若虚。
姜若虚不看还好,一看就笑出了声。
这个组织两个月前首领,以及一众骨干共八人,一同上到了第五层,如今留守下来的人员,实力大不如前,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暂时还未有人敢欺负到这个原本在第六层数一数二的势力。
只是这些还未有人,肯定不包括姜若虚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毕竟要是怕的话,也不会在姜家日渐衰败的情况下,还敢仗剑杀了有着仙尊坐镇的赵家当代家主的第二子。
姜若虚笑了一阵之后,问清楚灵儿是否战胜别的势力越多,得到物资越多,也就是结算之日赢得钱越多。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姜若虚以毋庸置疑的声音对灵儿说道:“那我,就创立个大剑仙的组织吧?”
“确定了?”
姜若虚点了点头,“这有什么不确定的,就这样发出去吧,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从第六层碧蓝晴空之中传出一股玄妙光芒,照耀在姜若虚身上,以姜若虚为中心,向四周辐射了约莫三丈距离,随即天空之上出现了一行字:“大剑仙。”
在第六层其他地方,人们纷纷抬起了头,看了看那个公诸于世的组织名称,不由得倒吸冷气。
这分明就是要与那个最近衰微一些的组织“剑仙”对着干呀,看来又有好戏上映了。
而在第六层东北一处城池,森严庄重,有着诸多剑修在城中交流,或畅饮,或比剑,而那城门门匾写的,是两个以剑气劈砍出来的大字:剑仙。
原本正在剑仙城中议事的一干元老,皆是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中赫然出现的三个大字,眼神冰冷。
而刚升任“剑仙”最新首领,是此时正坐在议事厅主位之上,一袭青衫的青年男子,长发扎起显得笔直干练,剑眉星目,器宇轩昂,而他的名字,也很符合他的气势——剑渊。
看了看那个与他们组织几乎相同的名字,剑渊不屑地笑了笑,脑袋偏过一边,吩咐道:“朱奇,去调查下看看是哪个势力扶持起来的,到时候我们直接向那家伙身后隐藏的势力宣战就行,这段时间低调了一阵子,看来有人觉得我们好欺负呀。”
被剑渊称为朱奇的男子从议事堂第五把座椅上起身,饱经风霜的脸神色一凝,咨询道:“城主,那那个‘大剑仙’该如何处理?”
“这个呀……”剑渊拉长了声音,话音一转,询问道坐在议事堂第二把椅子上,一脸憨厚仿佛任何事都与他无关、眯着眼睛微笑的白衣男子,“颜贡,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被剑渊点名回复的颜贡似乎早有察觉,眼睛弯弯笑如春风,令人如沐春风。只见他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回复道:“一切都听大当家的。”
剑渊用鼻子轻声嗯了一声,仿佛对这个坐在第二把椅子上的家伙的回答,很是满意。而颜贡则是显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保持着一脸笑意坐在椅子之上。
随后剑渊笑着说道:“被推出来试探我们的,想必不会太弱,找个别的合作过的组织去试探一番吧,价钱你自己谈谈看,总而言之不能把我大哥他们留下来的钱都挥霍一空,至于其中具体安排,就全权交给你了吧。”
朱奇领命,告别议事堂众人,动身前往那出现“大剑仙”三字的地方。
而剑渊则是似笑非笑的望向颜贡,“颜兄,若是朱奇出了差错,就由你解决后续事情,如何?”
颜贡和蔼一笑,显得风轻云淡,露出雪白的牙齿,“一切都听大当家的。”
再说道姜若虚这儿,还是吃了未完全熟悉规则的亏,那灵儿也不主动告诉他,生成的领域,居然就是他如今站着以及三丈之内的地方。
姜若虚仰起了头,无奈喊道:“喂,这不是在逗我吧?”
环顾三丈以内的地方,除了有条小溪流,剩下的就是几棵树,这未免也太寒酸点了吧?三枚小金钱,就这?
灵儿声音于空中传来,“占据据点一定时间以后,可以得到小金钱奖励,到时候会开放第六层物资库,物资库会根据你的组织结算时间排名给你购买物资。到时候你可以购买城池之类招收新人,不过你这三丈地皮,还是多买点地皮去吧。”
姜若虚眉头一皱,“那这升到第五层的具体规则究竟是什么?”
