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本和吴天德两个人虽然会经常因为伟人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但因为吴天德从来没有以父亲的身份强令吴知本接受他的观点,吴知本也从来不会老古董、老顽固之类的词来形容自己的父亲,两个人也就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上的争执而坏了父与子的关系。
吴知本和吴天德虽然因为神农氏的问题产生了分歧,但不妨碍两人继续往下交谈。
吴天德说:“不跟你争议神农氏的问题,和你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我是要明确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你拿张本力做实验。张本力是我的病人,一切必须从张本力的健康出发,我不能同意你的实验。”
吴知本说:“张本力旧疾复发的可能性有多高?”
吴天德说:“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复发,复发的可能性已经很低,但也不是完全没了复发的可能性。无论可能性有多低,只要不是完全没有,我就不会同意你的实验。”
吴知本说:“若是张本力旧疾复发,发现的早和发现的晚,在救治结果方面会有很大区别?”
吴天德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医术当然也是大有进步,以我现在的医术,即使是发现的晚,也有很大可能将他救回来。但还是那句话,只是有可能的事情,不能冒险。”
吴知本说:“那我就要和父亲算一个账了。若是我们做了这个实验,我相信张本力反复头疼的问题,一定会解决,但是张本力因旧疾复发而死亡会有一定的可能性。若是我们不做这个实验,张本力反复头疼的问题,永远也不会得到解决,张本力因旧疾复发而死亡的可能性会低上许多。若是我们从张本力的角度来考虑,以增加一些死亡的风险为代价,来解决反复发作的头疼问题,似乎是一个不亏的事情。死亡是谁都说不准的事情,张本力或许会长命百岁,或许又会明天就死于非命。考虑到他的职业,他死于非命的可能性更大。但是可以说得准的是,如果我们不想想办法,张本力在活着的每一天,都要活在反复发作的头疼阴影下。”
吴天德说:“你说的这些,倒不完全是歪理,容我想想。”
吴天德一想就是三天三夜。三天三夜之后,吴天德对吴知本说:“快称赞你爹我是神医。”
吴知本说:“你是天下第一的神医。”
吴天德说:“天下第一还是有些不敢当,但我这神医的称号是名不虚传。”
吴知本说:“你干了什么?”
吴天德说:“我只用三天三夜的时间,就想出了一个方子,能够调理张本力的身子,虽然不说能彻底根除他的旧疾,但能让他旧疾复发的肯定性降到极低。就用我这个方子,做你的实验好了。若是能让张本力的头疼问题彻底解决,也算是功德一件。”
实验进行的很顺利,张本力吃了吴神医开的药,听吴神医说自己再不会旧疾复发之后,头疼问题也就神奇的消失了。
吴天德对吴知本说:“看来你想的不错,张本力的头疼病果然是心病,他竟然就这样神奇的痊愈了。”
吴知本说:“还有更神奇的。我这几天悄悄跟着张本力。我发现张本力头疼的问题好了之后,他性格也是大变。”
吴天德说:“果然是神奇。你的医道果然有些名堂。”
吴知本说:“张本力的事情,只是心病的一个小例子。在我眼里,那些极端仇视社会,犯下滔天罪行之人,也是犯心病的人,我希望我的医道能治疗这些人的心病。”
吴天德说:“你好好加油。”
吴知本向莫飞和小胖子潘吉啰啰嗦嗦地说完他和他父亲吴天德之间的事情。
说完之后,吴知本话锋一转,开始向莫飞和小胖子潘吉严肃地说教:“莫飞和小胖子潘吉,你们两个知错了吗?”
莫飞和小胖子潘吉连说:“知错了,知错了。”
吴知本对小胖子潘吉说:“小胖子,你是先来的,你算是莫飞的师兄,你先说说你错在哪了?”
小胖子潘吉说:“师傅不是坏人,冯神医也不是坏人,师傅给我看这本《医道入门者指南》是一番好心,是真心助我学习医道,我却将你、冯神医都看成了坏人,将师傅给我看这本书,当成师傅在害我。”
吴知本说:“认识的还算是可以,但还不够深刻。你不光是把我和冯神医看错成坏人,还错把整个医疗界看错成一个污秽不堪的大染缸。虽然医疗界里不全是好人好事,也有许多污秽的事情,但若要因此否定整个医疗界,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你若抱着整个医疗界都是污秽不堪的想法,你早晚也会被自己的看法影响,与你心中的污秽同流合污,最终成为一个害人的大夫。若你不能改变,我就要将你彻底逐出师门。”
小胖子潘吉连忙说:“谨记师傅教诲。”
吴知本又问莫飞:“莫飞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莫飞说:“我也将师傅看成了坏人,甚至将师傅的父亲吴神医也看成了坏人。”
吴知本说:“你个狡猾的小家伙。你把我看成坏人,把我父亲看成坏人,我不怪你。你才来,而且你是从晋国逃难而来,经历过太多险恶,小胖子也对你有所影响,你把人看坏一点,也是难免。你错就错在太狡猾。小胖子潘吉给你说了那么多,你心里不赞同,却也不反对。你从小胖子潘吉那里哄骗来那本书,看了之后,心里有了别的想法,也没想过向我求证,就只想着偷偷摸摸到我书房里自己找线索。做人做事,多少还是坦荡一些更轻松。”
莫飞也说:“谨记吴大夫教诲。”
吴知本说:“我说那么多,你们两个有谁对我的医道感兴趣吗?”
小胖子潘吉说:“我还是对传统医道更感兴趣,我想成为一个吴神医、马神医那样的神医,即使我天赋不出众,但我愿意付出更多的努力。”
莫飞说:“我根本就不想成为大夫,但我想学传统的医道,我认为学会了对我有用。”
吴知本说:“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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