“连续三次结算,组织综合实力登顶前三者物资库有升层名额出售。购买升层名额,则可以升到第五层。”
而就在姜若虚还想询问点别的事情的时候,异响传来,二人对话就此终结。
因为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方向正是姜若虚所在的地方。
一连四五个人朝着姜若虚走来,看见了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他,仔细打量一番,为首一个瞧着敦厚老实的中年男子抱拳笑道:“先前瞧见有仙师新创立一个组织,我等南初堂特来此恭贺一番。”
姜若虚一言不发,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而那个自称是南初堂的中年男子却仿佛无事一样,继续笑呵呵的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而后说道:“既然仙师今日有事,那我们就不多叨扰仙师了,还望仙师有空来约莫五里外的南初堂坐坐。”
而后居然就真像个无事人一样,带着他的属下就此离去。
姜若虚目送那五人离开,轻轻一笑。
那南初堂五人离去一段路程之后,为首的项青山就转而询问道一旁跟随着的一位身穿道袍的青年人:“若城,此人如何?”
那个名叫若城的青年男子微微一笑,显得胜券在握一般,伸出四根手指,说道:“四境。先前我以道术神通看了看那人灵气波动,他应该是没有反应过来的,为了确保准确性我又在那人呼吸之间再观测了两次,都是一位四境修士,如此看来哪怕有所隐藏,充其量也是一位七境修士,我们车轮战应该是绰绰有余。”
项青山面色一喜,“真的?看来我们南初堂有救了!”
若城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位会勘探境界的道家修士,凭借着他的道术已经找寻了好多外强中干的组织宗派进行约战,大都是乘胜而归。只是哪怕是这样,也难以解决得掉南初堂的亏空之缺,南初堂先前一个月,被最近新登上来的势力接连约战数十次,每次开出的赌局都让他们难以接受,只能够是以一枚小金钱拒绝掉约战。
一个组织约战间隔是十日,若是十日内还未有什么人员提升,那些原本约战的组织又会卷土重来,以此强行压低竞争对手的实力。
而南初堂这个对上不足,对下有余的组织,就成了那些新晋势力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早早将南初堂摁在地上摩擦,所以都不约而同的约战南初堂,而自知此时实力不敌的南初堂,只能破财消灾,只是随着退让次数的过多,南初堂库存小金钱已经不足以在下次结算之日符合结算要求。
然而去对付那些比起他们还要不足的势力,一般而言那些势力比他们还要有自知之明,早早就缴纳小金钱避战,以积蓄势力达到在第六层特定对抗中获取优势,以此一发冲天,直接获得购买升层门票的机会。
若是不符合要求,那么等待南初堂的,只有排名继续往后掉,甚至有可能掉出能够获得奖励的组织名次。而没有奖励,则意味着接下来的对抗,会显得更加艰巨,因为别的阵营看这好欺负,都会选择来踩上一把,即是助长了自家威风,还能够获得第六层缚灵的奖励。
南初堂在风雨飘摇之间,艰难度日。因此瞧见了有新产生的组织,便率先前来探查一番。
他们上次度过结算之日,靠的就是赢下了一个新创立的势力,靠着车轮战将其中地盘和资金全部赢了下来。
获得一次结算奖励,就能让南初堂再延续许久的时间,而他们只要再等到一个类似于若城这样的修士加入,就又可以在约战之中获取一定的优势。
所以今日他们前来找寻姜若虚,并非真是友好的前来打一番交道,而是探查一下姜若虚实力,特别是这些新晋组织,对于约战一般都不会退缩。
而他们只要把赌局定得小一些,比如几枚小金钱,就有机会去赚取一些小金钱了。
另外第六层每次约战胜利,都会记录,到时候结算时候是可以折算成小金钱的,他们南初堂,此时最需要的,就是这些初生不怕虎的牛犊。至于会不会因此结仇,已经不是他们迫在眉睫之事了的。
项青山左右观望了一阵,从手中掏出一枚小金钱,抛向空中,轻声道:“南初堂,约战大剑仙。”
小金钱被吸纳进空中,不一会儿灵儿声音响起,“时间,赌注。”
项青山回头看了看其余四位南初堂骨干,瞧见他们信任的目光后,握了握拳头,说道:“今日,赌注,五枚小金钱!”
灵儿的声音响起,“稍候。”
不一会儿光芒闪烁,将项青山等人传送过去。
正是先前姜若虚所在的地方,而此时他们连同姜若虚都出现在了半空之中,一个虚拟的阵法将场中六人身形掩盖。
第六层缚灵灵儿的声音以阵法为中心向方圆十里辐射而去:“南初堂,对阵大剑仙,欲看从速,十枚小木钱。欲赌从速,买定离手,庄家不过资金。”
这个庄家不过资金的意思,是赌局之中缚灵不吃资金,由一方观战人士下注,在战斗开始之前,若是有另一方愿意吃掉那份赌注,那么则算双方赌局成立,她只收取中介费用。若是没有人愿意吃那份赌注,则在战斗开始之前退回到下注者手中,她不收手续费。
如此赌局缘由,便是为了防止有阵营联合起来赚缚灵的钱,没了赚缚灵钱的机会,再加上赌注明了,就能够让这些阵营大多数的约战都具有很大的观赏性以及赌博性,也是灵儿想要达到的目的之一。
而姜若虚与项青山等人,皆掏出了五枚小金钱交给灵儿保管,赢的一方则能够拿掉全部的赌资。
先前姜若虚笑,就是这个原因。他早就发现了那个穿着道袍家伙在不断观测他的修为,而他先前曾经交给唐狸的那个隐藏境界的功法?见花不见玉?,他也会。
只是害怕被那家伙探查出来,所以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等的就是这群家伙与他约战。
这种一开局就送上门来的家伙,姜若虚扪心自问,没有理由不坑上一把。
不过直到此时他还是装出愤怒的模样,冷冷道:“这就是你们南初堂的待客之道?好好好!学到了!”
项青山呵呵一笑,冲着姜若虚抱了抱拳,“想必道友真实水平,并非是如此底下的吧,大可以不必掩饰了的。至于我们南初堂,不过是教给道友一份记忆深刻的记忆,让道友不会被此间深远这艘渡船所蒙蔽了双眼。”
“毕竟在这里的,都是疯狂的赌徒。道友又怎可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呢?”项青山呵呵一笑,先前姜若虚发话,他早就示意若城再度探查一番姜若虚的实力,而后若城以心声告知了那人的境界,也不过就是七境多出一点,不足为虑,他这才放心笑了起来,
仿佛那放置于空中的十枚小香钱,已经成了他们南出堂的囊中之物。
等到了一番,灵儿汇报道:“双方作战,赢的一方可以拥有部分额外收入,输的一方老实退场。”
而这额外收入,就是那观赏之人购买的费用,观看人数越多,其他的收入也会越多,一般都是门票十枚小木钱,赢的一方一张门票获利一枚小木钱。
因此那些大的势力若是约战,都会敲锣打鼓,四处吆喝。为的就是宣传出去,分到缚灵口中的一杯羹。
兴许是姜若虚起的名字太过招摇,居然比寻常人多出了好些购买门票关注对战的。这倒是提醒了灵儿,她完全可以依样画葫芦,安排点家伙专门去建立些前十组织类似的名称,这样容易引起关注,然后她的营业额就可以提得上去一些了,想到于此不由得高兴几分,轻声道:“你们选择如何对战?”
听到了灵儿忽然轻快的嗓音,姜若虚不明所以,难道这家伙认为他死翘翘了所以开心起来?这缚灵居然还能偏心?姜若虚没搞懂,不过听到了灵儿的问题,还是率先回答道:“三局两胜制,不允许临时换人。”
看着身旁空无一人的姜若虚,项青山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姜若虚的说法,毕竟如果能够临时换人,他们就可以一直放那个赢了他的人对阵,这样下去姜若虚必输无疑。不过他还是争取了下,回应道:“这样对我们不公平,请求有一次换人的机会。”
结果没想到姜若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个请求,并且骂道:“你这家伙,废话咋那么多?爱玩玩,玩不起滚。”
若城安抚了下项青山的情绪,仰起头来看了看灵儿,结果灵儿完全没有理会场中众人,忙着对外界收钱,让场中众人先多等待一会,至于火药味啥的,这些越浓越好。
弄得姜若虚不免吐槽道:“这感情都像是一群猴子在打架,另一群猴子在看戏了。”
而灵儿则是一声冷喝,“你再胡乱说话,赢了我也扣你奖励。车轮战,允许一次换人,一炷香之后决定谁成为第一个挑战者。”
眼见灵儿吐槽他,姜若虚撇了撇嘴,静静等待着率先入场的家伙。至于他,他就一个人,灵儿早就把他给放到了场一侧,晾着。
而若城则是呵呵一笑,看向项青山,说道:“让我先去?”
项青山摇了摇头,回应道:“你是我们杀手锏,有一次换人的机会,剩下两次都由你上吧,若是这把我输了,后面两把就得你加油了。”
若城想了想,提道:“还是我先下场对战一番,也有调息机会,这样赢的把握更大一些,你看怎样?”
项青山想了想,应了下来,“嗯,此事可行,那就依你所言。”
说罢便让若城率先走进了场中央。
若城轻轻微笑,露出了个自信的神情,“据说第七层有个赌局叫幸运大转盘,双方对局之前都会互放一些狠话,可惜我当初在第七层的时候没遇上那个有趣的赌局,我们这对局要不要放个狠话之类?”
黑袍之下的姜若虚面色古怪,这家伙说的幸运大转盘,不就是他升上来的原因嘛?先前那个对着他放狠话的是谁去了?哦,对,叫霸如古,好像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想不到上到了第六层,还是有那么狂妄自大的家伙。
若是他知道自己在第七层干了些什么不知道还会不会说这些话。随即也是庆幸第七层还未有别的赌徒上到这上面,不然暴露了他那一剑,说不定就没有这种送上门的福利了。
下定决心要扮猪吃老虎,那可得认真演好来,多赚一些这种欺软怕硬的主儿。
只是姜若虚似乎忘了,他也是那种打不过就跑的主儿。
于是姜若虚冷冷咳嗽了两声,“哼,只有内心空荡的人才会一直用话语填补自身的恐惧。”
若城呵呵一笑,眯起眼睛,手中暗暗掐住符决,“试试看?”
说罢就一个疾行符,欲要拉远与姜若虚的距离,虽说若城有些自大,但并不傻,还是看得出黑袍之下的姜若虚腰间系着一把长剑,当然要以剑修来揣摩,拉开距离以符咒、道术和阵法解决掉他,便是若城的打算。
并且有些阵法,功效并非休息片刻就能祛除的,那样子对于接下来他们的对战,也更有利一些。
只是令若城想都没想到的是,站着不动的姜若虚大喊了一声:“我认输!”
符咒还未释放出去,就被无形屏障给弹了回来,顿时令若城一阵气血翻涌。
看着忽然认输的姜若虚,若城无奈的干笑了两声,转身走了回去,这就给他赢了一场,也是令他没有想到的。
至于先走回去,是因为南初堂如今战力最强的应该就是他了,已经拿下一局,可以先让其他的人上场,若是赢了下来,他也可以少暴露一些自己的实力,毕竟这场对决,还有十里之内的有心人在观望着的,少暴露一些,对南初堂后续几日而言,是更为好的一件事。而若是输了,他还可以再下场。
至于为何要对一个已经衰微的南初堂那么上心,那自然是因为,南初堂,真正的拥有者,其实是他。
因为早在先前,项青山为了留住他,早就将南初堂领袖光晕以两枚小金钱的价格,转让给了他。
只是这一切都秘而不宣,即是为了稳定人心,也是为了迎接第六层特殊对战做准备。
若城对着项青山点了点头,示意项青山一切小心,而后则走回了观战台上。
而就在此时,一抹红色倩影自高层来到了姜若虚对战地方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